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爲師……爲師想一個人靜靜,找個山景水秀的地方安葬冉柔。”百裏修一瞬不瞬的凝視着罐子,滿眼的傷痛。
鳳雅娴歎了口氣,提醒道,“師父,再有幾日你便要成親了。我不希望師父辜負公孫晴,這件事師父應該和公孫晴好好說一說。公孫晴是個通情達理的姑娘,會同意你的做法的。”
百裏修輕輕的嗯了一聲,抱着罐子往外走,“徒弟,剩下的事交給你,留着冉夢兒一口氣便成。”
此時的冉夢兒,已是恢複了她原本的模樣。
她本身是一個嬌俏型的容貌,一颦一笑頗爲吸引他人的目光。
鳳雅娴瞥了眼,冉夢兒的容貌倒是不錯,可惜心腸太過于陰毒。憑她本身的容貌和家族的寵愛,要嫁一個門當戶對或者勢力大一點兒的人家爲妻也是可以的,但她的野心太大,導緻自作自受。
“因果循環。就算你能憑冉柔的模樣嫁給我師父,憑我師父的性子在懷疑你的身份後,你同樣不會有好果子吃。不過,你是聽不進去我這番話的。在你看來,你應該成爲人上人的。”
“這會兒挺無聊的,桃兒怎還沒帶乞丐回來?”
剛想怒罵鳳雅娴的冉夢兒,在聽到這句話後什麽話都說不出口,隻剩下無盡的恐懼。
不,不,不,她不要被一群乞丐玷污,那是冉柔那個賤人才該擁有的,賤人配乞丐最合适。
“媳婦再等等。”龍聿輕聲的安撫道,“那幾個乞丐不會因爲冉夢兒而死吧?”
鳳雅娴聽懂了,“不會,它很乖的,隻針對冉夢兒一個。再過幾日,即便它離開冉夢兒的身體,她也無法再動彈一下,終身隻能躺在床上。”
龍聿不是擔心那幾個乞丐的生死,而是不願有人因爲冉夢兒這個陰毒的女人丢了性命。
冉夢兒聞言忽然覺得有什麽東西在她的身體裏爬來爬去,惡心到極點,她止不住的幹嘔,卻又吐不出來任何東西。
她越是幹嘔,越是發覺有一個小東西在她身體裏不停爬來爬去。
那種惡心,仿佛你吞下數隻落入糞坑裏的蒼蠅。
“你是吐不出來的。”鳳雅娴笑盈盈的說道,“隻有我能控制它,它以你的血肉爲食,會一點點的吞噬你的血肉,直到将你吞噬幹淨,隻剩下一個皮包骨。”
她可沒說假話,蠱蟲是以吞噬寄主的血肉爲食的,不過是可以控制的,由施蠱者控制。
蠱蟲吞噬寄主血肉的同時釋放毒素,侵害寄主的身體和神經。
似乎是爲了印證鳳雅娴所說的話,冉夢兒體内的蠱蟲咬了一口她的血肉,疼得她慘叫一聲,“放……求求你放過我,我也是因爲太嫉妒冉柔那個……不是,我也是因爲太嫉妒冉柔才會做出這種事。”
“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隻要你放我一條性命,我絕不會再出現在你們的面前。”她苦苦的哀求,一幅可憐到極點的模樣,很容易讓人動恻隐之心。
鳳雅娴輕嗤了一聲,面露譏諷,“冉夢兒,你當我們兩個沒腦子,還是認爲你可憐兮兮的那一套在我們兩個面前有用?”
“白蓮花我見過太多,在之前才滅了一朵比你裝得差一點兒的白蓮花。若不是等的無聊,我是懶得和你說話的。放過你?以你陰毒又自私自利的性子,隻要你能活下來,定會想方設法的報仇,将所有人踩在腳底。”
冉夢兒再恨也知道,此時她的王牌沒有了,若是想活命,隻能求鳳雅娴。
她忍下心裏的一切怨恨,強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鳳少主,我可以發誓,發誓絕不會找你們麻煩的。”
“我隻相信死人是最安全的。”鳳雅娴涼涼的說道,“你那些小心思,我一猜一個準。你是可以發誓,心裏卻可以發另外一種誓言。”
“比如……定要我們這些人生不如死的誓言。哎呀,乞丐怎還沒來?”
“媳婦,來了。”
龍聿話音剛落,桃兒帶着八個乞丐走了進來。
“少主,八個乞丐帶來了。”桃兒福了一禮,身後站着八個乞丐。
八個乞丐局促不安,很是忐忑的擠在一堆。
冉夢兒聞到八個乞丐身上散發的惡臭,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吐得她眼淚都下來了。
“這個女人送給你們。”鳳雅娴伸手指了下冉夢兒,“誰伺候得她最舒服,我便給他一筆可以安享餘生的錢财。”
“我隻有一個條件,不能弄死她。”
鳳雅娴說完起身往外走,龍聿走在她的右側,用意念操控着茶具。
桃兒冷冷的瞥了眼冉夢兒,跟在鳳雅娴和龍聿的身後離開了屋裏。
八個乞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集體走向冉夢兒。
鳳雅娴三人來到屋外後,她擡手打了個結界将屋子籠罩在其中,以免那些聲音污染到她和龍聿的耳朵。
“婚禮的事全準備妥當了?”
“回少主的話,已全部準備妥當,隻是……”桃兒有很是擔憂,“奴婢擔心家主那邊。”
“無礙。”師父惡趣味是惡趣味,向來言而有信,“我吩咐的事可安排妥當?”
“已全安排妥當,少主盡可放心。”桃兒說道。
鳳雅娴嗯了一聲,師父成親那一日也是好戲不斷的。
百裏修用家族的傳送陣來到公孫家,在公孫家下人的帶領下來到公孫晴的院落。
公孫滿和公孫武得知百裏修來公孫家,且到了公孫晴的院落,并未在第一時間趕過去,也沒有做什麽,隻是吩咐下人好生伺候。因爲他們兩個都清楚百裏修的性子,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也不喜誰阿谀奉承。
公孫晴見百裏修來尋她很是歡喜,“你怎過來了?”
她瞧見他的神色不對勁,揮手示意下人們退下去,“可是出了什麽事?”
下人們福了一禮,退下去的同時關上了房門。
“那不是冉柔,冉柔早已死了。”百裏修神情悲痛,“那是冉夢兒,是我的愚蠢和無知害死了冉柔,而我卻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