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禹國的使臣還沒到,她還可以安靜做自己的事情。
太後既然點名說了,把接待天禹國的事交給她和淩逸墨兩個人,那麽,到時候必然少不了要給她安排一些事。
所以,這兩天時間,除了吃飯,蘇染都把自己關在房間,先将那兩本書裏的内容全部刻在腦子裏,再慢慢研究。
淩逸墨每天依舊早出晚歸,蘇染沒有刻意去打聽,也隐隐知道一些宮裏的事情。
聽說,院主那天給淩楠諾配了别的藥,吃了之後他的身體恢複的很快,氣色也好了很多,當晚便能下床活動。
照這個狀态,天禹國使臣來的時候,淩楠諾會親自接待也說不定。
當然,這樣是最好。
至于軒王,聽說已經放了。
而且,是淩楠諾親自下的命令,他說,不需要證據證明,他們是親兄弟,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淩楠諾的這番話,倒是讓蘇染對他刮目相看。
……
很快,兩天時間就過了。
早上,蘇染起床,剛剛洗漱完畢,一出門就看到淩逸墨站在門口,看樣子,似乎已經等了一會。
“王爺這是?”蘇染疑惑問道。
“本王帶你出去看熱鬧。”
淩逸墨看着她,眸色很深,聲音低沉卻柔和,心情似乎還不錯。
“看什麽熱鬧,今天不是要準備接待天禹國使臣嗎?”
“不用了,皇上已經好了,這些事,他自會處理。”
“是嗎,那太好了。”
聽見這個消息,蘇染一點都不意外,因爲她早就已經猜到。
有些事,不是她看不明白,有些人,也不是沒有懷疑過,隻是,沒有确切的證據之前,自己心裏猜測可以,但要說出來,卻絕不是可以随便說說的。
蘇染覺得,淩逸墨不是個頭腦簡單的人,她都能想到的事情,他沒有理由想不到。
這麽長時間,也不是一點線索都沒有,細細想來,有很多事,其實都經不起推敲,隻不過,怕是他,不想繼續查下去罷了。
這樣可不行。
等天禹國的事過了,她得好好計劃一下。
淩逸墨說帶她去看熱鬧,原來就是找了一家高檔酒樓,在第三層,訂了一間靠着大街的豪華包廂,站在窗口,便能看到下面的街道。
一會,天禹國使臣便會從這裏經過。
兩人站在窗口,看着下面人來人往熱鬧的大街,蘇染覺得,這不像是他會做的事啊,于是便問道:“王爺,今天真的這麽閑?”
淩逸墨輕挑了挑眉,勾唇不語。
蘇染搞不懂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他不說,她還懶得問了。
靜靜的等了片刻,下面突然有人喊了一聲:“天禹國使臣進城了!”
随着這一聲,城門方向的大道上,一隊人馬緩緩行駛過來。
天禹國使臣進城,整個晉都城一片熱鬧喜慶。
普通百姓争相出來觀看,神武國前不久剛嫁過來一位異國公主,不知道這一位的芳容如何?
這次來的,除了使臣和公主,據說還有一位皇子,但具體是哪一位,沒有人知道。
然,就在前兩天,淩逸墨的暗線才收到消息,說這次來的并非皇子,而是太子,并且他也沒和使臣的隊伍同行,早在幾天前,他就秘密進入了晉都城。
所以,淩逸墨今天帶蘇染來這裏,看熱鬧的同時,更重要的是看看這位太子。
他一個人提前秘密進入晉都城,有什麽目的?
當然,這個消息,目前隻有淩逸墨知道,皇上和太後哪裏,還沒有得到消息。
馬車隊伍行駛到酒樓下面,正好,神武國派來迎接使臣的人也快到這樓下。
他們所站的位置,正好能看見兩國的人,這恐怕,不是巧合吧?
蘇染狐疑眼神瞟了過去,淩逸墨也回望着她,雖然什麽都沒說,她卻已然明了。
樓下,等神武國迎接的人走近,蘇染才看清楚,竟然是軒王?!
他不是才剛被放出來嗎?
“這是母後給他戴罪立功的機會。”旁邊,某妖孽淡淡的說了句。
真是奇怪,她還沒問,他怎麽就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蘇染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這一次,他卻沒有看她,而是眸色深沉地看着樓下。
淩言軒帶着幾位文官,在馬背上挺直了身形,微微縱馬前行,在天禹國的馬車前停下。
“本王代表吾皇歡迎天禹國使臣,使臣遠道而來,真是幸苦了!”
淩言軒一身華貴的錦鍛長袍,長發然然,整個人溫文儒雅,如謙謙君子,微笑着立與道路之中。
語氣不傲居,也不卑亢!
“看來那件事對他的打擊也沒多大,這麽快就恢複自信了!”
見狀,蘇染實在沒忍住調侃了一句。
淩逸墨看她一眼,妖冶的俊龐上不禁也閃過一絲笑意,兩人又看向下面。
走在馬車前端的,是一個騎着棕色高頭大馬青年男人,一身黑色的铠甲,身材高大健壯,五官俊俏,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皮膚不算太白,屬于那種健康的小麥色。
他也縱馬前行幾步,向着淩言軒一拱手:“神武國和天禹國乃是友好之邦,王爺太客氣了。”
這個青年将軍,應該便是這次的使臣。
那麽,馬車内的人,到底是一個,還是兩個?
寒暄幾句,淩言軒便在頭前領路,要帶他們前去安頓,馬車緊随其後,緩緩的滾動。
突然,不知道從哪裏飛來一根木棍,端端卡在馬車的後轱辘裏,迫使馬車不得不停下來。
等前面的人發現馬車沒有跟上時,馬車内的人已經率先出來,詢問情況。
“出了什麽事?”
一個身穿深色異國服飾的男人,出現在蘇染和淩逸墨的視線裏。
男人的五官十分俊美,英挺劍眉,一雙黑眸,蘊藏着銳利,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身材修長而高大,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
毫無疑問,他就是天禹國的太子,風莫銀。
那根木棍,正是淩逸墨的貼身影衛幹的,爲的就是想要看看,這個太子到底在不在馬車裏。果然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