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瑩在西北學了一曲異族舞蹈,樂意給皇上、皇後助興。”肖雪瑩走到大殿中央躬身行禮。
她穿着類似維吾爾族的服裝,一身紅衣,顯出她曼妙的身段。
皇上點頭道:“好!雪瑩也成大姑娘了!”
皇後臉上挂着端莊得體的微笑,微微點頭。
歡快的異族音樂響起,一群穿着和肖雪瑩同樣風格服裝的男女載歌載舞的湧到大殿中央。他們手裏拿着叫不出名稱的樂器、手鼓、鈴鼓等。
場上的氣氛立刻熱烈起來,衆人都好奇的看着他們表演,這男人跳舞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木九久知道這是維吾爾族的舞蹈和音樂,在現代她什麽舞蹈沒見過啊,就是那一年一度的春晚也包羅萬象了。
肖雪瑩像隻紅色的蝴蝶邊唱邊跳,大眼睛一左一右的動,同時脖子也左右搖動,好不嬌俏可愛。
一曲跳完換來陣陣掌聲。
皇後贊道:“本宮還是第一次欣賞如此熱烈的異族舞蹈,賞!”
肖雪瑩跪地謝賞。
十公主站出來,“父皇、母後,兒臣願獻醜。”
有四個太監扯開一張約摸長三米寬兩米的白绫。兩個宮女拿着筆和硯。
底下一陣議論,這是要做什麽?寫字麽?
音樂響起,十公主翩翩起舞,翩若驚鴻、戲若遊龍,跳到精彩處拿起毛筆蘸上墨,在白绫上揮毫潑墨,中間還穿插着下腰、旋轉等高難度的舞蹈動作。
又要寫又要跳,心和手都得兩用,氣還要掌握技巧,太難了!
但十公主不光舞姿精妙,一副字也彰顯她的手法功底,真是下了苦功夫了。
殿内掌聲一片,夾雜着衆人的贊歎。
十公主在衆人的掌聲中朝顧非墨望過去,他卻望向木家女兒的方向。不由的紅了眼眶,回座位的腳步有些踉跄。
有人挑了頭兒,公子、小姐們都躍躍欲試的開始各顯所能,女子們争相表現自己優秀美好的一面:唱歌、跳舞、彈琴、琵琶、箜篌.
男子們則單調的多,撫琴、吹笛、奏箫、舞劍、打拳.
見過無數現代表演的木九久對這些大同小異的表演漸漸的沒了興趣,注意力卻在那流水一樣一道道的美味佳肴上。
端着果品和甜點的小宮女把果盤和點心小心的擺到桌子上。
竟然有哈密瓜和葡萄!都是她愛吃的水果,不過自從來到這裏還沒吃到過。
用銀簽子插了一塊哈密瓜,木九久的眼睛不由的微微眯起,“嗯!甜。”
又插起一塊放到采詩嘴裏,采詩用袖子擋着嘴偷偷吃了,彎下腰小聲問道:“小姐,這是什麽?真甜。”
木九久小聲說道:“這是哈密瓜,是生長在西域的。”又指着葡萄說道:“這是葡萄。”
采詩小聲說道:“婢子倒是知道這是葡萄,不過見過的不是這個樣子的。”拿起葡萄爲她剝皮。
木九久吃飽喝足,生物鍾的作用,困意就來了。與興緻勃勃的一衆貴女不同,她看着表演眼皮不聽話直打架,腦子裏也混沌起來。
顧非墨遠遠的看着木九久的頭一點一點的打盹兒,心裏不禁暗暗着急,旁邊的采詩卻在傻傻的看表演,也不知道提醒她,如果禦前失儀就不好了。
睿親王淡淡的目光中慢慢的泛起一絲無奈的寵溺:這個小丫頭,人家都在挖空心思的表現,她卻在那打盹兒。
一個公子一曲悠揚婉轉的笛子獨奏落幕,采詩終于發現微張着嘴打盹的木九久,忙不疊的拉了拉她的衣服。
木九久一個激靈,才發現自己竟然睡着了,下意識的摸了一個唇角:還好沒流口水。
睿親王和顧非墨的唇角都悄悄彎起。
木九久小聲說道:“咱們去更衣吧。”主要是去透個氣,醒醒盹兒。坐了這麽半天也累了,需要舒展一下筋骨。
發現周圍的貴女、貴婦們都還那麽端莊的坐着,真心佩服。對後面的木婉穎和木婉靈說道:“我去更衣,一會兒母親問起來,就說我去去就回。”
木婉穎點頭,“妹妹去吧,盡快回來。”
還真是姐姐的架勢。
木九久點頭,然後起身和采詩往最後一排走去,在她們背後和牆之間有一條供人通過的通道,牆邊站着一排小宮女伺候。
見主仆二人走過來,一個離得最近的小宮女屈膝行禮。
采詩問道:“恭房在何處?”
小宮女低眉順眼的說道:“請随奴婢來。”
小宮女把她們引出大殿,在走廊裏走了片刻,在一處十分别緻典雅的房子跟前停下來,“這裏就是恭房,奴婢回去當值了。”
怪不得那些貴女都不怎麽吃東西,影響身材不說,這出恭也遠了點兒。
木九久示意采詩打賞了帶路的宮女,推開镂空雕花的木門,迎面是個六扇山水屏風,屏風邊站着兩個宮女。
宮女上前屈膝行禮,然後把她們引到屏風後。
木九久不禁贊歎,這皇宮裏的茅房也如此豪華雅緻啊!
屏風後是一溜兒的描金貼彩的恭桶,四角的香爐裏都燃着熏香,牆邊備着幹淨的水和錦帕,還有挂衣物的紫檀木衣架。
這個時代沒有抽水馬桶,皇宮這樣的場所是不能有那種坑廁之類的存在,不然迎風味道飄出好幾裏就不好了。
都是解決在帶蓋子的恭桶裏,然後每天有人清理,運出宮去。不光是皇宮,勳貴大戶人家都是這樣解決五谷輪回之物。
木九久在豪華的馬桶上解決了最基本的生理需要,淨了手,整理了衣裙,慢悠悠的往回走。
走廊的盡頭出現兩個打扮高貴的少女,後面跟着宮女和她們的侍女。一個傲嬌的貌似比公主還要高貴。另一個一身鮮紅的異族服飾。
正是公孫慧和肖雪瑩!
二人無品無階,木九久不必給她們見禮,隻禮貌的點了下頭就要和她們擦肩而過。 誰知公孫慧卻頓住腳步說話了:“九小姐怎麽躲出來了?莫不是沒有才藝可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