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麽時候出現的,他們竟然沒有發現!
看來這個先機閣果然是有些實力的。
“兩位,請坐。”
随着聲音,一個身穿寬松衣袍,身材不算高大,也不算嬌小的人從紗簾後走出來,他的臉上帶了一張純色面具,遮住了五官,猶如他的聲音一樣,完全分辨不出他是男是女。
“謝謝。”
淩逸墨拉着蘇染,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隻聽那人輕笑一聲,又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我這裏,就隻有我一個人,招呼不周,希望兩位不要介意。”
他嘴裏說着歉意的話,語氣裏卻滿是随意散漫,其實根本隻是随便說說而已。
蘇染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心底卻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人真是夠無聊的。
“無妨。”
淩逸墨很正經的接了一句:“我們不介意。”
“……”
那人面具下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果然是個有意思的客人,懂得起他的風趣,不錯不錯。
“二位今日來我的先機閣是想知道點什麽,不妨先說來聽聽?”
“我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淩逸墨說道。
來這裏的,就沒有别的目的,所以也不用說太多沒用的,直接一點最好。
“誰?”
“洛溪。”
“……”
聞言,那人沉默了片刻。
蘇染和淩逸墨也不急,耐心的等着他。
但其實,他們心裏還是有些緊張與忐忑,不确定這個人到底知不知道洛溪的下落?
“你們是什麽人,爲什麽打聽洛溪?”
等了良久,沒等到那人的答案,反倒等來了一個問題。
“呵呵,請問閣主,我們是來買消息的,還是來換消息?”
蘇染眼底閃過一抹狡黠,也給他來了個不答反問。
他們是來買消息的,可不是來回答問題的。
“……”
閣主似乎愣了下,反應過來,才輕笑道:“好厲害個女娃,真是一點虧都不吃。”
女娃?
這人居然早就看出來她是女扮男裝?
蘇染隻驚訝了一瞬,就立馬釋然了。
這個閣主這麽厲害,一早就看出來了也不奇怪,而淩逸墨,更是毫不意外。
“閣主,我們想買洛溪的消息,還請你開個價。”淩逸墨不想再浪費時間,希望速戰速決。
“洛溪不是普通人,想買他的消息,價格可能有點…貴。”
“隻要你的消息準确,錢不是問題。”
聽他那麽說,蘇染和淩逸墨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基本确定,這貨可能真的知道洛溪的下落。
“我先機閣的消息自然不會有假,不過這個消息…”
閣主說了一半突然頓住,見他們兩人的視線都看向他,他又才緩緩說出後面的話:“這個消息不能保證你們一定可以找到洛溪,這樣你們還要買嗎?”
“……”
什麽意思?
消息不假,卻又無法保證找到人,這什麽鬼邏輯?
蘇染追問道:“閣主能說的清楚一點嗎?”
“不能。”
他語氣淡淡的回道:“你們必須先付錢,我才能說清楚。”
蘇染無語了。
淩逸墨問道:“多少?”
“十萬枚法币,或戰币。”
“……”
他怎麽不直接去搶?
不能保證找到人,還敢要這麽貴!
黑心的奇葩!
“給還不是不給?不給你們就可以離開了!”
“……”
算他狠。
蘇染和淩逸對視一眼,夫妻倆最後還是決定花十萬枚法币買這個不一定能找到洛溪的消息。
他說的是不一定,并不是直接否定,這說明,還有機會不是嗎?
不管怎麽說,這個閣主雖然有點奇葩,有點黑心,不對,是非常黑心,但他給人的感覺,還是可以相信一次的,至少,應該不會是個騙子!
“十萬枚法币,請閣主清點一下。”
淩逸墨将空間戒指裏的法币拿出十萬枚,直接放在了閣主面前的桌子上。
“爽快。”
閣主的聲音裏滿含愉悅的笑意,神識從法币上掃過,立馬确定,數目沒問題。
“現在可以說了嗎?”蘇染聲音平靜的問道。
“當然可以。”
他站起來:“二位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說罷,他便朝着紗簾後面走去,也不知道是去拿什麽東西了,在裏面傳來一陣翻找的聲音。
“找到了。”
過了片刻,閣主拿着半張陳舊的羊皮紙從裏面走出來。
“洛溪,靈師一族的人,據說,他是族長最寵信的弟弟,在靈師一族有着非常高的地位,這個羊皮紙上記錄着靈師一族的地址,可惜,我隻有半塊,現在它是你們的了。”
說完,他就把羊皮紙遞給了淩逸墨。
等淩逸墨接過來,他又繼續說道:“因爲隻有半塊,所以你們不一定能找到那個地方,而且我要提醒你們,靈師一族不是凡地,就算找到了,普通人也是進不…”
說到這,他像是忽然發現了什麽,聲音戛然而止,随即,有些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
“丫頭你…你竟然是…靈師?”
“……”
聞言,本來一直在專注的看那半張羊皮紙的蘇染和淩逸墨驚詫的擡頭看向他。
他居然看出來了?
來到九州大陸這麽久,他是第一個看出來她靈師身份的人!
蘇染沒有說話,也沒有否認,淩逸墨驚詫瞬間,便平靜的低下頭,繼續看羊皮紙上的内容,等于夫妻倆都沒有搭理他。
“原來如此,難怪你們要找洛溪。”
對于他們兩人的無視,那閣主一點都不介意,反而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奮。
“丫頭,你是靈師啊,那你怎麽不知道靈師一族的位置呢?”
“……”
“丫頭,你是什麽品級的靈師,我看出你的靈力波動,但是看不出具體的品級。”
“……”繼續無視。
“丫頭…”
“閉嘴!”
蘇染實在忍不了他了,低聲吼了一句。
這個人煩死了。
不但是個黑心奇葩,還是個聒噪的黑心奇葩,把外界對先機閣所有傳言的形象都毀了!
蘇染吼了這一句,耳邊終于清靜了。那閣主坐在一旁,沒再說話打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