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月弑就去辦這件事了,蘇染讓月煞回去休息,她吃完飯,利用一點時間親自去了趟亦莊,正好遇到那婦人也在,她便給了她一些銀兩,讓小姑娘可以入土爲安。
然後又跟婦人說了那些惡霸的事,說馬上會有人收拾他們,讓她耐心等着就好,還有昨天安排的那個婢女,也會暫時陪着她。
婦人千恩萬謝,說了很多下輩子做牛做馬報答之類的話,蘇染看她雖然還是有些憔悴,但是精神不錯,也就沒有多管。
家裏淩安陽還處在危險期,她不敢出來太久,說清楚以後,便匆匆趕了回去。
以至于等到後來,收到那些惡霸被除死的消息,緊接着,就又收到婦人撞死在小姑娘墳前的消息時,竟讓她心裏有一點點難過,歎息的同時,還隐隐有些自責。
婦人那天看起來精神好,是因爲她知道大仇就要得報,她心裏痛快,可是一旦報完仇,就再也沒有支撐她活下去的信念,所以,她會自殺,其實一點都不意外。
或許,死對她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
但是隻要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嗎,可惜,她過不了心裏那道坎。
蘇染回到王府,還沒歇一會,就去了煉丹房,把淩安陽所需的藥材,全部提煉制成藥丸,中午的時候出來吃口飯,就又繼續煉,直到天黑了,才全部提煉完。晚上給淩安陽換藥時,發現她眼部水腫的厲害,還有發燒的趨勢,這一晚,蘇染連長易閣都沒有回,一直守在淩安陽的房間,衣不解帶的照顧了她一整晚,天亮時,确定她退燒了,眼部也消了腫,蘇染才
算是松了一口氣。
這一晚如果不守在這裏,一旦讓這燒發起來,眼部發生感染,别說眼睛廢了,連她這條命都有可能保不住。
還好,發現的及時。
淩安陽迷迷糊糊的一晚上,但她心裏其實還是清楚,是蘇染一整晚守在她身邊,讓她心裏五味具雜,感動,愧疚,難過,她暗暗下定決心,等她将來好了,一定用生命保護皇嫂,報答皇嫂的恩情。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王府裏所有的奴婢都看在眼裏,對自家的王妃,既敬佩又心疼,尤其是惜月,還有紫藍和夏荷,昨晚蘇染守着淩安陽一夜沒睡,她們也都陪着一夜不睡,趕都趕不走。
讓蘇染無奈中又有那麽一絲感動。
幾個傻丫頭!
曾經上一世,她作爲高級醫師,也在醫院上過班,像這種值夜班,一晚上同時管很多病人,甚至會連夜手術的時間,多不勝數。
她對自己的病人,一向都很用心,而且要治,就要治好。
在她心裏,淩安陽就是一個普通的病人,就算隻是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隻要她接下了,她也會那麽做的。
所以,她認爲,真的沒什麽。
早上吃完飯,蘇染回到長易閣,洗了個澡,就準備補一覺。
可躺在床上,她卻翻來覆去睡不着,最近這幾天忙得她暈頭轉向,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讓她覺得沒有淩逸墨的日子似乎過的也很快。
但是現在忙完了,她就有些想他了。
從他離開到現在,已經五六天了,應該也快回來了吧?
蘇染望着床頭,發了一會呆,還是沒有睡意,她便起床,準備找月弑問一下他知不知道淩逸墨這次到底是幹什麽去了。
打開門,剛走出去,就見惜月風風火火的從外面跑進來:“公主,公主,王爺回來了。”
淩逸墨回來了?
蘇染心裏微微一跳,竟然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欣喜與緊張。
他離開的這幾天,其實并不是不想他,太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她故意用忙碌去忽略想他,這樣時間才會過得快一點。
但此刻聽見他回來了,她才知道,她自己到底有多想念他。
“他在哪?”蘇染臉上盡量保持着平靜,免得以後又被惜月這個小丫頭取笑。
“管家剛剛說,讓備好飯菜,應該就快到了。”惜月笑着說道。
“我知道了。”
蘇染打算回房間換件衣服,好幾天不見,不能讓他一回來就看見自己亂糟糟的樣子。
這幾天忙的,她真的沒有時間收拾自己,坐在銅鏡前,把頭發好好梳理一番,又換上一條淡藍色衣裙,襯得她的皮膚更加白皙細膩,一雙眸子,像是點綴了繁星,透出了幾分小女人的柔情。
再走出去後,惜月看着她,眸色微微一亮,滿臉得意:“我家公主就是容姿出色,随意裝扮一下,就美的驚人。”
“就你嘴甜。”
蘇染被誇的很受用,臉上的笑容都比平時柔媚很多,瞬間美得更加讓人目眩神離。
“走吧,我們出去看看。”
兩人準備往王府的大門走,蘇染想要去大門口接他,可是還沒走出長易閣,就見淩逸墨颀長如玉的身影從院門在走了進來。
蘇染心髒快速跳了一跳,就這樣怔怔的看着他,大步朝自己走過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小别勝新婚?
“蘇染,我回來了。”
淩逸墨一襲玄色長衫,風塵仆仆,俊美精緻的臉龐,透出一抹疲倦,眉目依舊妖冶如畫,高挺的鼻梁下,一雙薄唇輕輕的抿着,深黑的眸底帶着濃濃的思念。
“你,你回來了。”
蘇染問完這句話,就猛地被淩逸墨拉進了懷裏,緊緊的抱着,感受着她的體溫和真實,以此來慰藉他的相思之情。
“蘇染,我好想你。”他将頭深深地埋在她的頸窩,呼吸的屬于她的味道。
“……”
蘇染沒有推開他,也舍不得推開,隻是輕輕的,緩緩的,用雙手環住他勁瘦的腰。
兩人就這樣抱了良久,惜月在旁邊忍不住濕了眼眶,随後便默默的離開了。
“淩逸墨?”
又過了一會,蘇染感覺腿都站的麻了,才輕輕掙紮了一下。
“王爺,我們先進屋好不好。”聞言,淩逸墨才微微松開她,但還是用一隻胳膊摟住她的腰,眸子深邃的盯着她,目光灼灼,一本正經而又理直氣壯的說道:“本王爲了早點回來,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眼,王妃,你今晚打算怎麽補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