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九久一拍大腿,“對啊!戒指!神女幽瞳!怪不得回不去,原來是這樣!真是讓雲沐風那渣男給氣糊塗了,必須拿到神女幽瞳!”
一轉頭就看見了遠處的光亮,一陣風吹來,就随風飄到了光亮處,透過那光亮看過去,看到沈夫人正坐在床頭哭泣。
“母親~”她的聲音很虛弱,帶着許久沒說話的暗啞。
沈夫人驚訝的看向木九久,喜極而泣道:“九久!你醒了!”
“渴不渴?餓不餓?想吃什麽?母親叫人進來伺候!”沈夫人邊擦眼淚,邊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木九久搖搖頭,拉過沈夫人的手,輕輕咳了一下,緩解了喉嚨裏的不适,“先别叫人進來,女兒有話跟說。”
沈夫人眼中閃過一抹失落,這不是她的女兒九久,是後來的九久,她現在是要跟她道别了!
木九久眸中閃過一抹痛處,道:“皇上是不是已經下旨賜婚給雲沐風和麝月公主了?”
沈夫人擔憂的看她一眼,點頭。
“雲沐風也接旨了?”木九久覺得嗓子裏被什麽東西堵着,酸痛酸痛的。
沈夫人點點頭。
盡管木九久已經有心理準備了,還是心痛到無法呼吸,一股酸澀湧上心頭,痛的她幾乎要暈厥過去。 沈夫人看出了她的痛苦,握住她的手,寬慰道:“九久,你不能這樣,在這裏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所謂入鄉随俗,你要學會适應。雖然那麝月是南邵公主,可她離家背景毫無勢力,你背後有木家、有沈家
、顧家,甚至衛家,相信睿親王會給你正妃的體面。何況你現在又有……”
“母親!别說了!”木九久打斷了她的話,“我是在自由文明的時代長大的,我無法接受男人同時有很多女子,我們那裏是一夫一妻制,夫妻關系破裂可以合離,然後大家都去尋找自己的下一段感情……”
木九久給她講了很多現代的事情,沈夫人是個心思玲珑的女人,漸漸的從不可思議到向往羨慕。
雲沐風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二人緊緊抱在一起,沈夫人淚水連連,木九久眼眶濕潤。
“九久!你終于醒了!”雲沐風的嗓音有些哽咽,眼眶也紅了。他後悔沒早回來一會兒,讓木九久看到他的守護和擔憂。
木九久放開沈夫人,淡淡笑道:“我沒事了,讓你擔心了。”
她的笑容和平時沒什麽區别,但雲沐風從裏面看出了淡漠和疏離,心中感到一種強烈的不安。
沈夫人知道二人有話要說,起身看了看外面已經大亮的天色,道:“既然王妃醒了,那臣婦就回去了,府裏還都在等消息。”
雲沐風一進來就想把她支走了,當然不會反對,立刻吩咐人把她送回鎮國大将軍府。
沈夫人一出去,他就快步走到床邊,緊緊把她擁在懷裏,喃喃道:“你終于醒了!真好!”
木九久身體微僵,靠在他的肩頭不說話。
雲沐風感受到她的異樣,小心問道:“你知道了?”
木九久點點頭,道:“還記得我們簽過婚前協議嗎?我們合離吧!”
雲沐風大驚,緊緊摟着她,“不!孤王承諾你的一定會做到,孤王不會碰她,隻是給她個平妃的名分,畢竟她苦等了孤王這麽多年。”
木九久從他懷裏掙脫出來,看着他的眼睛道:“你們是有情的不是嗎?聽說她救了你,而且……”
“沒有!”雲沐風知道她的意思,急急的解釋:“我們沒有做那種事,不是你想的那樣,也沒有男女之情。”
木九久淡笑,又問道:“現在你爲了她等你多年而娶了她,如果有一天他求你給一個孩子傍身,你會答應嗎?”
雲沐風眸低閃過驚詫和猶豫,他從來沒想到這點,麝月已經爲了他誤了終身,如果讓她孤苦的在這異國他鄉過日子,是不是太……
木九久沒錯過他的微表情變化,心中鈍痛,是一種從未體驗過的痛,是一種無法用語言來描述的痛。因爲心裏僅剩的那點幻想和希望都破滅了,因爲那僅有的一點自我安慰的理由都消失殆盡。
現在有理由娶她,将來就可以有理由圓房、生孩子……,那她算什麽?
難道雲沐風和她之間隻是負責任與被負責任的關系,他的情隻是她的錯覺嗎?還是他的情不足以讓他突破這個社會的固有觀念,隻愛她一個人?
一切都是她太自信,都是她太自作多情!
木九久咯咯的笑起來,笑的淚眼瑩瑩,道:“孩子不能在石頭縫裏蹦出來吧?”
雲沐風不知怎麽,被她笑的發毛,慌忙道:“我們可以過繼一個孩子給她,這個孩子如果是女兒就給她養。”
木九久戛然收住笑聲:“你說什麽?這個孩子?你什麽意思?”
雲沐風面露喜色,雙手握住她的肩膀,“沈夫人沒告訴你麽?你懷孕了!我們有孩子了!”怪不得她鬧着要合離,原來是還不知道懷孕的事。
木九久腦子“嗡”的一下,臉色白的吓人,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麽?”
雲沐風以爲她是驚喜的不敢相信,眉梢眼角泛上喜意,摟住她親了一下她的額頭道:“你有孕了!”
這幾個字像晴天霹靂轟了木九久一個措手不及,她呆愣半晌,自言自語道:“不會的!怎麽會?”
怎麽會在這個時候懷孕!
雲沐風發現她情緒不對,捧着她的臉,惶恐的審視着她的神色,“九久,怎麽了?”
木九久悲怆的叫道:“我不要懷孕!”
雲沐風蹙起了眉頭,眸低暗潮洶湧,臉部的線條冷硬起來,“你不要孤王的孩子?就因爲孤王要納個女子入府?”
那種骨子裏的王者威壓肅殺之氣緩緩釋放了出來。
木九久在他的眼神裏看到了惱羞成怒、幽怨和責備,在他眼裏她是無理取鬧和不可理喻的吧?
瞄了咪滴!代溝太特麽大、太特麽深,沒法交流! “噗嗤!”木九久突然笑了出來,捧着他的臉“啪叽”親了一口,笑道:“你啊,真不禁逗,我跟你開玩笑的,你看你,還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