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先開口問道,她一開口,蘇染直接轉身就走到了屋内的桌旁坐下。
傲慢又無理的家夥,自然不用拿她當回事。
“喂你…”
藍衣女子跟着走進了房間,臉上閃過一絲怒意,大聲質問道:“你什麽态度啊?”
“大半夜的,能不能小點聲?”
蘇染輕輕皺了皺眉,視線看向修遠的貼身婢女:“我不是說過找一個男性醫者嗎,你們确定眼前這位,真的方便嗎?”
“這…”
“有什麽不方便的?”
婢女的話還沒說出口,藍衣女子搶先開口:“我和修遠哥哥的關系,沒有什麽事是不方便的,你想怎麽做,直接告訴我就行了。”
顯然,蘇染一開始跟修遠說的話,她們都已經告訴了這個女人。
其實,隻要是一個醫者,他們覺得方便,男的女的都無所謂。
隻不過這個女人看起來太讨厭了。
“行。”
蘇染擡頭掃了她一眼,随即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不過,請你明天再來,現在很晚了,我要休息。”
“我人都已經來了,你現在就告訴我。”
藍衣女子不爲所動,語氣裏透着命令的口吻。
“婧婧姑娘,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明日再來。”
修遠的貼身婢女竹巧連忙開口勸道,生怕她們會鬧出什麽不愉快。
“回去?竹巧,到底誰才是你的主子,你幹嘛向着她說話?”
言婧婧回頭瞪着竹巧,聲音裏很是不滿。
這個女人常年跟在修遠哥哥身邊,要不是她還算懂事,經常把修遠哥哥的事情偷偷告訴自己,不然她早就把她趕走了。
“婧婧姑娘,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竹巧低下頭,不敢再多說一個字了。
這個言婧婧不是她一個小小的奴婢能惹的起。
這些年,跟在修遠店主身邊,若不是她聰明,時不時把關于店主的一些消息透露給言婧婧,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否則,她在這裏恐怕早就呆不下去了。所以,店主安排她去尋一位醫者的時候,她便直接通知了言婧婧,等言婧婧到了,她又安排一個人出去另尋醫者,然後正好被言婧婧堵了回來,這樣,若是店主問起來,她也不是沒有派人去尋,隻是被言
婧婧攔截了,就跟她沒有關系了。
“哼。”
言婧婧冷哼一聲,沒再理她,然後又看向蘇染,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完全沒有離開的打算。
“你的治療方法是什麽,趕緊說吧,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
“……”
蘇染看着她,簡直被她氣笑了。
“我說了明天,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耳朵聾了?”她說的話雖然很不客氣,但表情語氣依舊淡淡的,平靜無波。
“你…”
言婧婧蹭了一下從椅子站了起來,火冒三丈,指着蘇染的鼻子罵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一個小小的初級丹藥師,我看你活的不耐煩了吧?”
淩逸墨在内閣聽的眉峰狠狠的皺了一下,剛才蘇染去開門之前把他推進了内閣,說他穿睡袍的樣子太撩人,不想讓其他女人看見。
如若不然,他早就出去把這個女人扔出門外。
“這位姑娘…”
蘇染聽她說完,卻反而笑了:“對哦,你是中級丹藥師,而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初級丹藥師,沒有你厲害,真是對不住了。”
“……”言婧婧眯了眯眼,對于蘇染能看出自己是中級丹藥師,她似乎有些驚訝,不過,看出了自己中級丹藥師的身份就立馬變了态度,這一點令她很是滿意。
“那你還不快點告訴我方法?”
蘇染臉上露出了一抹歉意:“其實不是我不告訴你方法,而是我還沒寫出來,實在不好意思,讓你白跑了一趟,這樣吧,明天等我把治療方法寫出來,就親自給你送過去,怎麽樣?”
言婧婧狐疑的看着她,質問道:“那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
害她在這裏等了半天。
“不好意思。”蘇染一臉誠意的說道。
“算了。”
言婧婧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語氣傲慢,充滿了高高在上的味道:“看在你有辦法治好我修遠哥哥的腿,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
白癡。
蘇染心底冷笑,臉上卻看不出分毫,笑得十分友好:“那就多謝姑娘了,姑娘慢走。”
淩逸墨從紗簾的縫隙看到蘇染臉上的表情,他知道,恐怕有人要倒黴了。
“嗯。”
言婧婧高傲的嗯了一聲,便朝竹巧說道:“我們走。”
“是。”
竹巧默默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總算是有驚無險,剛才還以爲她們要打起來,可把她吓壞了。
還好蘇姑娘看出了婧婧姑娘的身份,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選擇了忍讓。
否則,真不知道要怎麽收場。
畢竟,隻有蘇姑娘能治好店主的腿,不能得罪,而婧婧姑娘是丹塔的人,更是惹不起。
“蘇姑娘,對不起。”她無聲的跟蘇染道了一句歉,然後才跟着言婧婧一起往門口走去。
對不起有用?蘇染唇角的笑漸漸變得邪魅,視線盯着言婧婧,一直到她走到門前,擡腿,正要邁過門檻,突然,一隻腳在上面絆了一下,她整個人直挺挺地跌了出去,跌了個狗啃泥的姿勢,正張臉趴在了硬邦邦的地面
上,鼻子都摔出血了。
又疼又丢臉。
“婧婧姑娘。”
竹巧驚了一大跳,反應過來,趕忙去把言婧婧從地上扶起來,緊張擔憂的問道:“婧婧姑娘,您沒事吧?”
蘇染靠在門邊,目光盯着她,眼眸裏閃過一絲冷意。
“我沒事,趕緊走。”
言婧婧被扶起來以後,一把甩開竹巧的手,頭也沒回的快步離開了這裏。
“婧婧姑娘,等等奴婢啊。”
竹巧被推開後,因爲角度的關系,她唇角那一閃而逝的幸災樂禍正好被蘇染收入眼底。
這個竹巧,可比那個什麽婧婧厲害的多,沒腦子的蠢貨,遲早都得栽到她手裏。
等她們都走了,小院終于又恢複了平靜。
“這個懲罰,是不是太輕了?”冷不丁的,淩逸墨的聲音在蘇染的身後響起,他長臂一伸,便将蘇染摟進了懷裏,然後把房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