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神色一僵,露出羞愧和悔恨的神色,輕歎一口氣道:“孤知道九久是在怨恨孤辜負了你的情意,孤是一時被迷了心竅才……”
“太子殿下!”木九久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忙打斷了他的話,“您這麽渣皇後知道嗎?”
“啊?”太子一臉的懵逼。
木九久福了福身,“臣婦還有事,太子請自便。”說着就要和太子側身而過。
太子卻伸手去抓住她的手腕,“九久!”
木九久怎麽會讓他碰到?側身一躲,冷笑道:“太子這是要調戲你的嬸子嗎?”
太子溫潤的臉紅了紅,柔聲道:“你不要怪孤了好麽?等孤登上大位,定讓你回到孤身邊,封你做貴妃。”
見她滿臉的嘲諷,又道:“不,封你做皇貴妃,如何?”
木九久簡直要吐了,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顆大樹,挑眉道:“大侄子~,您看見那邊的樹蔭了嗎?”
太子疑惑,但還是點頭道:“看見了!”
木九久眸底閃過一絲狡黠,笑道:“哪兒涼快,您去那兒呆着吧。”
說完越過太子揚長而去,事出反常必有妖,還是躲開爲妙。
太子看着木九久挺直的背脊、從容的步履,眸中精光閃爍。
木九久剛出了巷道,就見木婉雲和肖雪瑩帶着幾個丫鬟、婆子急吼吼的迎面而來。
見到木九久二人腳步一頓,臉上閃過失望,繼而是鄙夷和不屑,想退回去但已經來不及了,木九久已經走到近前。
二人側身閃到路邊,希望木九久像沒看見她們似的走過去。
木九久現在比她們身份高、輩份高,怎麽會就此别過?
木九久在二人面前停住,斜睨着二人幽幽道:“見到本王妃竟然不行禮,這宮裏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木九久!你别太張狂了!”木婉雲已經和木九久撕破臉,此時也不再裝樣子。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她的臉上,木九久拿出帕子擦着手,這是抹了多少香粉啊,髒死了!
木婉雲驚呼一聲,捂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木九久,你敢在皇宮打人?”木九久把擦完手的帕子優雅的扔到地上,“本王妃就是在皇宮打你,在這裏你不是本王妃的姐姐,你是太子的庶妃,一個無品無階的侍妾而已!你不給本王妃行禮還則罷了,竟然直呼本王妃的姓名,打你是
輕的,就是現在賜死你,也是法理之中!”
木婉雲被她的話吓到了,咬着唇下跪行禮道:“賤妾拜見睿親王妃!”
肖雪瑩輕蔑的瞥了木婉雲一眼,也心不甘情不願的行禮道:“臣女拜見睿親王妃!”
在公孫慧的賞荷會上,三人就勾結在一起算計木九久了。今天這表現,肯定也有貓膩兒,木九久也不讓她們免禮平身,徑自帶着人走了。
見木九久走了,肖雪瑩首先從地上爬起來,怒道:“聽說你在木府沒少整治這病鬼,怎麽今天讓她打了?”
木婉雲含着眼淚道:“她現在是睿親王妃了!”
肖雪瑩冷笑道:“那她不還是木九久嗎?”
木婉雲冷哼:“誰知道她變了,見到太子竟然沒纏上去,不然她癡纏太子的名聲一傳出去,睿親王非得休了她。”
肖雪瑩咬牙切齒的道:“和她那賤貨母親一樣水性楊花,有了睿親王早就把太子忘了!”
……
木九久把她們的對話收入耳中,眸中冷光閃爍,問帶路的小太監道:“她們是去哪個宮的?”
小太監在宮門口伺候,自然知道,忙道:“是皇後召見的。”
木九久點頭:“好!很好!”
這些日子忙哄哄的,倒是忘了這幾個雜碎,雖然雲沐風說現在不是動皇後和太子的時候,但有些小喽啰還是要收拾的。
昭華宮的掌事太監小喜子已經候在昭華宮門口了,見到木九久過來,笑逐顔開的行禮磕頭道:“奴婢拜見睿親王妃,王妃萬福金安。”
木九久擡擡手:“免禮吧!”
她知道爲什麽人人都不竭餘力的往往上爬了,這給人磕頭和受人磕頭的滋味就是不一樣啊。
進了韶華宮才知道皇貴妃一直聖寵不衰确實不假,鳳儀宮裏已經夠奢華了,這韶華宮金碧輝煌、貼金描彩,比鳳儀宮竟然還富麗堂皇幾分。
皇貴妃沒在正殿接見她,地點選在花園裏的八角亭,周圍被奇花異草花團錦簇的圍繞,綠色的藤蔓沿着架子爬滿了亭子,曲曲折折,彎彎繞繞,細碎的葉子灑下點點綠蔭。
皇貴妃一個人悠閑地坐在亭中的藤椅上,手裏拿着一朵剛開的雛菊,染着丹寇的手正無聊的把花瓣一瓣瓣的扯下來,腳下零零散散的已經落了不少黃色的菊花花瓣。
木九久發現亭子建在一大片花叢中間,視線開闊,下人們都在幾十米外的花叢外伺候。她猜想,皇貴妃之所以選在這裏和她說話,這是怕人偷聽。
木九久識趣的把跟着的人也都留在外面,自己順着繁花似錦的小路走到八角亭内,微微福身:“臣婦見過皇貴妃娘娘。”
她現在是有封号的親王妃,品級和皇貴妃一樣,都是一品妃,但她是皇嫂,所以應該行個常禮。
皇貴妃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唇角帶着似有若無的笑。
木九久覺得這笑容有點滲人,有中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之感。
半晌,皇貴妃用那蔥白般水嫩的玉手指着旁邊的藤椅,淡淡道:“坐吧。”
她是皇嫂加姨婆婆,沒必要給木九久還禮。
木九久也不介意,誰讓人家是皇上的寵妃呢,她有牛逼得瑟的資本。
皇貴妃等她坐定,優雅的把手中的菊花扔在地上,幽幽道:“你知道雲沐風的身份了吧?”木九久心中一凜,面上懵懂的淡笑道:“皇貴妃何出此言?睿親王的身份就是睿親王啊,哦!還俗以前是慧明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