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百裏修有碰到誰,那人都會在第一時間逃走。那模樣,仿佛身後有惡鬼在追。
就算是獨孤家的守衛,也是如此。
百裏修唇角噙着一抹壞笑,來到了獨孤家的偏廳,淡然的坐在首位,偏廳裏沒一個下人。
獨孤順聞訊趕來,瞧見百裏修坐在首位,臉瞬間黑透了,咬牙切齒的吼道,“百裏修,你到底想做什麽?”
他身後跟着管家——獨孤意。
獨孤意是個欺軟怕硬的人,這會兒雙腿打顫,臉色慘白,将整個身體縮在獨孤順的身後。
他在心裏默念,百裏家主看不見我,百裏家主看不見我,百裏家主看不見我。
百裏家主千萬别看見他,他隻是一個奴才,百裏家主要找也找家主,别找他的麻煩。
他不想來的,但家主有令,他不得不來。
百裏修擡手輕敲了幾下小桌,略微有幾分不滿的說道,“獨孤順,這就是你獨孤家的待客之道?客人來了,連杯茶都沒得喝。”
獨孤順怒容滿面,從鼻腔裏發出重重的哼聲,“客人來了我自然會奉茶,而你百裏修……不是客人,而是來搗亂的。”
“百裏修,立馬滾出我獨孤家,否則本家主要你豎着進來,橫着出去!”
百裏修聞言輕笑出聲,沒有絲毫的懼怕,“這主意倒是不錯。”
“獨孤順,你的屋裏……有不少的秘密啊,我真是感興趣。”
他的人查了這麽久,一點有用的都沒有查到。
獨孤順的屋子,設有數個陣法。稍有不慎,獨孤順會有所察覺的,對他以後再探獨孤順的屋子會有所不利。
一個人住的屋子,不可能平白無故的設有數個陣法。
獨孤順這麽做的目的,是想隐藏什麽,極有可能是天靈大陸的事。
“我的屋子有沒有秘密,和你百裏修沒有任何的關系。”獨孤順表面神色未變,心裏卻是警惕了起來,“百裏修,你若是再不走,我立馬要你橫屍在這裏。”
“正好,我最近缺少鍛煉。”百裏修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獨孤順,不如你親自和我交手好了,免得到時候你說我欺負你獨孤家的守衛。”
獨孤順恨得牙癢癢,他根本不是百裏修的對手。
一旦他和百裏修交手,百裏修定會逮着這次的機會狠狠的收拾他的。輕則重傷,重則丢了性命,他可不傻。
獨孤意更加害怕的縮着自己的身子,生怕獨孤順讓他和百裏修交手。百裏修瞧見獨孤順那副模樣,搖着頭輕歎了口氣,“你這副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模樣,我真是越看越高興。特别是你氣得快要吐血或者快要氣死,卻又拿我沒有辦法的模
樣,更是愉悅了我。”
“我就是仗着自己修爲高胡作非爲,仗着有百裏家撐腰,肆意欺辱你獨孤順,你能拿我如何。”
獨孤順氣的一個踉跄,一口腥甜湧上喉嚨,他趕忙咽了下去,“百裏修,你到底有何意圖直接說出來。用不着處處和我獨孤家作對,這樣對你把你家也一樣沒好處。”百裏修聳了下肩,“我聽說你有枯葉草和夢露花。隻要你把這兩種藥材乖乖的交出來,我保證在短時日内不會找你獨孤順和獨孤家的麻煩。如果你不交出來,這後果你是清
楚的。”
他沒有找到的正是枯葉草和夢露花,這兩種藥材是煉制破厄丹的必備藥材。
他找了這麽久,一直沒有找到,打探到消息獨孤順的手裏有。
枯葉草如同枯葉一樣,極其珍貴難尋。因爲很像枯葉,容易被很多人當成是枯葉。
夢露花宛如夢裏的星河,十分的漂亮,同樣極其難尋,非常稀少。
“沒有,就算是我有,也絕不會交給你的。”他手裏是有枯葉草和夢露花,這兩種藥材是他在無意中得到的。
這兩種藥材極其珍貴,雖然對他沒有用,但對煉丹師卻是極爲有用的。他打算用這兩種藥材,在必要的時候換取對他有用的。
“這樣啊……”
百裏修的這個啊字拖得長長的,聽在獨孤順的耳中令他毛骨悚然。從腳底蔓延上來一股巨大的冷意,凍得他骨頭生疼。
還不等他說什麽,隻見百裏修的右手凝聚出一個冰球。
這個冰球越來越大,像是滾雪球,幾個呼吸間變得和一輛重型卡車一樣大。
極重的冰寒之氣從這個雪球裏散發了出來,周圍的一切漸漸的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雪,宛如進入了冰雪世界。
肉眼可見偏廳裏彌漫着淡淡的冰寒之氣,帶來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如果隻是尋常的冰寒之氣,獨孤順和獨孤意是不會受影響的,但這是百裏修凝聚出來的冰球。
百裏修的修爲比獨孤順和獨孤意高,他凝聚出來的冰球帶着他的威壓。因此獨孤順和獨孤意受到的不止是冰寒之氣,還有百裏修的威壓。
這冰寒之氣并非尋常的冰寒之氣,它會滲入你的經脈裏,将你的經脈一寸寸的凝結成冰,讓你暫時或者永久無法再動用修爲。
獨孤順和獨孤意兩人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不禁往後退了幾步,瞧見冰球越來越大,猜測到了百裏修的打算。
獨孤順跟百裏修打了幾千年的交道,太清楚百裏修的爲人了。
他知道,如果他不将枯葉草和夢露花給百裏修,百裏修就有膽子毀了獨孤家。
但要他把枯葉草和夢露花給百裏修,他是不願意的。
“家主。”獨孤意以極低的聲音說道,“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如若真的惹毛了百裏家主,他可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的。世人皆稱百裏家主爲瘋子,瘋子是沒什麽做不出來的。”
“家族遭受了什麽,不就給了那些人可乘之機嗎。”“給獨孤家來一場大雪也是極爲不錯的。”百裏修将冰球高高的舉起來,威脅的意味非常的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