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男子冷哼道:“無恥匪類,暗算于我反而還說我跟蹤你們!”
藍衣年輕人也不惱,斜睨着他啧啧笑道:“我們是無恥匪類,自然是陰險狡詐、心狠手辣的,我看還是先卸掉你一手一腳再來較量,你說可好?”
清朗的聲音帶着笑意,手中的鞭子卻是毫不留情地抽在了男子的腿上。
地上的男子不認輸地罵道:“不要以爲老子怕你,有本事殺了我啊!”
年輕西邵男子猛地站了起來,拔出身後族人腰間的匕首,重新蹲下,銳利的刀鋒在男子手臂上遊走,似笑非笑地回道:“好!我成全你,那就要右手右腳好了!”
冰涼的利器在皮膚上劃過,男子頭一昂,倒是沒有露出半點怯懦。
西邵年輕人發絲掩蓋下的黑眸微閃,手中的匕首深深地刺入堅實的手臂,殷紅的血沿着匕首滴落。
“嗯!”男子悶哼了一聲,虎目圓睜,瞪着男子就是不肯求饒一聲。西邵年輕人不爽地拔出匕首,還要再刺,身後一道淡淡的男聲不輕不重地說道:“靈川,夠了。這人偷聽到咱們要殺木九久就尾随而來,定和木九久有什麽關系,看他的穿着和氣度均不俗,說話又是南月京
城的口音,身份地位肯定不一般。”
火堆旁,布衣男子手中拿着一支短箭在把玩,眼裏似乎隻有手中的玩意,其他的事情入不了他的眼,與靈川的招搖相比,他低調到吸引不了任何人的眼光。
靈川撇撇嘴,将手中的匕首扔給族人,走到布衣男子身邊坐下,不爽地将一根閃着銀光的鞭子纏在腰上。
布衣男子淡淡道:“我們現在的任務是殺木九久,這人是誰,是否有利用價值,還是帶回去給主子,讓主子來決定好了。”
地上的男子掙紮着半坐起來,冷冷笑道:“你們真是草木皆兵,我隻是個小商人,能有什麽利用價值?”
借着熊熊的火光,木九久看清了那人的面貌,不由得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怎麽會是他?是見鬼了還是他沒死?
木九久仔細回想肖雲卿被燒死那天的情景,确實是有很多疑點。當時隻擡出一具燒焦的屍體,僅憑衣着和從身上掉出來的調軍玉牌就料定是肖雲卿。這個時代沒有DAN,這樣下結論是太草率了。
而且木九久記得當時發現燒焦屍體的指甲和手的情況和肖雲卿欣長的身材有點不符,當時覺得奇怪,并沒有多想,畢竟木九久并不關心肖雲卿的死活。
如今看來肖雲卿當時是詐死,來了個金蟬脫殼!
是厭倦了做臨川公主驸馬的日子了吧?
木九久對肖雲卿的印象還是不錯的,是個鍾情的男人,雖然爲此給沈夫人帶來種種麻煩,但他從未做過傷害沈夫人的事。
如今他聽到有人要殺木九久就尾随而來,估計也是想救她的,卻被這些人發現,然後被捉到這裏。
所以,木九久不能見死不救,必須想辦法把他救出來。
靈川邪肆的笑道:“在我這裏沒有沒利用價值的人,再不濟還可以用來飼養蠱蟲呢!在活人身上飼養出來的蠱蟲可比用死人和動物養出來好用多了!”
布衣男子嘲諷道:“你的那些蠱人大多數都受不了自殺了,最後還不是死人養蠱?”
靈川瞪了他一眼道:“我說靈極!你不要總和我做對好嗎?小心我給你下僵屍蠱讓你一生受我擺布!”
靈極淡漠的眸中閃過一絲不屑,“就你?先看看你有沒有命接近我吧!”
說到這兒他突然一頓,淡漠的眸子立刻如鷹隼般機警起來,猛然朝木九久藏身的地方看過來。
木九久心裏一凜,忙松手低下頭,屏氣凝神。
靈川看着靈極問道:“怎麽了?”
靈極疑惑道:“覺得好像有人在偷看咱們,不過仔細一聽似乎是小狐狸之類的小動物。”
木九久知道是雪球的呼吸和心跳引起了他的注意,她觀察這些人的位置,算好距離和時間,要以最快的速度沖過去把肖雲卿的身上的身子割斷,他是武将,會武功,這樣二人聯手,勝算會大一些。
這些人加上靈川和靈極一共有八個人,另外六個,有兩個守着洞口,有四個在另一個火堆邊休息。
木九久慢慢的擡起右臂,袖箭瞄準了站崗放哨的兩個人,隻聽“飕飕”兩聲過後,緊接着是兩聲悶哼,兩個人都是咽喉中箭,立刻斃命。
就在袖箭射出的那一刹那,木九久也飛身而起,迅速撲進洞裏,取出冰心魄匕首,将肖雲卿身上的身子割斷。
這一切來的太快,幾人驚詫之餘沒來得及阻止。
靈川隻來得及跳起來,眼睜睜的看着木九久把肖雲卿身上的繩子割開。他寒眸一冷,抖開手中那條兩丈有餘的長鞭,在火光中能看到長鞭上一縷縷奇異的銀光。
肖雲卿詫異的看了一眼木九久但沒叫出她的名字,迅速掙開繩子,和木九久背對背,提醒道:“小心他鞭子上有古怪!”
木九久點頭,決定先出手爲強,趕在靈川出手之前,率先握着冰心魄欺身向前,使出近身搏鬥的殺招,清冽的輕吟和着淩厲的寒氣,冰心魄在木九久内力的作用下,顯示出更加不凡的力量。
靈川被眼前通體黝黑的冰心魄掠去了心神,匕首間暗自流轉的冰寒之氣竟然讓他心顫不已,好一把世間罕有的千年寒鐵匕首!
就在靈川發愣的一刹那,靈極和另外四個西邵人已經朝二人包圍過來。
肖雲卿用腳挑起一根還着着火的木棍,開始和幾人纏鬥起來。
靈川并不在意其他人的動向,他對眼前的冰心魄和持冰心魄的人似乎更感興趣。 木九久朝他漸行漸近,那股刺骨的寒意也越發逼近,靈川眯眼看去,帶着邪氣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