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快走吧,讓我好好睡一覺。姬如雪的内心幾乎是崩潰的。
姬如梅卻是柔柔一笑,在她旁邊跪下,先是神色虔誠的對着佛像一拜後,才歪頭看向她說,“姐姐是來陪如雪的,也是來詢問你一件事。”
“姐姐請說。”姬如雪幾乎想要閉着眼睛和她說話了。
“如雪可知這三年一次的選秀就将在十日後開始?”姬如梅看着她,笑的人畜無害,“如雪若一個月後進宮,選秀那時已經結束,可不方便你與後宮姐妹熟悉,若是在選秀時進宮,和他們提前接觸,到時候你也不會被孤立。”
開玩笑,我就是喜歡被孤立啊,越少人知道我關注我越好!
姬如雪被這個話題吓了一跳,連忙精神了些,歪頭看着姬如梅說,“是要參與那些選秀的活動之類的嗎?如果落選了就會被送出皇宮?”
若是這樣,她去!絕對現在就去!
姬如梅則被她這話給逗的樂了,搖頭似無奈道,“你這丫頭,說什麽胡話呢,你現在已經是皇上的人了,哪還需要參與什麽選秀活動,隻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你要是答應啊,今兒個我就回去跟皇上說好,讓你十天後進宮。”
誰是他的人啊。姬如雪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又想了想,選秀的時候那麽多人,冷映寒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也不可能隻放在她一個人身上。
男人都是善變的,美色當前,誰還記得曾經佳人是誰啊。
姬如雪覺得若是在選秀時進宮也不錯,有那麽多人做她的掩護,她還怕沒法避開嗎?
“既然姐姐已經想好了,如雪也不能再任性拒絕了。”她乖乖的說道。
姬如梅大喜,伸手請拍她的肩膀以示親昵,眉眼間流露的關心與情意讓人不覺溫暖。
姬如雪一時間也看的有些恍惚,若不是幾次三番感覺到她了姬如梅對自己的惡意,此時看去,她倒是會真的相信姬如梅是真心對她的。
可惜,百密一疏。
好不容易熬到早課誦經結束,姬如雪依舊腿酸的不想走回去,在門前和姬如梅糾纏了一番,終于将她說服她先走,然後讓春香去将早飯拿到一旁的亭院,兩人繼續不回去。
春香看起來很高興,“姑娘,過不了多久你終于可以不用起這麽早來誦經了。”
姬如雪鼓着臉看她,“其實我挺喜歡來誦經的,要這麽離開的還是挺不舍的。”
春香傻傻的看着她,過了好一會,才小心翼翼的說,“那姑娘,待會還去抓祈願池的魚嗎?”
“抓!”姬如雪想也沒想的回答,“都快要走我怎麽可能放過它們?”
春香心說我就知道,可是姑娘,那池子裏的魚都快要被你抓完了啊!就是皇上也沒法一天吃五六條魚啊!
但是她不敢說出來,要是姑娘一不高興,就決定又不去皇宮了怎麽辦?
于是她就等着姬如雪吃完早飯後,又去祈願池開始抓魚了。
這事知情人沒幾個,幾個知情人也都沒有說出來,倒是放縱她這行爲。
姬如雪還不知道,依舊以爲是主持在幫忙。
在她于後山歡快的靠着鯉魚時,姬如梅已經進宮面見皇上去了。
顯慶殿内,冷映寒正一臉慵懶的看着奏折,最近禮部那幫人可是對他選秀一事忙瘋了,每次呈遞的奏折報告也讓他看的煩了。
正當他想不看的時候,便聽到江友安道,“皇上,姬貴妃娘娘求見。”
如梅?舍得回來了呵。
冷映寒擡眼,好整以暇的看向殿門說,“宣。”
江友安得令,退後一步,高聲沖殿門外道,“宣姬貴妃進殿。”
姬如梅身着金絲彩衣而來,梅花細軟貼在她左眼眼角,桃花眼微勾間,說不出的妖娆。
偏她本人卻是神色淡然安靜着。
冷映寒向來喜歡的,就是姬如梅身上兩種極端的美。
外表看起來妖娆妩媚,偏她本人性子卻是冷淡安靜。
“愛妃終于想通,要回來了?”冷映寒坐在高位上,單手微撐着下颌,眯着狹長的鳳目似笑非笑的看着姬如梅。
姬如梅俯身行禮,軟聲道,“皇上,臣妾說過,若何時如雪想通了要入宮,臣妾便何時回來,這想通了的不是臣妾,而是如雪。”
姬如雪這女人同意進宮了?
冷映寒微微挑眉,想起那人對于皇宮不屑一顧的态度,心裏冷笑一聲。
“什麽時候?”他有些漫不經心的問道。
“十日後。”姬如梅規規矩矩的回答着,“還望皇上恩準如雪同秀女入宮。”
同秀女入宮,豈不是要參與秀女選秀?她這可是以秀女的身份進宮啊。
冷映寒再次覺得好笑,這女人一會死活不想進宮,一會又要以秀女的身份進宮,倒是玩的一手欲擒故縱。
“姬如雪這樣的身份參加選秀,姬貴妃覺得妥當?”冷映寒的語氣微冷。
姬如雪和他的事情已經傳的整個京城都知道了,再讓她以秀女入宮,簡直荒唐!
“皇上,如雪之前和皇上的事情本就讓她名譽大損,若是以秀女的身份入宮,也算是讓她今後在後宮不會被人抓着此事不放,以制造閑言碎語。”姬如梅擡眼看着冷映寒,一雙美眸清亮如水,難得的是,讓冷映寒在這雙眸子裏看見了自己。
“到時候不僅是如雪的名譽受損,還有皇上……他們每次提到如雪的事情,豈不是一直在強調皇上的失誤?”
冷映寒彎了彎嘴角,心情上好的看着姬如梅倒是問了個不想關的問題,“你是在關心朕?”
姬如梅定定的看了他一會,最後眸光潋滟的撇開了目光,聲音低柔的說,“臣妾……臣妾隻是就事論事而已。”
冷映寒嘴角的弧度越發明顯了,他走下去,站在姬如梅身前,俯身将她扶起,湊近她的耳邊語氣暧昧道,“朕答應你,那愛妃要如何回報朕呢?”
耳邊的呼吸太過燙人,姬如梅不由微微側頭躲開,面上淡然如水,心裏卻是得意的笑了笑。
男人,不就是需要這樣若即若離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