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一聽,心裏一沉,更是有些害怕了,她吞了吞口水這才弱弱的點頭。
“聽說香側妃已經懷有身孕了?”呂婉瑩上前一步,看着綠柳守着的是一個藥罐子,她聞了聞:“這是什麽藥?保胎的?”
綠柳點了點頭,小聲道:“我家香側妃身體不好,所以……”
“你家香側妃既然已經被姬夫人封爲側妃了,腹中懷的又是瑾哥哥的骨肉,自然要照顧好身體了!告訴她,要愛惜自己,才能在這府中站得住腳!”
聽見呂婉瑩的話,綠柳總覺得心裏害怕的很。
“好了,你要熬藥就在這熬吧!不許打擾我!”呂婉瑩說完,開始找自己需要的食材,叮叮當當的,不一會就開始剁了起來。
小肥子聽見膳房管事來尋自己的事情,這才無語的扶額:“你等下,我去請示一下大皇子!”
說完,小肥子匆匆的進了書房,在北冥瑾的耳邊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等着北冥瑾開口。
北冥瑾頭也沒擡,隻是眉頭微蹙:“喜歡胡鬧就胡鬧吧,不用搭理她,另外今日午膳晚一些也無妨。”
小肥子摸不清楚大皇子的意圖,心想,大概大皇子還是念及幼年的情誼,所以不忍心對這呂姑娘趕盡殺絕。
交代了膳房的管事之後,膳房管事一聽大皇子的态度,也連忙回去膳房門外等着。
半個時辰之後,呂婉瑩這才大喊了一聲大功告成。
于是,四道小菜便被端了出來。
她掃了一圈門外的人,指着個小太監:“你,幫我把這個端上。”
小太監偷偷的看了一眼膳房的管事,管事颔首。
這大皇子對這呂姑娘不聞不問,沒準當真以後娶了她做瑾王府的主母,他哪裏敢得罪呢,還是先巴結一下再說吧!
呂婉瑩走在前面,而小太監端着東西跟在後面。
“瑾哥哥!”呂婉瑩率先進入北冥瑾的書房,後笑着道:“你猜猜我給你端來了什麽?”
說完,呂婉瑩便将那菜一一的端上來:“瑾哥哥嘗嘗我的手藝可好?”
北冥瑾淡然的瞥了一眼那幾盤菜,這才開口:“我勸呂姑娘不用花心思在本王的身上了,呂姑娘的好意心領了,留着自己享用吧!”
說完,北冥瑾起身向着書房外走去。
原本興沖沖的呂婉瑩在被北冥瑾無視之後,如同潑了一盆冷水。
她委屈的抖着下唇,眼底帶着淚花。
這些可都是她精心準備的,長這麽大她還從未想要讨好過任何人,他還是第一個!
可是他竟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實在是可惡極了!
她抿着唇,攥緊拳頭,心裏有些生氣。
這北冥瑾有什麽了不起啊,大皇子就了不起啊?自己這麽低聲下四的來讨好他,他可知道這是多大的榮幸。
越是想,她越是覺得氣。
正在此刻,門外小肥子匆匆而來:“呂姑娘,大皇子有請!”
一句話,原本正在那生悶氣的呂婉瑩臉色一變,後急聲問道:“真的嗎?在哪?”
看來是自己誤會他了啊!
他一定是覺得自己剛才做的不妥,或者隻是試探自己!
她眼睛一亮,連忙指着不遠處的小太監:“喏,那你把這東西給我端上,跟着我過來。”
春香閣。
呂婉瑩一邊走一邊問前面領路的小肥子:“小肥子,你這是帶我去哪裏啊?”
小肥子表情凝重,後緩緩的低聲道:“我家大皇子在夏雨閣,所以請呂姑娘去一趟春香閣。”
春香閣?那個好像是那個香側妃的院子吧?
這好端端的去她的院子幹什麽?自己還端着親手做的食物!
這大皇子還真是有些不解風情啊!
呂婉瑩的表情難看了幾分,嘟囔着小聲道:“瑾哥哥是來陪那香側妃吃午膳的嗎?”
小肥子沒有說話,繼續在前面帶路。
呂婉瑩心裏總是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可是具體哪裏不對勁兒又說不上來。
她心裏有些惋惜自己做的飯菜已經快要涼了,不知道瑾哥哥可能嘗上一口,至少不辜負自己的心意。
到了春香閣,就聽見了一個女子哀嚎的聲音,女子的聲音似乎很疼,疼哇哇大叫。
呂婉瑩一聽見這凄慘的叫聲,更爲的驚訝,索性步子也快了幾步。
大步的進了春香閣的殿内,就見北冥瑾雙手背後站在外間兒。
“瑾哥哥?”呂婉瑩一邊聽着内間兒傳來的哭喊聲,一邊不解的看向北冥瑾,這聲音是誰的?難不成是香側妃的?
“嗯。”北冥瑾掃了她一眼,這才淡然的問道:“那你可知道我爲何把你叫過來?”
呂婉瑩搖搖頭,她自然是不明白的。
北冥瑾抿着唇,冷聲道:“你可知道,裏面什麽情況?”
呂婉瑩轉頭看向屏風之處,而雖然隔着一個屏風,可是呂婉瑩卻依舊是感覺到了裏面那女人的悲傷,她的心裏有些難受。
“是香側妃怎麽了嗎?”
北冥瑾看向小肥子,這才開口:“将綠柳帶出來。”
很快,眼睛已經哭的跟個核桃一般的綠柳從内間出來,看見北冥瑾嘭的一聲跪在地上。
“求大皇子爲我們家側妃主持公道!”說完,綠柳砰砰砰的直磕頭。
呂婉瑩臉色微微一變,覺得哪裏奇怪,可是又說不上來。
“起來吧,将事情的經過仔細的講一遍,不可漏掉任何一個環節!”北冥瑾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找了一側的椅子上坐下。
其餘的都站在那大氣不敢喘一聲。
綠柳起身,哽咽了起來,而後抽搐道:“今日,香側妃本就腹部有些不适,請來了大夫爲她診斷說是有些動了胎氣,需要連續服用保胎的藥物一段時間方可停止。
于是奴婢就去了膳房,爲香側妃熬那保胎湯。
當時奴婢沒有離開膳房一步,然後就是呂姑娘來了!她将所有的人趕了出去!”
聽見綠柳的話,呂婉瑩終于反應過來了,她連忙追問道:“姑娘,你熬藥我也沒有上前做什麽,你這無端端的說我作甚?” 綠柳轉頭見是呂婉瑩,眼淚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呂姑娘,我家側妃怎麽得罪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