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看了一眼,有些不忍直視。
“把他們弄出去。”
她走過去,将寫好的布條交給東方煜:“扒光以後,給他們貼在後背上,然後扔到岩城主街人流最大的地方去。”
“知道了師父。”
東方煜接過來布條,一本正經的應道,眼睛裏卻透着促狹的詭光,滿滿的興奮。
“阿黑阿藍,走,我們今天就是正義的化身,我要代表老天懲罰他們。”
阿黑阿藍兩個大個子,将林子航幾人連拉帶拽的弄出來房間,還不忘回頭,把房門給關好。
終于清靜了。
淩逸墨走到蘇染的身邊,長臂摟過她的肩,修長的手指在她翹鼻上刮了一下,眼神溫柔地看向她的臉,聲音低沉寵溺:“淘氣。”
“哪有?”
蘇染忍笑說道:“我這麽做不是比殺了他們更有意思,更解氣嗎?”
不想殺人還要替自己的心善找個惡劣的借口。
淩逸墨盯着她,目光幽深透着洞察一切的暗光,不過,他就那樣淡淡的看着她,并沒有拆穿。
“你看什麽?”
蘇染擡起頭,坦然的讓他看,一點也不怕被他看出自己的心思。
他們倆現在越來越默契,很多時候,隻需要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麽,就算想隐瞞,根本也隐瞞不了。
“沒什麽。”
淩逸墨輕笑了笑,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發,低聲問道:“天快亮了,還要睡會嗎?”
“不睡了。”
蘇染現在一點都不困,她走到桌上倒了兩杯茶,給淩逸墨端來一杯,另一杯自己端在手裏慢慢抿着。
“等他們回來,我們就走吧。”
“好。”
淩逸墨沒有意見,兩人喝完茶,外面的天色漸漸亮了起來,他們簡單的收拾一番,便下樓,把房間退了,然後在大廳坐下,點了早餐,一邊慢慢吃,一邊等着東方煜他們回來。
這貨辦完事肯定還會看一會熱鬧,所以沒有那麽快回來。
而且,蘇染讓他回來的時候,順便把雙色的解藥随便交給一個城中的藥鋪,相信到時候,林子航肯定會四處找大夫配制解藥,但雙色花的解藥又豈是那麽好配制的?
就看他們運氣好不好,什麽時候能找到這家藥鋪了,最終肯定是能找到,但也不可能一天兩天就找到,這樣,可以讓他們多受點罪,挺好。
夫妻兩吃完飯,又等了一會,東方煜幾人才慢悠悠的走進酒樓的大廳。
一進大廳,就看見淩逸墨和蘇染坐在靠窗的位置,他腳步一轉,立馬朝他們快步走過去。
“師父,事情辦完了。”然後就一副等着被誇獎的模樣。
“嗯。”
蘇染假裝看不出來,視線瞥一眼對面的椅子,示意他坐:“吃點東西,吃完我們就出發了。”
“哦。”東方煜悶悶的道。
淩逸墨抓着蘇染的一隻手,随意的把玩着,眼神輕飄飄的瞥向東方煜,雖然一句話都沒說,東方煜卻渾身一怔,感覺脊背有些發涼,他趕緊規矩的坐好,等店小二端上來飯菜,乖乖的吃飯。
阿黑阿藍也在另一桌坐下,吃點東西。
吃完,他們沒有任何停留,結完帳走出酒樓,就有店小二幫他們把馬車牽到了門口。
三人一起上了馬車,阿黑阿藍駕車,馬車在主街道上一路疾行,現在是早上,寬闊的街道上行人還不是很多,所以馬車跑起來也比較暢通。
直到快到城門樓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前面聚集了好多人。
“你把他們就扔在這裏了?”
蘇染透出軒窗看向外面,淩逸墨走在她旁邊,一手圈着她的細腰,視線也看向了外面。
東方煜坐在另一邊的窗口,他的目光也一直在看窗外。
“是啊師父,你快看,我把他們就扔在了街道中央,隻要路過這裏的人,出城進城的都能看到,嘻嘻嘻,星豫賭坊這下可是火了。”
聞言,蘇染的唇角也無聲的勾了勾,她視線正在從人群的縫隙中尋找那些人的身影,剛要看見,突然,視線受阻,淩逸墨伸出手掌一把蒙住了她的眼睛。
“不許看。”他的聲音低沉中透出霸道與絲絲不悅。
因爲林子航幾人,渾身上下除了一條褲衩,幾乎一絲不挂,白花花的身體就那樣暴露在大庭廣衆的視線之下。
當然,他們每個人身上還貼着用白布條寫的标簽。
淩逸墨的視線比蘇染先找到他們,見到這幅辣眼睛的場景,他怎麽可能還會讓蘇染看?
蘇染剛要推他的手,突然才反應過來,林子航幾人應該是被扒光了的,淩逸墨不讓她看倒也正常,她便非常識趣的回轉過頭,不再往窗外瞅。
“乖。”
見狀,淩逸墨滿意的說道,随即,在她唇邊親了一下,然後又立馬退開。
不過,視線雖然沒有往窗外看,但是耳朵還是能聽見外面各種議論的謾罵聲音。
“這星豫賭坊的人真的是太不像話了。”
“就是,那麽大一個賭坊,居然做出這種事,以後,誰還敢去他們賭坊裏玩?”
“我看大家以後還是别去星豫賭坊了,赢了錢也拿不到,搞不好還會招來殺身之禍。”
“就是就是,這星豫賭坊的人可真是不要臉,這次被揍了簡直大快人心,大家看他們的臉,哈哈,确實和豬頭差不多了…”
“哈哈哈…”
哄笑聲久久不絕于耳。
蘇染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看來,效果還不錯。
星豫賭坊應該能消停一陣子了,他們就算勢力再大,再嚣張,沒有這些老百姓去捧場,雖不至從此沒落,但損失一定會不小。
希望他們通過這次的教訓,能好好反省一下,那個嚴明不敢保證,但相信林子航經過這次的事,肯定會有所改變。
馬車出了城,淩逸墨坐在軟榻上,身子靠在車壁,手裏拿着一本書籍,随便看看。
蘇染躺在他的腿上,眼睛半眯着,要睡又沒睡,不知道在想什麽事情。東方煜坐在另一邊的軟榻,身子趴在馬車内小桌上,雙手撐着下巴,眼睛盯着某處,有些愣神,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