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參見德妃娘娘。”
德妃?
師嫔雙眼一亮,立馬朝前迎去,見了身着彩衣而來的德妃後欣喜的叫道:“德妃娘娘,你怎麽來了?”
德妃神色傲然,原本修養中慘白的神色也因爲這些日子的滋養而恢複了紅潤,容貌豔麗,紅潤的嘴唇微勾,笑意嘲諷。
德妃每次在衆人齊在的聚會上,總是會顯得高傲無比,平時在牧懷柔的壓制下還有幾分收斂,可現在因爲那廢後的傳言,在牧懷柔面前也開始變得肆無忌憚起來。“本宮聽說雲妃這裏發生了這樣的大事,自然是要過來瞧瞧了。”德妃笑着對師嫔回答後,目光便朝雲妃那邊看去,姿态傲然,冷聲道:“事到如今,雲妃竟然還敢私藏幽雲蘿花這種混賬東西,莫不是還想對
本宮做什麽?”
“哼,姬如雪因爲毒害本宮而被打入冷宮,說不定其中還有雲妃你的一份,怎麽,聽說皇上要立本宮爲後,所以你就忍不住了嗎?”
話語間夾雜着嘲諷與自我的洋洋得意,誰都聽得出來其中炫耀的意味。
賢妃淡淡的看了德妃一眼,心中不屑,這樣的貨色,她能活到現在可真的是幸運。
“德妃。”牧懷柔微微蹙眉,轉身看向德妃輕聲呵斥:“說話有點分寸。”
“臣妾剛才的話哪裏有失分寸?”德妃故作不解的看向牧懷柔,“還請皇後娘娘明鑒。”
“恣意妄爲,嚣張至極,卻也不看看自己是否有那個本事。”姬如梅嗤笑道。
“姬貴妃!”德妃厲聲呵斥回去,“現在是該你看看自己是否還有那個本事恣意妄爲,别以爲大家不知道,最想得到後位的人可就是你了。”“德妃,看來你真是許久不出你的德妃宮,都忘記了這宮裏的規矩了。”牧懷柔輕聲笑着,那随意的模樣,一點也沒把德妃放在眼裏:“昨夜皇上去參加桂王婚禮,親眼見了你弟弟何允當街搶拐民女,皇上上
前阻攔,何允卻仗勢欺人,揚言自己的姐姐的是宮裏的德妃娘娘,小心皇上殺了你這個不長眼的弟弟,誅其九族。”
德妃一聽,頓時臉色發白。姬如梅也是笑道,話語裏毫不掩飾自己的譏諷之意:“本宮活了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敢對皇上說要誅其九族,德妃,現在你弟弟可已經被打入大牢,按死罪待審。你可要好好瞧瞧,這恣意妄爲,嚣
張至極的下場如何?”
“你們胡說!”德妃氣怒反駁:“這根本就是謠言!本宮弟弟怎麽會這麽做!這其中定是有什麽誤會!你們等着,本宮這就去找皇上解除誤會!”
說着,德妃就火急火燎的準備離開去找冷映寒。
何允的消息按理說早就該傳到她這裏來,隻不過被宮中各方勢力攔截,而冷映寒又真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任這種情況發生,所以德妃知道現在還不知道。
至于牧懷柔和姬如梅爲何聯手嘲諷她,完全是因爲德妃的嚣張觸到了兩人的逆鱗。
那就是這後位的問題。
牧懷柔連姬如梅的都不允許染指這後位,何況德妃?
而姬如梅則是因爲連自己都得不到這後位,怎麽能讓德妃在自己勉強嚣張宣揚後位将是她的?
于是兩個原本是敵人的人,在出現的了共同的敵人是,也是會聯手同盟的。
就如在陷害德妃流産的事情上是同一個道理。
隻不過這一次,聯盟的快,也分手的快。
兩人在德妃離開後,各自對視一眼,皆能看見對方眼裏的狡猾和警告。
牧懷柔要姬如梅在雲妃這件事情上别輕舉妄動,不然她自己也絕不會好過。
姬如梅則是透露了自己知道的一些消息,要牧懷柔自己去查,至于會查出什麽來,那她可就不負責了。
畢竟教訓雲妃這點事結果,她已經得到了。
德妃追到了顯慶殿想要詢問冷映寒何允的事情,卻被守衛擋在了殿外。
那時,冷映寒正在和桂王分析着昨晚的事情,自然是無暇應付她,也就讓江友安出去給她透露了一些消息。
得知何允一事的确是真的後,德妃更是叫嚷着要見皇上了,好在江友安将人給哄了下來,并半真半假的告訴了她這是要去求救何志毅才行,光靠她一個人可不行。
于是德妃信了,感謝江友安一番後,便立馬回去書信一封給何志毅那邊。
殊不知何志毅早就比她先知道此事了。
江友安回去禀告打發走了德妃,冷映寒便繼續同桂王說着昨夜的刺殺。
一天忙忙碌碌着,直到深夜後,将桂王送走,冷映寒才得以喘息休息一會。
這時候,他可是連晚膳都沒有吃。
一邊換下龍袍,冷映寒随口問道:“姬如雪那邊怎麽樣?”
程天風遲疑了一下,說:“如貴人得知了春香死亡的消息,似乎受了些刺激,一直嚷着頭疼,最後陶醫女沒辦法,給她喝了藥讓她一覺睡到現在,才醒沒一會。”
冷映寒的動作一頓,“她,想起來了?”
“似乎沒有。”程天風回答:“隻是覺得熟悉,而且她一點也不想起來自己頭疼時候想到的事情。”
“嗯。”冷映寒輕聲應道,繼續将龍袍換下,從宮女手中接過了黑金色的外衣。
江友安從外面進來,“皇上,該用晚膳了。”
“不吃。”冷映寒面無表情的系好衣帶,朝前走去:“帶去冷宮。”
江友安和程天風對視一眼,程天風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江友安抿唇一笑,開始吩咐人将晚膳整理一下,然後交給姚雁山帶去冷宮。
姚雁山這麽久了,才得以去冷宮親眼看看失憶後的姬如雪,當下興奮不已,接過江友安遞來的食盒就迫不得已的走了。
江友安看着,眼角輕抽,歎了口氣,心說其實咱家也想要去看看的啊。
程天風作爲一個經常跟着冷映寒去冷宮的人,表示無法理解這兩人的好奇心,誰讓他知道的最多呢!冷映寒到達冷宮的時候,姬如雪正和陶然坐在門前賞着月色與花香,繼續玩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