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貴女、貴婦掩唇而笑。
沈夫人也笑道:“誰知道呢,倒是貼心的很。”眼底迅速閃過一抹懷疑和傷痛。
木九久尴尬的撓撓頭,她确實越來越融入角色了,自己也覺得越活越小了。
衛太妃慈愛的贊道:“都是你賢惠,兒子、媳婦、女兒都教的很好!”
語氣裏還帶着些許惋惜。
沈夫人笑道:“太妃謬贊了,臣婦帶着媳婦們去幫着招呼一下客人。”
木婉穎也柔聲道:“臣女也去幫忙。”
這時候大長公主帶着定遠侯夫人幾個兒媳婦和幾個孫女也來了。
她是安王的姑姑,自然而然的以主人的姿态讓幾個小輩去幫忙招呼客人。
公孫慧也忙着應付陸續而來的貴女,那得體大方、知禮賢惠的樣子,和犯渾時那嚣張淺薄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木九久一看這情況,也不攙和去了,就在衛太妃身邊坐下來,陪她和大長公主說話兒。
但有時候你想清靜,别人卻不這麽想。
隻聽外面突然靜下來,然後傳來臨川公主的聲音,“吆!大将軍夫人,你是這安王府裏的什麽人啊?竟擺起主人的架子來?”
沈夫人本來就是礙于衛太妃的話去幫忙應酬,心裏是不自在的,如今被臨川這麽一說,當即面紅耳赤起來。
不冷不熱的說道:“剛才沒人照拂客人,太妃娘娘請我們幫忙。”
定遠侯夫人道:“我們是來的晚了些,有勞沈夫人了。”
臨川譏笑道:“皇上和大長公主已經提前半個月派人來支應幫忙了,怎麽就沒人了?是有人把自己當成這裏的女主人了吧?”
肖雪瑩冷冷道:“人老珠黃了還不安分!”
木九久一聽,騰的站起來,大步流星的就出了大廳。
衛太妃的臉立刻就黑下來,對一邊和其他貴婦說話的大長公主道:“去看看那丢人現眼的東西!誰讓她們來的!”
大長公主剛才沒聽見,這才意識到外面的狀況,忙讓丫鬟扶着起身。
王氏不敢怼長輩,對着肖雪瑩道:“肖大姐請注意自己的言行。”
肖雪瑩低聲嘟囔道:“做的出,還不允許人說了!”
“說什麽呢?大點兒聲!”木九久快步走過來,帶起一陣寒風。
肖雪瑩被她的氣勢吓得縮了一下脖子,退到公孫慧身邊道:“你張狂什麽?百花會上給我們下毒,讓我們丢盡顔面的事還沒跟你算賬呢!”
她本想把公孫慧的怒氣激起來,但今天公孫慧隻帶着嘲諷的微笑旁觀,并無插手的意思。
木九久眼底寒光凜冽,聲音裏也帶着冰刀:“我給你們下毒?有證據交給皇上、交給大理寺,别在這滿嘴噴糞!”
臨川一看肖雪瑩吃虧,陰恻恻的說道:“一個大家閨秀怎麽如此沒有教養,口無遮攔,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木九久冷笑:“對!确實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口無遮攔!”
逐漸增多的賓客,都圍上來。好多聽到這話都諷刺的看向臨川和肖雪瑩。
臨川見沈夫人氣的渾身發抖,本來還在洋洋得意,此時才意識到被木九久反罵了。
正要開始下一回合罵戰,指着木九久尖叫:“你這個……”
隻聽大長公主一聲冷喝:“臨川!閉嘴!”
臨川把要出口的污言穢語咽了回去,收回手,紅着臉喘着粗氣。
大長公主道:“今天誰惹事,本宮絕不饒她!”
衛太妃也被宮女扶着走出來,威嚴的道:“大家都散了吧,辛婷你們過來,哀家讓你們幫忙,倒是讓你們受委屈了!”
沈夫人強笑道:“哪裏,太妃娘娘多慮了。”
衛氏也道:“臣婦爲太妃娘娘分憂是應該的。”她是衛太妃的侄孫女。
衛太妃道:“既然有人樂意支應,就讓她們去,出了疏漏哀家饒不了她們!你們進來陪哀家說說話。”
大家都散了,該幹嘛幹嘛去,但喜慶熱鬧的氣氛裏卻有了那麽點不協調。
過了一會兒,就有丫鬟喜氣洋洋的跑進來,跪地行禮道:“太妃娘娘,前面來人說新人要到了,請太妃娘娘去受禮呢!”
衛太妃笑道:“好、好、好!”
扶着宮女、嬷嬷站起來,去前院接受新人的跪拜。
有好事的跟着去看熱鬧,有喜清靜的留在大廳内等待開席。
沈夫人心情不好,就留在了大廳内。
幾個小的也就乖乖守在她身邊。
沈夫人見周圍沒人了,緩緩歎氣小聲道:“真是冤孽,讓你們跟着受委屈了!”
衛氏柔聲道:“母親,我們都是一家人,說這些見外話做什麽。”
木九久咬牙道:“那臨川純粹是個神經病!”
等有機會非得收拾她們母女!
王氏道:“我也看她不正常。”
木婉穎和木婉靈站在沈夫人身後,抿唇不語。
前院響起“噼噼啪啪”的鞭炮聲,和“滴滴嗒嗒”的喜樂聲,估計是新人到了。
沈夫人道:“你們幾個小的去看熱鬧吧。”
王氏笑道:“也好學學,省的自己拜堂的時候不明所以。”
木婉靈紅着臉一跺腳道:“哎呀!二嫂!”
“嫣然見過沈夫人、衛夫人、王夫人!”李嫣然施施然的走過來行禮。
沈夫人唇角上揚道:“李小姐怎麽不去看熱鬧?”
李嫣然溫婉笑道:“小女不喜熱鬧。”
衛夫人道:“這個年紀如此安靜倒是難得。”
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話起了家常。
木九久無聊的打了個哈欠,暗中翻了個白眼兒: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皇後娘娘駕到!”
“衛太妃駕到!”
“大長公主駕到!”
觀禮的人已經回來了。
廳内衆人起身行禮、入席。
衛太妃說了幾句喜慶客氣話,就宣布開席了。
吃到一半,有個上菜的丫鬟趁着上菜,在木九久耳邊小聲道:“顧大公子,在花園假山處等小姐。”
沒等木九久細問,那丫鬟轉身就走了。 木九久蹙眉:顧非墨約他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