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個子男人聽聞不屑的笑道,錦袍男人也輕微勾了勾唇,透出幾分狡詐,但隻是瞬間,便又收斂起來,變得清雅友善。
“好啊,歡迎你們。”
說罷,他向中個子男人說道:“把銀票給他們。”
中個子男人不情不願的走回去,把這筆銀票遞給蘇染,蘇染伸手去拿時,他又倏地收了回去,眼底閃過一絲狠戾,嘲弄地說道:“這筆錢你們要是再輸給星豫賭坊,那可就翻倍了,賠得起嗎你們?”
“就怕你們輸了不認賬。”
蘇染表情淡淡的,似笑非笑的說道。
“笑話,我們星豫賭坊是什麽地方,隻要你們敢赢,我們就敢認賬。”
“那便好。”
中個子男人說的是敢赢,而不是能赢,呵,有點意思…
蘇染拿到了銀票,和淩逸墨相視一眼,彼此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一絲隐秘的笑。
往星豫賭坊走之前,淩逸墨讓阿黑阿藍兩人留下來,幫助小姑娘把她爹爹的屍體處理好,然後再帶着小姑娘回到酒樓,等他們回去後再商量應該怎麽安排她。
總之不能帶着她一起走。
随後,一路跟着錦袍男人往星豫賭坊走去,路上,蘇染低聲問淩逸墨和東方煜:“你們倆,誰會賭啊?”
東方煜眸色發亮的看着蘇染:“師父,一會現學來得及嗎?”
“……”
來得及個頭。
這貨真是一點忙都幫不上。
蘇染白了他一眼,嫌棄道:“去,一邊玩去。”
一會,别給她搗亂就行。
然後她又滿含希望的看向淩逸墨:“你呢?”
這個主意是他出的,賭術想必一定很厲害吧?!
“染兒不會嗎?”淩逸墨反問,臉上的表情諱莫如深。
“我不會。”
蘇染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她隻會打麻将,而且還隻是個半吊子。
“那你剛才還說的那麽自信滿滿,我還以爲你是高手。”
淩逸墨垂眸看着她,眼底閃過一絲揶揄。
“這不是還有你嘛。”蘇染理所應當的道。
“唔,說的對。”
淩逸墨很是贊同的看着她,随即,話鋒一轉,又道:“不過,賭坊我是去過幾次,但是玩,這是頭一次。”
哈?
那還賭什麽?
蘇染無語了。
虧她剛才還說的那麽自信,一會若是輸了,可就打臉了!
“怎麽,對你夫君沒信心?”淩逸墨見她那副表情,微微挑眉問道。
“……”
她倒是想有信心,可是現在,她隻想說,咱不賭了行不行?
丢臉是小,要是把錢輸光了可就不好玩了。
“師父,要是輸了也沒關系,我這裏還有錢,我可以養你們的。”
東方煜聽見淩逸墨的話,又看了看蘇染的表情,然後滿臉笑意的說道。
“烏鴉嘴。”
蘇染不滿的瞪着他一眼:“你是不是傻,我們怎麽可能輸?”
話雖這麽說,不過她唇角卻忍不住彎了彎。
算這貨有點良心。
“嘿嘿,我隻是說萬一嘛。”
淩逸墨隻是面無表情的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他們身後,還有很多看好戲的人一直跟着,包括那個出銀票的男人,也默默地跟着他們,他們幾人的談話,他都聽見了,心底不由替他們擔心,也佩服他們的勇氣,不會賭,竟然還要去賭坊玩那麽大。
一路到了星豫賭坊的大門前。中個子男人回過頭,目光輕蔑的看向蘇染和淩逸墨,語氣挑釁道:“進了這道門,想後悔可就來不及了,現在若是跪下來向我們道個歉,說聲對不起,我們星豫賭坊也不會那麽得理不饒人,心情一好,說不
定我們就善心大發放過你們了。”
“……”
這個人真的是…很嚣張啊。
蘇染忍了他好幾次了,心裏已經對他很不爽。
淩逸墨妖冶的臉上快速地掠過一抹冷然,他低頭看了蘇染一眼,兩人在對方的眸子裏都看到了相同的意思。
收拾他。
淩逸墨暗中出手,一股無形的氣流打在中個子男人的膝蓋上。
“哎喲。”
中個子男人小腿頓時一彎,直直地跪了下去。
“噗。”
他下跪的姿勢,以及臉上那副,還來不及收回的嚣張中夾雜着一抹恐慌,實在是太滑稽,讓蘇染忍俊不禁笑出了聲。
她星眸裏閃過一絲促狹:“啧啧,用不着行這麽大的禮吧?”
剛剛還揚言要别人下跪給他道歉,結果下一瞬,他自己卻先跪下了,這一幕,讓在場的很多人都憋着笑,包括那個錦袍男人,都微不可見地扯動一下嘴角。
“嚴明,你這是做什麽啊?”
嚴明,也就是那個中個子男人,此時根本沒空注意他們的話,他驚疑未定的四周看了看。
是誰出手暗算了他?
沒有人能看出淩逸墨出手,在場的所有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也不明白嚴明爲何會突然給這兩人下跪。
“嚴主事。”
身後的護衛愣了愣神,反應過來後,趕緊跑過來把嚴明從地上扶起來:“嚴主事,您快起來。”
嚴明站起來後還一直疑神疑鬼地看着自己的周圍,因爲隻有他自己知道剛剛到底是什麽回事。
難道,是這兩個人出手暗算的他?
他終于把懷疑的對象放到淩逸墨和蘇染的身上,擡起頭看向他們,見他們兩人随意散漫的站在哪裏,手裏也沒有什麽東西,臉上的表情沒有異常,也看不出來到底是不是他們動的手。
如果不是,那又會是誰?
居然敢暗中整他!
可如果是,那這兩個人,還真就得多加防備了。
不簡單啊,可以無形中出手傷人,在場這麽多雙眼睛居然都看不到?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總之,暗中出手的這個人,絕對是個厲害的主。
“看什麽看?”
嚴明心思百轉之後,這才注意到大家的視線,臉色猛地一沉,惡狠狠的朝衆人吼道:“再看,把你們眼珠子挖出來。”一部分人被吓到,紛紛低下了頭,當然,還有個别的,對他的兇狠模樣完全無動于衷,隻不過,看好戲罷了,都懶得跟他計較,免得惹上一身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