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穎可就慘了,因爲木哲武沒有出面維護太子和皇後,受到太子的特别“照顧”。
她被打的奄奄一息,嗓子都哭喊啞了,垂着頭毫無生氣。
太子歇了一會兒,端起手邊的茶碗,一碗涼茶潑到她的臉上。
木婉穎一個激靈擡起頭來,恐懼的望着太子,求道:“太子,饒了妾身吧,妾身會去求父親,去求木九久,讓他們周旋一二,幫太子脫離困境的!”
太子雙目赤紅的怒道:“木哲武這個老匹夫,以爲裝縮頭烏龜,就能和孤脫離關系嗎?他休想!”
越說越氣,站起來揚手就是一鞭子,抽在木婉穎的身上。
木婉穎痛的抽搐了一下,咬着下唇強忍住不出聲,額頭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
“哭啊你!”又是一鞭子,“喊冤啊你!”第三鞭子落在木婉穎的身上。
她現在幾乎皮開肉綻,除了穿衣服能露到的地方,身上沒有一處完整的皮膚。
“太子,妾身實在受不了了,如果您把妾身打死了,那妾身也無法輔助太子了。”她氣若遊絲的說完這幾句話,就暈厥了過去。
太子扯着她的頭發,把她的頭仰起,用手指試了試呼吸,發現還沒死,冷哼一聲,松開手,沖門外道:“來人!”
一個宮女戰戰兢兢的貼着門進來,低着頭不敢看太子,“奴、婢,奴婢在!”
太子陰測測的問道:“你很怕孤嗎?”
宮女立刻跪下哆哆嗦嗦的搖頭,搖的她自己都頭暈,“不、不、不怕。”
太子隻松垮垮的披了件外袍,裏面是真空,走路晃晃蕩蕩的,絲滑的綢緞衣袍馬上就要溜下來似的。
他一步步走到那宮女跟前,用鞭子柄挑起她的下巴,“不怕爲何發抖?”
宮女對上他猩紅詭異的眼眸,吓得說不話來。
太子擡腳把她踹倒,“不說話就是怕!”像隻厲鬼一樣把宮女的裙子掀起蓋住她的頭,自己則撩起外袍欺身而上。
隻聽一聲慘叫,東宮裏又多了一個供他淩虐的侍妾。
他目光猙獰而瘋狂,靈魂裏的野獸此刻已經釋放出來,魔鬼上身般嘶吼咆哮。
良久,他仰天發出一聲釋放的長歎,渾身戰栗了一下,目光漸漸清明,從哪宮女身上起來,溫和道:“去給木側妃清理一下傷口,明日王老夫人發喪,她還要回去盡孝心呢。”
那宮女慌忙整理着衣裙,連連稱是。
王老夫人出殡,木九久自然也要去。到了鎮國大将軍府木九久和雲沐風就被人請到一個小廳。
小廳内木哲武、沈夫人一身孝服端坐在主位,下方跪着痛哭流涕的木婉穎和她的生母林姨娘。
見到雲沐風和木九久進來,幾人都給二人見禮,把雲沐風和木九久讓到主位上坐下。
木九久蹙眉道:“不去靈堂哭,在這裏哭哭啼啼的,這是要鬧哪樣啊?”
木婉穎臉色蒼白的像白紙一樣,躺在靈床上,蓋上張紙就能哭了。她虛弱的嘤嘤哭泣道:“請父親和睿親王爲太子求情周旋,太子對皇後的事真的是一無所知啊!”
木哲武道:“你祖母過世,爲父按例是要丁憂在家的,面見聖上實爲不妥,也隻能上個折子求聖上開恩。”
雲沐風冷着臉道:“皇上既沒廢了皇後,也沒廢了太子,這說明皇上在查清事情真相前是不會處置皇後和太子的。”
木九久很好心的安慰道:“太子既然是無辜的,那怕什麽啊?皇上聖明,定會公平處理的,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木婉穎聞言喘氣都喘不勻了,這話說的,讓她怎麽往下接啊?
林姨娘哭道:“如果睿親王和大将軍能從中周旋一二,皇上定能早日查清事實還太子以清白,解了太子的幽禁。不然太子在朝堂的聲譽定會受到影響啊!”
木婉穎哭着點頭連連稱是。
“别哭了,爲父明日會上折子,”木哲武有些心疼,畢竟木婉穎是他的女兒,雖然是庶女,但自小也是當嫡女一樣教養的。
木婉穎也不好要求木哲武丁憂期間上朝去面鑒皇上,求救的目光看向雲沐風。
雲沐風對她楚楚可憐的樣子視而不見,垂眸撥弄着碗裏的茶葉。
木婉穎見狀膝行幾步到木九久腳邊,扯着她的裙子哭道:“王妃,王妃您幫姐姐求求王爺吧?”
木九久把裙子從她手中抽出來,淡淡道:“朝政之事後宅婦人不得置喙參與,木側妃這些年的規矩禮儀白學了嗎?”
因爲離的近,木九久聞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和外傷藥的味道,看樣子被太子那變态打的不輕。
木婉穎眸中閃過怨毒,悲戚道:“王妃,我知道你還因爲當初太子負了你而恨太子,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現在是睿親王妃,王爺又那麽寵你,你就不要記恨太子了!”
你不幫忙也别想清靜,給睿親王心裏埋下種子,等對睿親王情根深種的麝月公主入了府,你這個心裏裝着太子的女人還不失寵?!
木九久心中暗罵:小碧池!你自作自受,活該!
隻聽雲沐風冷冷道:“太子是自作自受!如何處置他都有皇上做主,豈是别人能左右的?今日看在大将軍的面子上孤王饒了你妄議朝政、诽謗親王妃之罪,若有下次,殺無赦!”
雲沐風骨子裏的尊貴威壓散發出來,淩厲肅殺的氣勢吓得木婉穎和林姨娘哭都不敢哭了,隻低着頭暗暗咬牙。
喧鬧了半日,經過一道道繁瑣的儀程,送葬的隊伍終于出發了。
木家也算大家族,沈夫人、木慧翎、木九久都聯系着另一個龐大的家族。所以送葬的隊伍非常宏大,浩浩蕩蕩的一眼看不到邊。 在行至城門口的時候,送葬隊伍突然停住了,木九久抻着脖子向前看去,遠遠看到城門外有一支龐大的隊伍要進城,隊伍前面的旗幟上有個大大的“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