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仗勢欺人橫行霸道?這樣的名聲落在任何人耳裏,可都是不好聽啊。”
冷映寒的嗓音清冷,卻又像是敲擊在人心上,意外的好聽同時,也可以魅惑人心。
德妃一聽,心中一愣。她萬萬沒想到皇上竟然會理解成宋嫔靠着她的庇護仗勢欺人橫行霸道,正要反駁的時候,卻聽冷映寒語氣有些漫不經心的說:“宋嫔的事情朕也有所耳聞,她昨日無辜害死了如貴人養的貓,卻沒有絲毫愧疚
悔改之色,雲妃爲此,昨夜還與她理論,最後惱怒于宋嫔的嚣張,這才略施小懲。”
德妃放在腹部的手一抖,她擡眼看向冷映寒,卻隻見對方眼角眉梢都帶着微微笑意,宛如溫潤君子。
可就是這樣,卻讓她心中的驚懼更甚。
“雖說你與德妃貴爲姐妹,卻也不能太過寵溺,這樣的結果,隻會讓宋嫔成爲你說的蛇蠍心腸罷了。”
冷映寒的這句話成功的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也是壓倒了德妃心理防線的存在。
“臣妾沒有……宋嫔她也不是……”“好了。”冷映寒語氣溫和,卻帶着不容拒絕的氣勢:“宋嫔的事情無需再說,若是她沒有犯錯,姬貴妃與雲妃必然也不會故意找她麻煩,愛妃你如今可是要好好抱住懷中胎兒,憂心的事情,就不需要太多了
。”
德妃知道,在冷映寒這樣的語氣下,自己若是解釋,他必定是不會聽的。
糾纏不休的話,還會引起冷映寒的反感。
不是每一個人都像姬如雪一樣,一點也不怕冷映寒,或者一點也不在乎冷映寒的想法與做法。
看着德妃眼裏一閃而過的委屈,冷映寒毫不在意,見她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後,對于宋嫔的話的确閉口不談起來,倒是向他撒嬌了一會。
大意是他許久不來見她了,也隻有在她出事的時候才會過來。
對于這樣的抱怨,冷映寒應付的已經是從善如流了。
将德妃哄睡着後,冷映寒已覺得自己到了極限,見她睡了,當下起身便要離開。
起身時,身旁的宮女正端着新的香爐進來,屋子裏藥香味有些過重,所以想要借由熏香味來驅散。
窗戶半開着,雨後清新的空氣也流入了進來,屋子裏混雜着三股氣息,讓冷映寒微微皺眉。
他側頭看着身旁的香爐,綿延飄渺的香煙從裏面飄搖而出,掩蓋了距離床位處的藥味。
可這香味聞起來,卻讓他心裏陡然心生一股怪異感。
那怪異的感覺讓他停下了離開的腳步,開口問道擺放香爐的宮女:“這是何香?”
宮女突然被問話,顯得有些驚訝,她退後一步,恭敬的回答道:“回皇上,這是南城香,是西域上貢的安神香。”
“徐太醫,這香對德妃可有影響?”
隻覺那怪異揮之不去的冷映寒,便開口問道了身後的徐太醫。
徐太醫領命上前,輕嗅了一口南城香香味,躬身道:“回皇上,此香乃上好的安神香,對于德妃娘娘隻有助于安睡的良藥,并無任何負面影響。”
這樣嗎?冷映寒微微挑眉,又看了一眼那紫色的香爐,想着可能是自己敏感,便沖徐太醫點點頭後,不再想此事。
冷映寒離開德妃的屋子後,便準備回去顯慶殿。
路上江友安開口道:“皇上,不去姬貴妃娘娘那裏嗎?”
“不去。”冷映寒說道。
江友安微微遲疑了一下,道:“含冬之前留話說,今兒個姬貴妃娘娘親自下廚。”
冷映寒聽言,微微挑眉,倒是将其它事情都緩了一下,勾唇微微笑道:“那便等她做好後再去。”
江友安點點頭,笑道:“那奴才可先去支會含冬那丫頭一聲。”
冷映寒微微颌首,算是随他去了。
他上了軟轎,在回去的路上,卻是突然想到。
自己似乎并未聽過姬如雪在姬如梅的龍德殿用膳過,每次都是姬如梅去看望姬如雪,到也從來沒聽過姬如雪去看過姬如梅。
哼。冷映寒在心裏冷哼一聲,心想姬如雪這人果然薄情寡義,隻會坐等别人的關心,卻不會回報絲毫,隻知道利用。
實在是他最讨厭的類型。
剛才之所以會在德妃那裏反駁她微宋嫔喊冤,其中原因除了她說姬如梅蛇蠍心腸之外,還因爲被宋嫔踢死的那隻貓。
他記得,是叫葡萄。
他與姬如雪最近見面的那天晚上,他看得出姬如雪很寵那隻貓,相對的,他也覺得那隻貓挺可愛的,可不過一晚上的時間,冷映寒就意外聽到葡萄被宋嫔踢死的消息。
聽到消息的那瞬間,冷映寒打從心底裏生出一股不悅。
那時候他都要轉身去宋嫔那裏,潛意識想要問罪的時,卻傳來雲妃教訓了宋嫔一頓的消息,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就爲了隻貓過去幹什麽?
冷映寒自己也覺得自己挺不對勁的,最後糾結了一番,決定爲自己是挺喜歡葡萄這隻貓,所以才要去跟它報仇的,跟姬如雪可是一點關系都沒有!
沒有!
在心裏又否定了一次,冷映寒這才滿意的閉眼,準備閉目養神起來。
姬如雪可不知道自己躺着也中槍,日上三竿時,姬如雪才被春香來叫醒去吃午膳。
她迷迷糊糊的,聽着春香在那抱怨徹底壽終正寝的窗戶,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說:“心疼什麽,我還沒心疼呢。”
春香歎了口氣,說:“小主,原本它是沒有掉的,用小主的緞帶綁住還能用,現在徹底掉了,隻能重新換過了。”
姬如雪心說春香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還會廢物利用呢?
她面無表情的看了春香一眼,說:“得了,待會去跟司儀司那邊說一聲,快點換好,不然今晚若是再刮大風又下大雨,我這破窗的屋子可受不了了。”春香連忙點頭說是,再送姬如雪去大殿的途中,悄聲說道:“小主,德妃已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