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窸窸窣窣的整理衣衫,“上面來命令,取消刺殺木哲武的任務。”
女人嬌嗔道:“怎麽會這樣?那我們怎麽辦,難道要繼續過這種日子?孩子過幾個月就要落地了,難不成讓他管别人叫爹!”
男人小聲道:“上面讓我們待命,我也沒辦法啊,如果上面知道咱們有私情,咱們都得死!耐心等等,我會想辦法的!”
一個身穿軍服的人從假山後面出來,左右看了看,幾個起越朝前院方向去了。
既是兵士,有可能是跟着木哲武回來的,“采詩,你跟上他,查清他的身份,不要打草驚蛇,把事情告訴夫人,就說順藤摸瓜。”
“是!”采詩循着那兵士的方向追去。
采荷扯了一下她的袖子,小聲說道:“出來了。”
一個身穿桃紅色廣袖對襟上襦,下系丁香色留仙裙的婦人扭着腰肢從假山後走出來,她假裝扶了扶钗壞朝四周望了望,那張臉精巧細緻,透着風情無限。
正是木哲武懷孕五個多月的小妾劉氏。
劉氏看四下無人,扶着腹部,袅袅娜娜的朝她自己的院子走去。
沒生養的小妾是沒有自己的院子的,隻能幾個小妾住在一院子裏。
許是不方便,才出來打野戰的吧。
等她走遠了,木九久從花叢裏出來,“此事不要聲張,明白嗎?”
采荷忙點頭,“婢子明白。”
木九久沒有直接回銜月庭,而是去了梧桐院,和陳嬷嬷說了此事,讓她派靠得住的人盯住劉侍妾。
府裏竟然有間諜,木哲武綠雲罩頂倒是小事,反正那麽多女人,有幾個耐不住寂寞很正常,若是威脅到一家老小的安全就嚴重了。
回到銜月庭,采詩也回來了,“已經辦妥了,那人竟是大将軍的親衛隊的士兵。”
木九久倒吸一口冷氣,幸虧幕後人取消了計劃,不然還真是危險。
不過他們爲何要取消計劃?和太子妃的位置有沒有關系?
甯王府,
雲沐風爲甯王取了針,他随意的披上一件朱紅色外袍,前胸白皙的肌膚半掩半露,悠閑而慵懶的赤着腳走出浴室,筆直雪白的大腿在紅色外袍間若隐若現。
有個侍從提着兩個食盒進來,“爺,這是玲珑夫人和牧夫人送來的。”
甯王一動不動,隻有又濃又長的睫毛輕顫着,過了兩息,幽幽的說道:“讓那臭和尚看看,有沒有加料。”
雲沐風從浴室内出來,冷飕飕的說道:“再對我不敬,小心我給你加料!”
甯王立刻換上嬉皮笑臉的神情,像優雅的豹子緩緩的歪在榻上,聲音有些慵懶惬意,“這不是顯得咱們親密無間麽?”
雲沐風最瞧不上他這德行,白了他一眼,把食盒内的東西檢查了一遍,“這個食盒内的糕點裏有少量赤星草的汁,不足以緻命,但若積累多了,會讓人逐漸瘋癫暴虐,最後心脈爆裂而亡。”
甯王支起胳膊托着腮,“左通,這是誰送來的?”
提食盒進來的侍衛道:“玲珑夫人。”
“太子!”甯王咬牙。
雲沐風坐到椅子上,優雅的端起茶杯,“玲珑夫人雖然是太子的人,但東西不一定是她下進去的,還是查清後再做論斷。”
甯王斜睨着他道:“他和皇後屢次派人殺你,你還替他說話?”
雲沐風輕抿了口茶,“那還不是因爲你?若不是我能解你的毒,若不是我們的關系,他們會像水蛭一樣盯着我不放麽?”
韓潇匆匆進來禀報道:“爺,大将軍府傳來消息,木哲武脫離危險了。”
“本座都沒辦法,是誰醫術如此高?”雲沐風緩緩放下茶杯,姿态慵懶而高貴,還帶着方外修行之人的超脫淡然。
接到木哲武受傷的消息,他在半路找了機會查看了他的傷勢。
“是…….”韓潇看着某人白皙如玉的脖子上的新鮮牙印兒,眨了眨大眼睛笑道:“木九小姐。”
“她?”雲沐風和甯王齊聲問。
韓潇重重的點頭,興奮道:“聽說她把木哲武的腸子都掏出來清洗了一遍,然後又塞了回去,還用羊腸子做的線縫上了傷口。不過……”
他氣憤道:“現在外面都在傳她不知羞恥、傷風敗俗,看父親的身子。”
甯王嗤笑:“這木家是要沒落了,這時候還落井下石。左通,你去命人頌揚木九久抛棄世俗偏見,大義救父。”
雲沐風輕啓如點胭脂的薄唇,“謝謝了!。”
甯王邪魅一笑:“别客氣,咱們早就榮辱與共、息息相關了不是麽?”
韓潇臉色一黑:“甯王殿下,您說話能不這麽含蓄麽?若讓女主子聽到,會誤會的。”
甯王的目光流轉在雲沐風的脖頸處的牙印上掃過,打趣道:“是得注意點兒,那個小狐狸可會咬人。”
這次輪到雲沐風臉黑了,這是那晚惹毛了木九久的結果,晚上非得告誡那小東西,不能咬人,至少不能咬露在外面的地方。
于是雲沐風見到木九久的第一句話就是:“看看你做的孽!”手指了指脖子上的牙印兒。
木九久的目光在他手指上的戒指掃過,嘻嘻笑道:“這才說明你是有主的人了嘛,這叫蓋章。”
雲沐風笑嘻嘻的湊近她道:“我的小狐狸,我也要蓋章!”
“哼!”木久久輕哼了一聲,“誰說我是你的?你不要自作多情!”
“嗯?”雲沐風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手上稍一用力,她便從凳子上被拽起,強行拉到他的懷中。
他低頭附在她耳邊哄勸道,“好好!你不是我的,我是你的,這總行了吧?”
雲沐風那溫熱的氣息熏染着木九久,讓她的耳垂、臉頰不由渡上一層紅暈,一股醉醺醺的感覺不知從何處漫出。
想起今天木慧翎和沈夫人的意思,是要撮合她和顧非墨的,她非常喜歡顧非墨這樣的類型,是以樂見其成。
但到時這貨怎麽辦?
不能再給他希望了,忙從他懷裏掙脫出來。
雲沐風心中有些不踏實,哪裏肯依,複又把她擁在懷裏,“今天吓壞了吧?”“嗯?”木九久掙紮了一下警惕的問道:“你怎麽知道的?難不成這府裏也有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