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明顯的事,不明白他怎麽就不相信!
蘇染不知道,那是因爲司琰曾經對她的心思,她是他藏在心底最深處的女孩,是他想要守護的女孩,所以,他要确定,如今站在她身邊的男人,一定要比自己對她更好,更真心,否則…
與其說不放心,還不如說不甘心!
他隻是想給自己一個徹底放棄的理由。
“你那什麽眼神?”
司琰臉上誇張的閃過一絲受傷,語氣不滿的說道:“就這麽不相信我,小染,你傷害了我…”
“……”
傷害他個鬼!
這貨變成女人後,還變成戲精了吧?!
蘇染無語的撇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淩逸墨,意有所指的說道:“我是無所謂,主要還得聽我家爺的意見。”
上次路過一家青樓門口,淩逸墨還讓快點走,說那地方不幹淨呢,這種有潔癖的男人,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去那種地方的。
而司琰那地方,說白了,跟青樓性質也差不多,莺莺燕燕,歌舞升平,除了不陪睡,還不得笑臉相迎,做很多對于這個時代的女子來說都是出格的行爲,也算是失足女了。
蘇染說完,司琰便立馬把目光看向淩逸墨,而且是緊緊的盯着,不錯過淩逸墨臉上的任何表情。
他就不信了,這麽好的機會,這男人會白白浪費掉!
“不去。”
果然,淩逸墨隻有兩個字,言簡意赅。
司琰死死地盯着他,見他臉上的表情平靜而淡漠,什麽都看不出來。
“你不去,那就讓小染自己跟我去!”
“不行!”
依舊是簡單的兩個字,但這一句的語氣卻明顯微微沉了一分。
說罷,淩逸墨才眼神輕飄飄的斜睨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了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明明在笑,卻莫名讓人覺得有點發涼。
“你作爲染兒最好的朋友,不放心想要試探我,這一點,我理解,但是我現在可以明确的告訴你…”
淩逸墨突然開口說出這些,蘇染不禁有點微微訝異,但幾乎立馬就又覺得,以他的觀察力,看出司琰想做什麽,簡直就是小意思,如果看不出來,反倒還不正常了。
司琰比蘇染更加驚詫,原來自己的打的什麽主意,他竟然早就知道了?!
淩逸墨沒理他臉上的神色,隻是把蘇染拉到自己身邊,大掌拉起她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輕輕揉捏着她的手指,然後才繼續淡淡的,緩而有力的說出後面的話。
“染兒是我心愛的女人,我的生命中,不會再有其他女人,隻有她一個,這一生我會拿命來保護她,寵愛她,會比任何人都對她好。”
司琰:“……”
“所以,你不用再來試探,沒有任何意義。”
“…我明白了。”
過了良久,才聽見司琰的聲音緩緩響起:“隻要你對她真心,我這個…做朋友的,一定祝福你們。”
“好了。”
蘇染心中暖意滿滿,眼角都差點濕了。
淩逸墨剛剛說那段話時,她的目光停留在他臉上,完全無法挪開視線。
他說他的生命中不會再出現其他女人,他說這一生他會用命來保護她,每一句都直擊了她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而司琰,也讓她很感動,她一生中,有一個愛她的男人,和一個真心的知己,已經足夠了。
蘇染心裏感動,臉上卻一點都沒表現出來,輕笑着說道:“你們倆話題跑偏了,還是趕緊說回正事吧。”
“對,說正事吧。”
司琰又恢複了輕松的狀态:“不過說真的,我那個地方能最快了解西域島的人和事,爲了正事,你們還是可以考慮一下的。”
“不用了。”
淩逸墨說道,一語道出關鍵:“我覺得,島主幾個兒子的死,跟這件事肯定會有一些聯系,想要找到懷疑的方向,就必須先查出兇手的動機。”
“好吧。”
司琰終于妥協,随即,他又道:“關于那件事,我倒是聽說過一點,但是不多,這樣吧,我這幾天回去也盡量打聽一下,說不定能打聽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嗯,這樣也好。”淩逸墨道。
就這樣,大家商量好,司琰回去,在他自己的沁雅閣裏打探當年的事情,這邊,淩逸墨和蘇染也準備找個機會去探探島主的口風。下午,司琰留在島主宮裏和蘇染夫妻二人一起吃過飯才回去,等他離開以後,蘇染去各個孕婦的房間裏轉了一圈,這次去,她觀察的更加仔細,包括孕婦身邊陪同的人,她們的舉止行爲,說話時的表情,
全部都注意看了,最後,暫時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幾乎忙了一整天,夫妻倆也不急着這一時,兩人在島主宮内随意的走走,放松放松大腦與神經。
現在是冬季,島主宮内幾乎沒有任何植物裝飾,他們漫步的地方,隻是回廊假山涼亭,鵝卵石鋪成的小道兩邊是幹枯的灌木叢,等到夏季的時候便會長出茂盛的新葉。
夫妻倆就這樣漫不經心的走着,島主宮的宮殿不算太大,但也不算太小,除了島主與東方煜兄弟幾人各自居住的地方,還有幾座空殿,雖然沒人住,但常年有人打掃,所以并沒有荒廢。
他們走着走着,就來到了一座非常清幽的宮殿,走到這邊,附近已經幾乎看不到有人活動,見侍衛和婢女都沒有一個。
本以爲這地方也不會有人居住,蘇染無意的掃了一眼那座宮殿的大門,見門居然是微微開着的,裏面隐隐還有聲音傳出來。
她立馬看向淩逸墨,兩人對視一眼後,什麽都沒說就直接悄無聲息的靠了過去。
“孩子,不用天天來看我這個老太婆,隻要偶爾來看一眼,我就很高興了。”
“娘,您說的什麽話,您看您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住在這裏,我想接您出去跟我一起過,您又不同意…”
“那怎麽行,我是東方謙的妻子,他雖然已經走了,但我也守着這裏…”
“……”
這是一個年老的婦人和一個年輕男子對話的聲音。
蘇染和淩逸墨隐在暗處,循着聲音看過去。宮殿院子裏的石桌旁,果然坐着這樣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