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突然朝門外喊了一聲。
很快,竹門被推開,一個黑衣勁裝女人從外邊走進來,對蘇染恭敬低頭:“王妃。”
眼神掃了一眼淩安娉,又掃了一眼季玄,心中衆多疑惑,面上卻不露分毫。
“看好她。”
蘇染把淩安娉推給月煞,連同手術刀一起交給月煞:“站到一邊去,沒我的吩咐,不準動。”
月煞打不過季玄,隻能她自己親自動手。
而且,上次他打了她一掌,這個仇,她也要親自報。
“是。”
月煞接過淩安娉,把手術刀繼續抵在的脖頸:“八公主,得罪了。”
“知道我的身份,你還敢這麽對我?”
淩安娉眸色猙獰的看了她一眼,厲聲威脅道:“就不怕株連九族嗎?”
“對不起八公主。”
月煞面不改色,嘴裏說着對不起,對着她的那把刀卻沒有絲毫的松懈,對她的威脅,也完全無動于衷。
淩安娉氣的臉都綠了,知道威脅沒用,就沒再說什麽,隻是目光看向蘇染,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塊。
蘇染也看了她一眼,笑的邪魅異常。
别着急,收拾了季玄,就送她一份大禮。
“來。”
她轉頭看向季玄,朝他勾了勾手,臉上看似輕松,實則心底卻嚴陣以待,沒有一點輕視的意思。
季玄看她兩手空空,不由蹙眉:“女人,别太自負,我不會手下留情。”
自負?
他從哪裏看出她自負了?
看她沒有兵器嗎,呵呵,這是她最大的依仗。
他以爲她沒有兵器,但其實,這間竹屋裏任何的東西都可以成爲她的兵器。
蘇染就是要做出這種假象,讓他自以爲看出她的弱點。
“不用留情,因爲你輸定了。”
聞言,季玄眸色猛地一眯,既然蘇染沒有武器,他自然也不會用,徒手就攻了過去。
雖然是徒手,但他内功深厚,每一招一式都帶了淩厲的氣息,并且,絲毫沒有相讓的意思,确實用了全力。
蘇染腳步連連後退,一開始完全沒有還手的機會,隻能防禦,每一次都隻能堪堪躲過,避的好不驚險。
月煞站在一旁,緊張得滿頭是汗,但她自問,就算是自己跟這個男人打,她能堅持多久?
王妃,再一次讓他刮目相看,從心底裏佩服。
這個女人,配得上她家爺。
蘇染利用秘隐術,直接閃到季玄的身後,可季玄反應出奇的快,還沒等她站穩,淩厲的掌風再一次襲過來。
她隻好再隐,再閃。
這樣下去不行,隻會把她的力氣耗光。
蘇染突然出現在季玄的正前方,打算迎面接下他的攻擊。
“……”
季玄完全沒想到她會這麽做,這麽做她一定會受重傷,這女人瘋了?
這是什麽招式?
腦子裏還沒有想清楚,他的速度已經慢了下來,并不想真正的把她打傷,而是直接抓住她。
最終,他的手掐在了她的脖子上,隻要一用力,就能掐斷她的脖子。
但是看着這張絕美的小臉,他忽然有些…舍不得。
“季玄,快殺了她。”
見到這個狀況,淩安娉面色一喜,趕緊催促季玄動手:“快呀,殺了她,我答應你的要求。”
“八公主,殺了她,您也活不了。”
月煞緊張看向蘇染,将手裏的手術刀緊緊抵在淩安娉的脖子上,似乎隻要季玄一動,她立馬就會割破淩安娉的喉管。
“别動。”
蘇染微微一驚,完全不顧自己,隻是看着月煞,吩咐道:“月煞,千萬别動。”
她這個反應把在場的幾個人都給弄蒙了。
不擔心自己,反倒擔心别人?
而且,淩安娉明明就是她要殺的,怎麽現在弄得像是她要保護她似的?
“女人,你的命在我的手裏,你還有閑心管别人?”
季玄不滿她的這個反應,他想象中的驚慌害怕完全沒有發生。
“是嗎?”
蘇染這才回過頭看向他,此時他們兩人的距離很近,如果從季玄的身後看,看到的畫面是一個男人将一個女人堵在竹制的牆壁上,看起來有些暧昧和親密。
“剛剛是你的攻擊,而現在…”
蘇染唇角蓦然勾了勾,邪氣更甚:“該我了。”
随着她說出後面的話,眼神微微一凜,豎立在竹屋一角的一根木棍,倏地自動飛到了她的手中。
隻可惜,那隻手還沒有擡起來,就被季玄控制住。
季玄冷哼一聲,知道這女人的功夫古怪,他一直有所防備,果不其然,她真的有後招。
蘇染沒有氣餒,眼神掃過另一個木棍,也詭異的自動飛到了她的手裏。
但是,毫不意外,另一隻手也被季玄控制住。
“你還有什麽辦法?”
季玄已經有些忍不住心中的得意,他的一條腿将蘇染整個身子抵在了牆壁上,雙手也被他緊緊的握住,他的臉,在朝她一點一點的靠近。
他不喜歡她臉上的淡定,他要毀掉她所有的冷靜。
可偏偏,蘇染就是不如他的意。
“季玄。”
她唇角輕啓,低語的問道:“做好當我男仆的準備了嗎?”
季玄微微一愣,都這個時候了,她怎麽還能雲淡風輕的說出這種話?
很快,他就知道了。
因爲他感覺自己的後頸有一股勁風襲來,“砰”的一聲。
兩張椅子一起向他同時砸來。
砸在了他的後背和後腦上,讓他不得不松開蘇染,剛回轉過頭,蘇染手裏的棍子已經狠狠的敲在了他的肩膀上。
昏迷的最後一秒,他聽見她說:“對女人心軟,是這個下場。”
如果不是被她打暈,估計也一定被這句氣暈。
随即,季玄便徹底昏了過去。
月煞簡直呆了,淩安娉也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你,你會妖法?”
淩安娉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呆了半天,喃喃地從嘴裏說問出這麽一句。
蘇染好笑的看她一眼,回道:“我會…捉妖法。”
“月煞,去找根繩子把他們倆綁起來。”
“是。”
月煞恭聲應道,臉上的神色比以前更加的臣服。
蘇染找了一張完好的椅子坐下,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着。對淩安娉理也不理,似乎一點也不怕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