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妾在一衆主子面前如此放肆,拼命阻攔檢查傷口,說沒問題誰信啊?
“來人!我懷疑這兩個賤婢勾結外敵,殺害大将軍,給我關起來,嚴加審問!”木九久喝道。
立刻有四個精壯的護衛進來,看了沈夫人一眼。
沈夫人此時收住眼淚,冷靜下來,冷聲吩咐:“按九小姐的意思去辦。”
“大将軍!您屍骨未寒妾就受欺淩,妾不活啦!”兩個小妾更哀号起來。大有把一哭二鬧的把戲進行到底的節奏。
木九久冷笑:“既然不想活,就成全她們吧!”吓唬誰呢?
四個護衛扯起兩個小妾往外拖。
兩個小妾哀号不斷,“大将軍救命啊!”
“大将軍你剛閉眼就有人容不下我們了啊。”
兩人被拖行在地上,還努力掙紮吵鬧。
“你們的手是繡花的嗎?把她們的下巴卸下來!”木九久氣的眼冒金星,“大将軍還沒死呢,再胡說八道,就活扒了她的皮!”
兩個女人的下巴被卸下來,立刻耳根就清靜了。
木乃梁已經解開木哲武的衣服,果然除了腹部纏了紗布的地方,其他部位都像充氣一樣脹鼓鼓的。
“準備開水、烈酒、針線、剪刀”木九久說了幾樣東西,施嬷嬷立刻安排人去辦。
接着對木府的府醫說道:“把你們處理外傷的工具放到熱水裏去煮兩刻鍾,防止傷後發熱的藥也要熬上。”
她在特務訓練營這些年學的醫療知識,處理外傷足夠了。
站着的一個身穿戎裝的青年男子皺着眉頭問道:“你這是做什麽?”
木哲霖道:“楊禦醫都斷言沒救了,還是莫要讓大哥死後還要蒙羞。”
王老夫人冷聲喝斥:“你個小丫頭,怎敢如此大逆不道的胡鬧?”
“除了大夫,其他人都出去!”木九久現在懶得理他們,“誰幹涉,大将軍有個好歹,二房就跟他不死不休!”說完就拿着剪刀把繃帶剪開。
“你!孽障!不知羞恥,父親的身子你也看也碰!”王老夫人氣的渾身發抖。
沈夫人雖然納悶木九久是怎麽懂這些的,但此時不是問的時候,看她的冷靜果斷,這個女兒變的她不認識了,讓她不由自主的就信任她。
平靜的起身對着王老夫人行禮道:“既然九久想試一試就依了她吧,反正大夫們都說沒救了,事情再壞也沒有比現在更壞了。”
王老夫人一看無法阻止冷哼一聲,扶着丫鬟的手氣呼呼的出去了。
沈夫人對站着和跪着的人說道:“你們先出去吧。”
衆人不管什麽心思都退了出去。
木哲武的傷口露了出來,幾乎割開了整個腹部,傷口已經潰爛化膿,看樣子至少傷了七八天了,一股血腥和腐臭味彌漫在屋内。
木乃梁吓得臉都白了,木九久吩咐道:“去找羊腸或者牛腸子都行,要現取出的。”若是他找來熟的就烏龍了。
木乃梁驚恐,“你要給祖父換腸子?”
“不是,你先叫人去找,”看了一眼臉色蒼白,滿眼都是惶恐和心疼的沈夫人,“把母親哄出去,她快暈倒了。”
沈夫人被木乃梁勸出去後,屋内隻有楊禦醫、府醫、一名随軍大夫和黃氏。
需要的東西都一一被護衛和丫鬟送進來。
她拿起剪刀把廣袖在胳膊肘以上剪下,用布條把披在後面的頭發束起。把裏衣挽起來,露出雪白細膩的皓腕,對黃氏說道:“來幫忙,這樣撐着。”
她做了一個雙手撐開傷口的樣子。
黃氏照做,幾個大夫都在一旁觀望。
隻見那雙素白的小手在溫水裏洗過又在烈酒裏細細的洗了,這才伸到傷口裏翻看着木哲武的腸子。
這畫面實在不忍直視,别說平時隻給帝都貴人醫病的禦醫,就是在戰場上見過腥風血雨的随軍大夫也忍不住胃裏翻騰。但又不好出去吐,隻得慘白着臉強忍着生生又咽回去。
“果然扭着結呢,”木九久把腸子打結處理順,積在腸胃裏的東西立刻就流動起來。
木九久低着頭吩咐:“把溫水和烈酒端過來。”
府醫和随軍大夫就應聲端過兩個盆子。
木九久用細棉布一邊清理腹腔裏的膿血,一邊按照人體腸道的紋路理着腸道,雙手沾滿鮮血,神情卻專注而認真。
積在腸道七八天的東西也順着腸道往下走,隻聽到一聲接一聲的排洩聲音,一股惡臭立刻充斥了房間。
屋内的人沒受這味道的影響,都被都被木九久血腥而聖潔的樣子震撼了,那滿手鮮血專注擺弄着人腸子的少女是妖還是仙啊?
楊禦醫則化了一顆藥丸給木哲武灌下去,腸胃空出來就可以用藥了。
木九久看到木哲武的闌尾是黑的,“嗯?父親有腸癰之症?”古代闌尾炎叫腸癰,這個她是知道的。
“是!是!大将軍時常腹痛,确實有腸癰之症。”随軍大夫連忙回答。
木九久沒停下手裏的動作,“把剪刀在蠟燭上烤熱給我。”随軍大夫立刻親自去辦。
院子裏的人都沒走,等着屋内的消息,看着一盆盆血水端出來,一盆盆幹淨的水端進去。
木乃梁提着一串還冒着熱氣的羊腸子走進室内,衆人驚懼的睜大眼睛,這是要給大将軍換羊腸子的節奏麽?
有個吊着胳膊的男子進了側室,對沈夫人說道:“母親,乃梁怎地拿了羊腸子進去了?會不會~?”這是木九久的庶兄五公子木易非
沈夫人趕緊扶着施嬷嬷去查看,木易非也跟在後面。
隻見木九久拿過已經烤好的剪刀,剪下那截已經腐壞的腸子。
沈夫人驚恐叫道:“啊!九久,你這是?”
“父親有腸癰之症,這是壞掉的那截腸子,剪下去就沒事了,”木九久把腸子都恢複原位,對楊禦醫說道:“有勞禦醫用煮過的工具把傷口周圍的腐肉都剔掉。” “好!”楊禦醫立刻熟練的拿起工具開始動手,随軍大夫也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