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單手撐着下颌打量了她一會,随後挑眉一笑道:“不錯嘛,恢複的很好。”
姬如雪聽言,默默地在心裏罵了一句庸醫。
卻不想陶然似乎能聽見似的,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你罵我庸醫也沒用,因爲我隻是個醫女而已,還算不上真正的禦醫。”
姬如雪:“……”
她穩了穩心神,冷靜的撒謊道:“我沒罵你庸醫。”
沒罵出聲!
陶然笑眯眯地看着她:“沒罵嗎?”
“沒有。”姬如雪也挑釁的笑了回去。
一旁的葡萄仰頭看着他們,覺得對持的兩人實在太幼稚了。
陶然率先撇開目光,朝一旁的桌子走去,然後将自己帶來的藥瓶放了上去,一邊悠悠說道:“沒事,反正你罵了我也聽不到,畢竟我還沒神通廣大道能聽見你心裏的聲音呢。”
姬如雪:“……”
她敢肯定,這句話一定是嘲諷。
她沖陶然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心說有意思嗎?
看着陶然将許多顔色不一大小也不一樣的瓶子放在桌子上,足足有十多瓶了,不由開口問道:“你在幹什麽?”
“給你制藥啊。”陶然頭也不回的說道。
姬如雪挑眉:“什麽藥?你不是說我的傷隻需要用天水雲就好了?”
“是啊,所以我這不是再給你制作天水雲嗎?”陶然依舊是頭也不回打說着,語氣卻是十分驕傲。
姬如雪懷疑自己的耳朵可能聽錯了,于是又問道:“你剛才說你是在制作什麽藥?”
“天水雲。”陶然十分好心的又解釋了一番:“上次我不是不小心浪費了你一瓶天水雲嗎?我這人呢,向來不喜歡欠人什麽。看在你被我控制保守秘密的份上,我再給你制作一瓶天水雲,還你。”
姬如雪聽着,還是懷疑自己的耳朵壞了。
“你開玩笑吧,你不是說過你從來沒有見過天水雲嗎?”姬如雪慌忙問道,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陶然的時候,他看見春香他們拿出天水雲的時候的好奇和激動。
陶然松了松肩膀,語氣很是輕松的回答道:“沒錯啊,但是隻要我看過一次便能分解它的制作藥方,想要自己制作天水雲根本不難,喏,剛好需要的材料我都有。”
姬如雪聽了後恍惚了好一會,随後打量的看着桌子邊上的陶然,幽幽問道:“你耍我吧?這天水雲可是極品傷藥,哪有這麽容易制作好?何況還是你一個小小的醫女?”
天水雲這樣的極品傷藥,那藥方自然是沒有被外洩過,且能制作天水雲的,放眼天下,也不超過六個人。
姬如雪可不覺得眼前的陶然就是那六個人之一,若是那六個人之一就簡直是荒唐,陶然剛才自己可都承認了他的确是第一次看見天水雲。“天水雲一開始就是作爲皇家秘藥而存在的,所以天下之人少有見者數不勝數,而且據我所知,這後宮中所有嫔妃裏,也就隻有皇後和你得到過皇上賞賜的天水雲。”陶然漫不經心的解釋着:“皇後那裏我可
沒有機會去接觸,何況我的重點也并不是天水雲,這次接觸到它純屬偶然。”
“隻要它是藥,就絕對有制藥的方法,這就是藥毒之類的所有弱點,以及,這個世界上他們的克星也隻有一個,那就是--天才!”
陶然說道天才的時候,很合時宜的轉身沖姬如雪昂首,表示所謂天才就是他了。
姬如雪:“……”
她想,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顔無恥之人。
竟然如此堂而皇之的說自己就是那個天才--隻需要接觸過那藥就可以知道如何制作方法的天才?
鬼才信。
姬如雪懶洋洋的擺了擺手,說:“你繼續編。”
“不信?”陶然挑眉看她。
姬如雪誠實的點點頭表示真的不信。
陶然輕哼一聲,随後又輕輕歎氣道:“現在的人啊,都隻是些沒腦子的廢物。”
姬如雪可不認爲自己在這些名爲沒腦子的廢物裏面,于是也誠實的點點頭說:“你說的對。”
“沒錯啊,我就是說的你。”陶然說。
姬如雪:“……”
陶然斜眼看了她一眼,說:“南柩三大醫學世家知道嗎?”
姬如雪想了想,确定自己不知道,但是她若此時說出來,豈不是太打臉了?
于是她鎮定一會,說:“我知道,你說說?”這下換陶然無語一會了,他鄙視的看了一眼裝鎮定的姬如雪後,懶洋洋的解釋道:“南柩三大醫學世家,分别是林家,許家和莫家。前段時間和你同爲秀女一同進宮,最後被封爲良娣的徐佳顔就是其中許家
當家家中最小的女兒。”
姬如雪一本正經的聽着,聽到這裏也隻是微微挑眉,并沒有多大的興趣。
“這跟你會制作天水雲有什麽關系?”她問道:”難道你想說還有第四大不爲人知的醫學世家?“
陶然挑眉:“哪有第四醫學世家那種東西,我隻是受過會他們三大醫學世家所有絕學的人的教導而已。”
哦,姬如雪這下懂了,這不就是說他師傅會三大醫學世家的所有絕學,所以教給他他也會嗎?
那麽這天水雲……
“天水雲是林家絕學,整個太醫院也有它林家的半壁江山。”陶然悠悠道。
于是這下明了了,陶然之所以會制作天水雲,完全是因爲他師傅的問題而已。
姬如雪不由斜了眼十分驕傲得意的陶然,心想你得意啥,講這麽多完全是在襯托你師傅的強大啊。而陶然則将她這一瞥給理解成爲她還是不信,不由挑眉道:“你要是還不信,我倒是不介意你将秘密說出去,然後毒發身亡,這樣,你的靈魂就可以看看你死後,那些太醫是如何診斷不出你的死因,也就知
道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和我師傅外,無人可以爲你解毒。”
被如此威脅一番,姬如雪不由暗自磨牙,咬牙切齒道:“你就不怕我找到你師傅?”“哦,這個問題,我倒是不擔心的。”陶然繼續搗鼓着手中的東西,懶洋洋的回答:“我師傅三年前就駕鶴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