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是和獨孤順他們一樣的嗎？”龍聿說道。
“也不完全一樣。”鳳雅娴詳細的解釋了一番，“我那是用蠱蟲控制了他們幾個。一旦蠱蟲死亡，他們幾個就不會再聽我的命令，會立即死去。”
“蠱人相當于傀儡，但比傀儡厲害得多。是用一種特殊的毒煉制蠱人，得是活人，活人會被這種毒折磨得生不如死，非常的殘忍。再配合我特殊的笛音……”
她忽然想起幻音笛了。
幻音笛在她的空間裏待了這麽久，現在是靈器，随着她的意念可以用笛音迷惑他人。以後對付上官夏等人，她就可以用幻音笛。即便是有白煙，有幻音笛在也沒有任何阻礙，笛音可以穿透白煙。
“就可以控制那些蠱人。這種方法很殘忍，前世在我生活的地方是用闖入苗疆的外人或者族内觸犯族規的人煉制的。前世不知道有沒有修煉者，用尋常人煉制蠱人可以力大無窮，刀槍不懼，且不會死。除非是砍下頭或者是燒死。如果是修煉者，會更厲害。我們不能用尋常的修煉者，得用那些做盡壞事的修煉者。”
“媳婦，這種事交給師父來辦，他最清楚哪些修煉者做盡壞事。”自然是不可能随便抓修煉者的，那樣他們和那女人有何區别，“倒是可以煉制十來個作爲底牌，在危機的時候幫我們的忙，人數太多也不好控制。”
“這件事也急不了，煉制蠱人不是這般容易的。”
鳳雅娴輕歎了口氣，如果不是現在情況很不好，她是不願用這種方法的。前世，她就是最看不得族内的人煉制蠱人，因爲太殘忍了。
這一世，她原本以爲不會再用到前世的那些，誰知人算不如天算，還是會用到前世的那些。
龍聿見鳳雅娴心情不好，也知道原因，安撫道，“媳婦，我們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況且我們隻抓那些做盡壞事的。”
“别想這麽多。等處理了那女人和她身後的人，我們便毀去這些蠱人，以後你再也不碰了。”
鳳雅娴點了點頭，心情好了一丢丢，現在也隻能這般。
夜晚，按照習慣，她和龍聿在空間裏修煉，但今日她卻沒有心情修煉，和他說了一聲，便跑帶瀑布那兒坐着。
她雙眸無神，出神的望着眼前的瀑布，不知道在看什麽。
如果有可能，她真的不想再碰前世的那些。
苗疆是一個極其嚴苛的地方，蠱神是最崇高的存在，任何人不得對蠱神有一絲的不敬。而且，苗疆的等級森嚴，比皇族要森嚴數倍。巫女是最高的存在，三大長老爲巫女服務，任何人不得違背巫女的話。輕則受到懲罰，重則丢了性命，或被煉制成蠱人。
從成爲巫女起，她見過族内太多人受到懲罰，大多數是闖入苗疆的外人。
苗疆是個極其不喜外人的地方，任何闖入苗疆的外人九成以上是不可能會活着的，隻有極少數能活下來，卻得永遠留在苗疆，成爲苗疆的奴仆。
“煉制蠱人啊……”
蠱人要在活着的時候經曆無數毒的侵蝕，慘痛無比，沒幾個能在這種痛苦中活下來。而她如今，爲了能對付上官夏等人，竟也要煉制蠱人了。
真是……
龍聿站在窗口，望着鳳雅娴，滿眼的擔心，他知道媳婦爲何這般不開心。對她來說，前世隻有五歲前是開心的。等她成爲苗疆巫女後，隻剩下孤寂和痛苦，連親生父母也不敢再靠近她，甚至在後來還算計她的性命。
“是我無能，不能給媳婦一個安穩的日子。”他迫切的想要強大，強大到不懼任何人，可以解決所有的事，給媳婦一個安穩的日子，“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定要爲媳婦換來一個安穩的地方。”
過了幾日，鳳雅娴便将煉制蠱人的事告訴了百裏修，龍聿在書房處理事情。
“師父覺得……如何？”她一臉的複雜，心裏始終邁不過那個坎。
百裏修聽完歎了口氣，也看出鳳雅娴從心裏是抵觸蠱人的，“你不用煉制蠱人。我百裏家有最精銳的弟子，隻聽從我一人的命令，修爲很高，以一敵百是沒有問題的，隻有二十個人。有他們在，以後對付上官夏這些人不是難事。”
“徒弟，你有的時候太過于糾結一些事，給你造成很大的心結。平日沒有觸碰到這件事便沒什麽，一旦觸碰到這件事，你就會郁結于心。這對你的修煉極爲不好，郁結疏散不出來，你早晚會因此陷入心魔的。心魔的厲害之處，你是清楚的。你有的話不好和你說，和龍聿說也是一樣的。你不想龍聿擔心，找陳雅雲她們說也是可以的。”
鳳雅娴搖了搖頭，她是穿越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龍聿因爲深愛她，所以不會把她當做怪物，可其他人就說不好了。
沒幾個能接受得了這種事。
不過，師父說的沒錯，前世的一些事的确還是她的心結。
雖說她早已不在意前世父母的事，卻會在經曆一些事後觸碰到前世最不願想起的事，比如蠱人。
“你呀，偶爾會顧慮太多。”他拿這個徒弟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我能看出來，你對蠱人有很大的抗拒。煉制蠱人的方法很殘忍，你應該是因爲這點而抗拒煉制蠱人。”
百裏修沒有問鳳雅娴是如何會煉制蠱人的。
鳳雅娴輕點了一下頭，煉制蠱人是一件十分殘忍的事。
“那你可是對尋常人出手了？”百裏修問道。
“沒有。”她是不可能做那等傷天害理的事的，“我從未煉制過蠱人。師父曾看到的，那是我用蠱蟲控制的，和蠱人有很大的區别。”
“既是如此，你爲何要自責？”
“我……”鳳雅娴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或許是因爲前世的原因，每當想起煉制蠱人的方法便會于心不忍。前世她不是沒有阻止過，但苗疆的幾大長老極爲重權，她又是在五歲成爲苗疆巫女的，因此幾乎被架空了權力，形同虛設，根本阻止不了，曾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大活人被煉制成蠱人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