她沒發現神女幽瞳突然閃過一抹神秘莫測的光,她手指沒來由的輕輕一顫,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似乎有危險在慢慢靠近。
木九久幾乎是下意識的将神女幽瞳摘下來,取下脖子上的項鏈穿在上面,重新挂在胸前,收入衣襟内。
雪球從門縫裏擠進來,邁着優雅的步子,傲嬌的走過來。
那通身雪白的皮毛一看就是剛剛洗過,小爪子上的傷口還做了精心的包紮。
“過來,雪球!”木九久笑的人畜無害,沖着雪球招手。
雪球看着她和善的笑臉,有些不可置信,腳步略一猶豫,但還是跳上了木九久的床,然後準備找個舒服的位置躺下來休息。
誰知卻被木九久一個擒拿手捉住,迅速的把它的尾巴在脖子裏饒了兩圈,把它團成一個白絨絨的毛球,在手裏粗魯的扔來扔去的把玩着。
雪球哀怨的叫道:“吱吱!吱吱!”能不能輕點?若不是看在你在最危險的時候把我放了,我現在就咬你信不信?
木九久咬牙道:“如何?好玩兒吧?是不是又有人在我身上下什麽勞什子追蹤香了?”
雪球被扔的暈頭轉向,“吱吱”告饒:沒有啊,沒有啊!
木九久把它蹂躏夠了,才放開它自救。
雪球萌萌的大眼睛裏轉着蚊香圈兒,像喝醉了似的在床上打着轉,最後暈的仰倒在床上。
“哈哈哈!”木九久被它的樣子萌到了,惡作劇得逞般的笑起來。
蘇文清端着一個托盤進來,看到她開心的樣子,不由的也跟着笑起來,“你很喜歡獵人?”
雪球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沖蘇文清叫道:“吱吱!”人家改名字啦!
木九久順了順它亂糟糟的毛,笑道:“它現在叫雪球了!”
雪球點頭表示同意,然後窩在一邊自己理被木九久揉的慘不忍睹的毛。
“好!你說叫什麽就叫什麽!”蘇文清把托盤放到桌子上,端過上面的碗,“這是上好的血燕,最是補氣養胎。”
語畢,拿起碗裏的銀勺就要喂她。
“我自己來!”木九久從他手裏奪過碗,仰脖一飲而盡,然後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唇,把碗遞還給他。
蘇文清就喜歡她這不做作的爺們兒勁兒,寵溺的接過碗放回托盤,笑道:“你看,連小白貂都這麽喜歡你,我有什麽理由不喜歡你?”
木九久翻了個白眼兒,道:“它喜歡我是因爲你給我下了追蹤香了吧?”
蘇文清忙收起嬉皮笑臉的樣子,正色道:“這次沒有!”
木九久懷疑的打量着他,最後直視着他的眼睛問道:“什麽時候給我下的追蹤香?”
“玉竹寺後山的竹林。”他坦誠的回答,目光沒有絲毫躲避。
木九久相信,因爲那個時候她情緒失控,哭的昏天黑地,警惕性爲零。
“怎麽消除這個味道?”一路上她也洗過無數次澡,怎麽雪球還是能聞到氣味?
蘇文清眼珠轉了轉,帶着點撒嬌的意味道:“好了!該告訴你的時候我一定會告訴你的!一會兒我帶你去行宮後山泡溫泉。”
“泡溫泉?”孤男寡女的?木九久蹙眉,“不去,我身上還有傷。”
蘇文清挑眉笑道:“怕啦?”
木九久冷嗤了一聲,“誰怕了?我身上的傷不能見水,這是基本常識好嗎?”蘇文清托着懶洋洋的語調,似笑非笑的道:“不怕,那就去吧,正因爲有傷才去。那可是療傷的聖泉,不但可以祛除你的餘毒,還能讓你的傷口盡快愈合,有内功的會增強内力數倍。可是無數人可望而不可
及的,我求你去,你還不稀罕了。”
“噗!”木九久笑噴,“有沒有搞錯,你以爲這是武俠小說還是神話故事啊?”蘇文清也不生氣,笑呵呵的道:“不然你以爲爲什麽行宮偏偏建在這裏?這行宮防守這麽嚴密是爲了什麽?蠱蟲可不是說養就養成的,陣法可是耗費心神和内力修爲的,爲了我個人安全還不至于如此興師動
衆。”
說起蠱蟲,木九久想到靈川那貨的惡心樣子,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對蘇文清的話也相信了幾分。
如果那所謂的聖泉真的可以增強内力倒值得一試,至少到時候逃跑的時候也快些。她現在是人砧闆上的魚肉,吃穿用度,在哪裏做點手腳都夠她喝一壺的,蘇文清沒有必要繞這麽大彎子來算計她。
蘇文清笑意盈盈的看着她眼珠滴溜溜轉着思量,道:“不信我你可以問問雪球。”
雪球已經把它漂亮的毛梳理好,聽到提它的新名字,萌萌的眼睛裏露出喜悅的光芒,點頭:“吱吱!”
有時候畜生比人更誠實,木九久起身下床,“走吧。”
蘇文清出去把春紅和夏綠叫進來,伺候她更衣。
她們手裏捧着衣物以及飾物進來,恭敬道:“請夫人更衣。”
木九久非常不喜歡“夫人”這個稱呼,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也不想爲了這小事計較。
她在兩個丫鬟的服侍下換了衣服,那身衣裳完全是西邵人的裝束,色彩豔麗,露着胳膊和腿,腳下則是長靴。身上和梳理好的頭上戴上了由銀飾打造的各種飾品,抹額上垂落的滴珠更顯她面孔嬌小動人。
兩名丫鬟待見了打扮停當的木九久,臉上不禁露出驚訝之色,明白了爲何太子如此喜歡在意這個女子了。
蘇文清背負雙手在在院子裏等着,聽到開門聲,施施然回頭,見到裝扮好的木九久不禁倒吸一口冷氣,眼睛都直了。
木九久扶着頭上沉重的銀飾,道:“太沉了,我是去泡溫泉,一會兒還要脫下來,至于打扮成這樣嗎?”
蘇文清笑的見牙不見眼,“當然,怎麽能讓那些下人看到你衣衫不整的樣子?走吧!”說着要去拉她的手。
木九久敏捷的躲開,瞪了他一眼道:“别拉拉扯扯的!”蘇文清手裏撈了個空,依然笑的歡暢,“好,我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