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九久摟住他的脖子熱烈的回應着,喃喃哽咽道:“雲沐風,不要娶别人、不要!我好痛!真的好痛!”兩行眼淚從她蒼白的臉上滑落,“雲沐風,你說過的,隻要我、隻娶我,爲什麽?爲什麽做不到?”
蘇文清摟着她,緊緊的,仿佛要揉進他的身體裏,灼熱的氣息吹着她的耳朵,“好,我隻娶你!隻要你!我要給你至高無上的權勢和地位!”
木九久蹙眉,這不是雲沐風!他從來沒把權勢和地位放在眼裏。
“你不是雲沐風!”木九久使勁推他,但渾身無力、軟綿綿的。
蘇文清的手撫上她的後背,急切的道:“我比他更好,他能給你的我也能,他不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隻要你要,隻要我有!”
“可是,你不是他!”木九久推不開他,情急之下張嘴咬住了他的嘴唇,狠狠用力,嘴裏立刻充斥了血腥味兒。
劇烈的疼痛讓蘇文清的整顆心都痛的不行,他受傷的松開她,額上的冷汗涔涔而下,他渾身劇顫着,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裏頭隻剩下一枚藥,他毫不猶豫的塞進了木九久的嘴裏。
他脖頸處已然青筋暴起,咬着牙,他隻想離開。腳下如灌了鉛一般,難以挪動。可是他必須走,如果此時強要了她,她一定會恨他,會殺了他!
突然外面電閃雷鳴,一場秋雨竟然如同夏日的雷雨般不期而至,他跑到雨裏,雨水的冰涼稍稍壓制了體内奔騰的欲望,讓他的神智稍稍清醒。
大雨還在下,雨夜裏透着滲人的寒涼。無溫的世界裏,多情總被無情傷。
蘇文清發了瘋似的吼叫:“籬落!你給我滾出來!”
一個面白無須、容貌清秀的黑衣暗衛緩緩從回廊下走出來,單膝跪地道:“太子有何吩咐?”
蘇文清雙目赤紅的看着他,冷冷道:“你是誰的人?爲何要害我?”
籬落面無表情的道:“屬下是太子的人啊,太子這麽多年了,難道還不清楚?”
蘇文清閉了閉眼睛,咬牙道:“你難道搞不清自己的身份?竟然幹涉我的事,還用這下三濫的手段!”
籬落取出一粒解藥喂給蘇文清,幽幽道:“你那麽喜歡她,爲何不要了她?還是因爲太子你喜歡的還是屬下這樣的男子?”
這合歡之物,對付意志堅定之人極易出岔子,但是木九久神情恍惚,蘇文清心猿意馬,所以籬落相信,二人勢必擋不住這藥效。
如果他們兩個苟合在一起,以木九久剛烈的性子,絕對不會原諒蘇文清,更不可能和蘇文清在一起了。而雲沐風會對失貞的木九久隻會厭棄,麝月公主也解決了一大難題。
不得不說,麝月公主這個計策真是妙極了,可惜二人都是意志力超強的人,竟然在關鍵時刻及時守住了防線。
蘇文清運氣調息了一會兒,藥性去了大半,他冷冷的對籬落道:“你是麝月的人?既然如此,那你馬上在我眼前消失,我不需要一個背叛主子的暗衛!”
籬落大驚失色,痛苦的扭曲了他的面容,跪在雨地裏求道:“屬下知錯!屬下不是麝月公主的人,屬下隻是和麝月公主達成了默契。”
蘇文清雙目怒瞪,一腳踹在籬落的胸口,“你和她達成默契?那你就去伺候她吧!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我就饒你一死!”
“不要啊!”籬落摔倒在雨水裏,立刻跪爬起來抱住蘇文清的大腿,“主子!屬下是因爲太在乎你了啊!主子忘了和屬下恩愛的那些點點滴滴了麽?”
蘇文清眸底寒光一閃,冷聲道:“可是,我現在有了喜歡的女人!我要和她生兒育女,你不能!”
籬落絕望而哀傷,眼淚和在雨水裏,“可是屬下可以像以前一樣伺候太子,太子說過喜歡屬下的!你說過的啊!”
“你錯在認不清自己的身份!”蘇文清舉起手排在籬落的天靈蓋上。
籬落驟然止住哭聲,不可置信的雙目圓瞪,幾行血液和着雨水和腦漿流入他的眼睛裏。
蘇文清沖着暗處道:“雲落,處理一下!”
雲落飛身而出,悲憫的看了一眼籬落,把他的屍體扛上肩頭,幾個起落出了客棧。
蘇文清站在大雨裏,自嘲的苦笑,他一直認爲自己是喜歡男子的,事實上也是一直這樣。
爲了躲避父皇、母後、太後等人無孔不入的逼婚,躲避衆大臣時不時的上書要求他大婚繁衍子嗣,他才離宮出走,闖蕩江湖,渴望一份自由自在的肆意生活。
沒想到卻遇到了木九久,那個穿着男裝的俊美少年郎一下子就紮進他的心湖裏,趕也趕不走、揮也揮不掉,日夜魂牽夢萦。
當知道她是女兒身時,他以爲自己會像以前一樣對她平淡如水,可是,這一次他出乎意料的陷了進去,連自己也不敢相信,他竟然終于對女人動了情,而且是一發而不可收拾!
如果此時木九久知道他所想,會狠狠啐他一口,然後罵道:你這是說老娘像男人呗?!
可是木九久現在隻想甩掉他的糾纏,已經騎上馬出了客棧,融進了黑夜的雨幕裏。
大雨裏,她淚如雨下,一匹快馬闖城,她知道城門關上了,可是她隻想離開這裏,從馬背上踹開了守衛,然後奪路而去。
……
此時,木易辰、木乃梁已經帶着五百死士和若幹護衛帶着王氏已經快馬加鞭到了海邊,在這裏他們要連夜乘船南下。
步青雲穿着護衛服侍,蹙着眉頭,回望了一眼錦城的方向。他的眸光擔憂而期待,已經不是當初那麽平靜的如一潭死水。
葉淩墨蹭到他身邊幽怨的小聲道:“你在擔心睿親王妃?”
步青雲臉色一黑,冷聲道:“閉嘴!再多嘴有你好看!”
葉淩墨委屈的眨眨眼睛,低頭不言。 木易辰吩咐道:“木乃梁你帶着你的隊伍跟我們坐船走,步青雲你帶着你的隊伍走陸路,做大陣勢去尋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