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雪見他站起來後,趕緊跟在他身邊拉着他的衣袖,活脫脫就跟寵物狗一樣。
冷映寒想牽她的手,低頭看她讨好的笑着,也就順其自然。
誠然,姬如雪是這樣想的,要是遇到什麽事,自己抓着冷映寒衣袖,一放開就可以跑了,如果被他抓住手,走不掉怎麽辦!
就這樣兩個人站在一起走出後殿,隻是沒想到剛到前殿的時候,百裏東就從外面跑進來,一看見了皇上就跪下道:“奴才參見皇上,皇上皇後娘娘見到宋嫔宮殿暈倒了!”
冷映寒皺眉:“怎麽回事?”
百裏東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姬如雪就探出個腦袋問道:“是吓暈的嗎?”
百裏東一愣,緊接着點頭道:“娘娘厲害,太醫說皇後就是給吓的。”
冷映寒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似乎在說沒有大問題你還這麽緊張。
百裏東抹了把汗,這有些寒冷的天氣他穿了三件衣裳,這麽一跑竟然跑出汗了,也不知道是被吓的還是累的。
冷映寒側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姬如雪道:“你還要去嗎?”又瞥了瞥百裏東,“你可以留在這裏,朕去處理,害怕就讓百裏東他們陪着。”
姬如雪搖搖頭,抓緊了他的衣袖,“我要和你一起去,放心,不會暈的。”
冷映寒嘴角抽搐,他擔心的跟本不是暈不暈的問題,隻是剛才看她情緒不穩定,隐約想起之前陶然說過,姬如雪因爲記憶混亂受到刺激會引起情緒瘋魔。
但現在姬如雪都用那麽堅定的眼神看着他了,冷映寒想左右自己都在她身邊,便沖百裏東道:“找幾個侍衛把暈倒在寝殿的四個宮女抓起來。”
百裏東一愣,迅速的點頭應下。
姬如雪跟着冷映寒下台階問道:“爲什麽要抓她們?”
“很可疑。”
“你不要随便動刑,我威脅她們跟我說宋嫔的事她們才說的。”姬如雪皺眉道。
冷映寒可不相信這幾個宮女是清白的,何況還敢睜開眼睛吓這個蠢女人。
但面上他随意道:“隻是例行公事問一下,不會動刑的。”隻要她們乖乖的說實話。
姬如雪放下心來,上了備好的馬車,和冷映寒坐在一塊。馬車簾子被拉起來,可以看到外面的風景,有些樹都已經光秃秃了,有些樹還常青,花草一年四季總有不同的品種在綻放,除了天氣冷了些,其他的變化沒感覺出來,大概是鮮少出來走,所以這一看感覺
視野好寬廣。
冷映寒人任由她看着,自己則看着她出神。他能感覺得出自從救這個女人回來後,她對自己的态度沒有以前那麽防備。
這也算是一件好事。
有了馬車這個代步工具,一刻鍾就來到了宋嫔的宮殿,畢竟後宮離皇上的寝殿隔了好些距離。
這皇宮能用馬車的人屈指可數,宋嫔的的宮殿已經被那些侍衛包圍起來,見到馬車上現身的人齊齊下跪,“卑職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冷映寒環顧四周,站在這裏都能聞到意思血腥味,看來死的果然很蹊跷。
後宮的女人無非的一哭二鬧三上吊,四争五奪六算計。
冷映寒轉身,姬如雪站在馬車邊緣,她本想跳下去,見冷映寒伸出手就順着借力下來。
跪在地上的侍衛吃驚,第一次見皇上的馬車裏妃子坐,而且還是皇上親自牽下來,偷偷一看不是如貴妃是誰!
連忙又開口道:“卑職參見如貴妃。”
如貴妃還是第一次被這麽多人跪拜,笑的有些僵,擡頭看着冷映寒,見他一臉淡定的樣子,也揉揉自己的臉蛋學個七八分。
冷映寒看着心裏更樂了,當然他的自控能力一向很好不會表現出來,伸手讓姬如雪拉住自己的衣袖,擡腳往裏走。
江友安從裏面趕出來,見皇上和如貴妃簡單的行了一禮,禀報道:“皇上,仵作已經驗屍了,斷定宋嫔是因爲失血過多死亡的。”
頓了頓,才反應過來看向姬如雪提議道:“娘娘,您還是在外面候着?裏面的景象有些……”
冷映寒也停下腳步看她。
姬如雪搖了搖頭,“沒事,我不會暈的。”
冷映寒無奈,這真不是暈不暈的問題。
江友安見皇上沒反對,就也認命的帶着她進去了。
剛接近宮殿門口的時候就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其實姬如雪并不是膽小的人,隻是對于未知的事情有些悚。
當站在門口的那一刻,入眼的便是紅色,也不是全紅,就是每一處都沾上了鮮血又不多。
姬如雪跳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些血好像是甩上去的?目光往下移就看見蓋着白布的身影。
這個場面倒是和那個宮女描述的差不多,隻不過她怎麽感覺那個宮女描述出來的那麽驚悚!
果然語言的能力不可小觑。
冷映寒随意的環顧四周,放開了姬如雪的手,“你站在這裏看,髒,不要進來了。”
姬如雪恍若沒有聽到,挑着沒有沾上鮮血的地闆走,看看牆看看地闆桌子,仔細的研究那些簾子上的血迹,難道是剛割開的時候甩上去的嗎?不然等到血液流失到一部分的時候,頭暈暈的哪有力氣甩啊。
冷映寒見她凝神沉思着,親自走過去把她帶在身邊,“不要亂走亂動。”
姬如雪沒有意見,第一現場确實挺重要的。
冷映寒讓江友安看好姬如雪,自己蹲下掀開了白布。宋嫔那個陰測測的微笑又暴露在空氣中,連冷映寒都忍不住皺起眉頭,難道死是一件讓人快樂的事?這個宋嫔确實很可疑。
他重新将白布蓋上,問身邊的仵作:“詳細的情況是什麽。”
仵作不愧是和死人打交道的,被皇上問話很淡定的跪下回答,“回皇上,宋嫔娘娘身上沒有任何緻命傷口,也沒有中毒,是失血過多導緻死亡。”說着還掀開白布扒拉幾下宋嫔的屍體,又用銀針刺宋嫔的喉嚨,銀針沒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