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暗色能量一點點滲入他的肌膚消失不見。
梵清弦一震。
魂力要強大到怎樣的地步,才能直接用魂力凝聚分身,甚至連分身都有這樣強悍的力量。
這個神秘人的修爲,比他們想象得還要高。
而若是慕容清歡聽見,也許會想到《鎮魂》功法。
《鎮魂》功法在開篇中,就提到了魂力修煉的最高境界,不但可以神魂離體,還可以分裂成不同個體。
甚至隻要有一個分身不死,就能繼續活下去。
而此時,兩人卻隻覺這個分出神魂分身的手段有些眼熟。
而讓某個人尤爲不爽的是,這個神秘的黑衣人,似乎對他家心愛的娘子,尤爲在意。
或者,他在意的,并不是慕容清歡......
君清璃的眼瞳中劃過一絲暗芒,狠狠攫住了拳頭。
小清歡,是他的逆鱗。
任何人,都不允許觸碰!
慕容清歡驟然驚醒,揉着自己的額角回憶昨夜的事情。
聽到有人說頭天夜裏銘劍島似有強者争鬥的事情,她莫名覺得有些心悸。
然而現場除了殘留的強大能量,再無任何線索殘留。
甚至一夜過後,那股令人膽寒的力量也消失無蹤。
九霄神兵閣中,處處可見年輕弟子議論那件事情。
據說連神宵大帝都被驚動,帶人去探查。
所以當慕容清歡看見衛塵依舊前來指導自己劍技時,忍不住多嘴問了句。
“你沒有随着你師尊一起去調查嗎?”
連聆音師姐,都随着月渺一起出去了。
“閣中必須随時有一位閣主坐鎮,以備不時之需。”衛塵解釋道。
“因爲魍靈池?”慕容清歡試探道。
衛塵爲人随和,除了他死活不肯帶自己見慕容修闌,說這是慕容修闌的意思外,他對慕容清歡幾乎是有問必答。
而這也是讓慕容清歡最郁悶的一點。
睡醒以後,驚聞慕容修闌以爲自己已經死了的郁悶早就被丢到了腦後。
慕容修闌是自己父親這一點不會改變,所以,總能想到法子和他相認。
現在最重要的是得先弄清楚當年發生了什麽事情。
而這些,衛塵其實并不清楚。
慕容修闌收他做弟子也是近幾百年的事情。
據說,以前他一直在閉關,直到沖至半帝才出關。
最清楚這些事情的是月渺,但月渺卻已經随着神宵大帝出門了。
在内閣呆得越久,慕容清歡就越發覺九霄神兵閣内秘密衆多。
比如藏鋒閣内那個奇異的魍靈池。
這在精英弟子中,倒不是秘密,隻是普通内閣弟子和外閣弟子卻都不知道,九霄神兵閣,其實和幽冥界相連!
那處連接處,就是魍靈池!
而且,這處須彌空間在幽冥界的出口,恰好開在黃泉禁土之上。
傳說,那裏是幽冥界的禁地,上面遊蕩着各種鬼魅的生靈。
其實,開辟九霄神兵閣的幾位祖師爺不是故意要坑自己的後輩子孫的。
當年留下這個一個出口,其實是想要讓閣中弟子有一處試煉的地方。
此處的空間門,隻能從九霄神兵閣打開。
然而,當年九霄神兵閣内亂,一名精通空間之術的太上長老不知怎麽将這個出入口破壞,将幽冥界的生物放了過來。
結果,從那時起,閣中精英弟子們就又多了一個把過界的幽冥界生物消滅的日常任務。
尤其是藏鋒閣弟子,已完全淪爲這處出入口的看門人。
衛塵聽見慕容清歡的詢問後,不但将魍靈池來曆說了一遍,還爆料了一個更加隐秘和震撼的信息。
“藏鋒閣主,就在魍靈池的下面。”
藏鋒閣閣主,是神宵大帝大弟子,據說天賦很一般,但異常刻苦,幾乎是用苦修的方式以不亞于那些天才的速度沖上了巅峰王階。
而且因爲修煉刻苦又紮實,讓他的戰鬥力驚人。“魍靈池的出入口已經越來越不穩定了。所以幾年前,藏鋒閣主就自己跳了下去,在入口附近開辟了一個閉關的空間,在裏面修行并同時用自己的力量維持住不穩定的空間
門。”
爲了穩定住出入口,不至于讓它徹底崩潰,藏鋒閣主徹底被困在了入口處。
因爲若他将力量撤走,現在的空間之門會立刻坍塌,讓黃泉禁土的生靈沒有任何阻礙地闖進來。
而他擅做主張的犧牲,也成爲神宵大帝和月渺、慕容修闌心中的痛。
神宵大帝一直頻繁地在九重天域上探索上古遺迹,就是希望能找到一種可以修補空間之門的天才地寶,從而将自己的大徒弟拯救出來。
“爲了防止黃泉禁土裏面厲害的生靈硬闖,讓藏鋒閣主的力量被空間之門吸納得太多,所以瓊宵閣主和我師尊不會同時離開閣中。”
“另外,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派遣精英弟子們前去黃泉禁土,将空間門附近的生靈掃蕩斬殺掉部分。”
原來九霄神兵閣現在的處境竟如此艱難。
外有海域魔獸窺視,内有幽冥界的生靈觊觎。
難怪對内閣弟子的招收如此嚴格。
若是修爲天賦不夠的,在這樣危險的任務下,恐怕根本活不了多久。
“所以師妹,咱們快些練劍吧。”
衛塵的眼中流露出興奮之色。
因爲慕容清歡的領悟力太高,他在和慕容清歡的切磋中,也收獲匪淺。
慕容清歡點頭,剛一揚手,就從月色上,看見一道急速掠過的銀色身影。
慕容修闌?
銀光如電,從蒼穹劃過,而衛塵面色一變,匆忙道,“魍靈池,果然又生變故了!”
仿佛知道戰鬥即将開始,月色驟然興奮起來,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載着自己的主人前去。
而在觀瀾閣中的一處靜室外,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卻掐着嗓子不住地呼喚着,“慕容念妹妹。”
靜室中的少女蓦地彈起來,“慕容佟,你是怎麽溜進來的?”
門外的寂靜讓慕容念有些不安,不由脫口道,“觀瀾閣的弟子呢?”
“今天魍靈太活躍,閣中弟子都被你父親帶出去了。機會難得,讓我進去長話短說。”低沉的中年男子聲音從旁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