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的心理素質,蘇染都覺得佩服。
她看向淩逸墨,見他站在那裏,沒有說話,但眉宇間卻隐隐透出一絲不耐。
他也發現了什麽吧?!
蘇染嘲弄的勾了勾唇,看着淩安娉那張僞善的臉,突然就沒了興趣跟她周旋。
“你慢慢逛。”
淡淡地說了一句,蘇染便轉身走了。
幾次三番想要她的命,這個女人這麽恨她,想來想去,她也想不到什麽原因,除非…
淩逸墨隻眸色深沉地看了一眼淩安娉,什麽都沒說,也轉身走了。
走在前面的蘇染突然頓住,回頭看向他,語氣中帶着一絲幽怨:“王爺,臣妾好冤啊。”
幾乎,她已經肯定,淩安娉到底爲什麽那麽想要她死了。
“嗯?”
淩逸墨俊龐上閃過一絲疑惑:“王妃此話何意?”
蘇染就那樣看了他一會,随後隻說了句:“沒什麽。”
然後繼續往前走。
淩逸墨眸底掠過一抹思量,緩緩跟了上去。
淩安娉看着兩人背影一前一後的離開,她臉上的溫婉的笑意消失,漸漸變得陰沉。
賤人。
希望風莫銀能快點把這女人從他身邊帶走,否則,她怕是真的忍不了…
忽然,淩安娉似乎想到什麽,唇角勾起一抹詭異陰毒的笑意。
雖然答應風莫銀不殺她,卻沒答應别的,或許,她應該做點别的什麽?
如果不能除掉她,那麽,換種方式,搞的她身敗名裂,最後被趕出墨王妃,呵呵,好像更有意思一點呢!
……
墨王府。
蘇染回到蘭軒苑,淩逸墨有事去了書房。
至于什麽事,不用想也能猜到,肯定跟那條自以爲是的魚兒有關。
蘇染不想管那麽多,她現在隻想好好計劃一下,用什麽方式回報一下淩安娉,才對得起自己有仇必報的這個基本準則!
在浴間洗完澡出來,她換了一條柔軟的白色睡袍裙,腰間系上一條同色絲帶,一頭烏黑的長發被擦的半幹不濕的披散在身前。
裙子下,本來有一條薄料睡褲,但剛剛洗澡時不小心弄濕了,所以此刻,她裙下兩條細長的腿,是光着的。
她坐在梳妝台前,準備把頭發徹底擦幹再去衣櫃重新拿一條睡褲穿上。
淩逸墨現在每天晚上都會來她這裏住,這睡褲不穿可不行,太危險。
容易擦槍走火!
蘇染看着銅鏡中的自己,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那晚,淩逸墨給她擦頭發,會不會幹的太快了一點?
一個吻的時間而已。
難道是,用傳說中的内力烘幹的?
嗯,肯定是。
蘇染覺得,她自己說不定也可以,等下次試一試就知道了。
擦完頭發,淩逸墨還沒有回來,她想起宋遲秋今晚給她拿的那兩瓶酒,便拿出來,想着嘗一下,看看到底有什麽特别之處。
一藍一紫,在暖色的燈盞下,顯得幾分晶瑩剔透。
她先把那瓶藍色的打開,甜甜的酒味立馬溢了出來,聞了一下,依舊沒有聞出是用什麽食材釀制,她便小小的抿了一口。
嗯?怎麽是甜的?
入口綿軟,香甜的餘味過後,才隐隐感覺出有一絲絲酒的味道。
蘇染對酒,多少有一些了解,就這個酒,基本沒什麽度數,但宋遲秋說過,這酒後勁大,不宜多喝!
不過她覺得,宋遲秋估計就是瞎說。
蘇染再喝上一口,感覺這香甜的味道确實很不錯,便又喝了一口。
随後,把藍色這瓶蓋好,再把紫色的打開。
這瓶的酒味濃烈了一些,醇香中又似乎透着淡淡的酸甜。
蘇染也是先嘗了一小口,咋了咋舌,感覺别有一番滋味,正想再喝一點,突然,腦子變得有些暈乎,臉頰熱熱的,心裏湧起一陣怪異的感覺。
不會吧?
後勁真的這麽大?
好奇怪的酒,蘇染不敢再喝了,趕緊把這瓶紫色的蓋好,剛一站起來,腳步竟然有些不穩。
什麽時候酒量變得這麽差了?
她晃了晃有些發暈的腦袋,腳步微微踉跄着,往旁邊的櫃子走去。
那裏放着她的解酒藥。
可是,短短的幾步路,卻走了好長時間都沒走到,而且不知道爲什麽,她突然…有種想要立馬見到淩逸墨的感覺。
她的腦海裏,會情不自禁地想起很多和他在一起的畫面,他對她的好,他欺負她,他想要她,他跟她生氣,他吻她時帶給她的感覺,以及那些…暧昧的畫面……
心慌慌的,似乎,她對他的感覺曾加了數倍,根本控制不住想他,想要見他!
蘇染的腦袋雖然已經很不清醒,但她意識裏,還是明白,一定是這酒有問題。
雲傾荷果然不是個簡單的人,竟然釀出這麽詭異的酒。
視線也變得有些模糊,好不容易走到櫃子邊,那上面擺着很多瓶瓶罐罐,各類藥物都有,她定定地看了好半天,才分辨出解酒藥是那一瓶。
她伸手去拿,手剛碰到瓶子,身後便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藥還沒拿到,一轉頭看到淩逸墨走進來,她心裏那種喜歡的感覺瞬間被無限放大。
“淩逸墨…”
蘇染張了張嘴,她不知道這三個字此時從她嘴裏喊出來,多麽柔情,多麽撩人心弦。
淩逸墨關上房門,剛轉過身來,就聽見蘇染柔柔的嗓音響起。
而他視線裏,蘇染身體軟軟地靠在藥櫃邊,發絲随意地散落下來,絕美的小臉有一絲紅暈,一雙星眸像是會發光,睫毛輕輕撲閃着,看起來水潤潤的。
淩逸墨幽深的眼眸盯着蘇染,險些移不開目光。
但很快他發現了蘇染的不對勁,大步向她走過去:“蘇染,你怎麽了?”
明明視線有些模糊,可随着淩逸墨的走近,蘇染又覺得眼前越來越清晰。
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在淩逸墨還沒走到她身邊之前,便朝他伸手,主動走過去。
“淩逸墨…”
她的腳步不穩,一下子就撲進了他的懷裏。
“蘇染?”淩逸墨微微推開她一點,修長的手指輕輕捧起她的臉,感覺有些燙,但并不是很嚴重:“你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