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被自己壓扁的這朵花身上了。
這朵花簡直成精了!
不停地拿自己的慕容子撓她的腰,還從自己的花蕊中分泌出了什麽液體,噴了她半袖子。
瞬間,那一片衣袖就被腐蝕得破破爛爛。
若不是慕容清歡反應夠快,将焚淨天火祭出來裹住自己的手臂,隻怕這條胳膊也要步她衣服的後塵。
然而,就這麽耽擱的幾秒鍾,那朵花以兩片綠慕容當腿,“唰”地在她的面前跑得沒影了!
好快的速度!
“哎,小丫頭,你說,你怎麽就正好在這個時候撞破了我的結界呢?這下子好了,這株冰檀神藥跑了!”
神藥?
慕容清歡被這兩字砸得眼冒金星,二話不說拽着玄紋白虎的毛翻身躍上,“我去追回來!”
神藥啊!
這可是超越了天才地寶級别的寶貝!
天才地寶再怎麽珍貴,都是死物。
而神藥,卻是已經蘊育出了自己的神識,就如同焚淨天火一般。
而神藥的功效,也是天才地寶所不能比的。
有的神藥,可以令一個沒有天脈的普通人,在體内開辟出一條天賦絕佳的經脈。
有的神藥,甚至可以令一個瀕死之人重新恢複壽元,傳說中的返老還童都不是夢!
曾經,慕容清歡在《皇極丹經》上看見關于神藥的描述時,還以爲這是上古子虛烏有的傳言。
然而,一株活脫脫的神藥,不但從她的眼皮子底下溜走,還曾經撞進過她懷裏!
她現在懊悔得腸子都青了,隻想将它重新抓回來!
而一道影子卻比她更快,乒乒乓乓地竄了出去,赫然是瘸腿鼎。
兩個小東西一前一後,瞬間就消失在慕容清歡的面前。
眼看追不上了,慕容清歡才想起來剛剛似乎還有個人在旁邊?
正想着,就聽那道好聽的聲音歎惋了聲,“我在這裏蹲守了一個月,好不容易布下結界将它困住,結果,功虧一篑啊!”
那聲音中并無絲毫責備,反似在歎息自己運氣不佳。
聽起來若流雲浮水,讓人不自覺地生出親近之意。
慕容清歡順着聲音的來源看去,一時間呆滞。
腦子裏面,隻能浮現出兩個詞——優雅、灑脫。
他執着一隻玉白長笛,寬大的袖袍在寒風中獵獵翻飛。
明明立于惡劣的冰雪環境中,卻猶如踏青般從容灑脫。
看見慕容清歡怔住,那人溫潤地笑了笑。
這個笑容,不知怎麽,讓慕容清歡突然想到了梵清弦。
隻是,面前的男子雖然容貌不足三十,但眼神卻流露出梵清弦沒有的滄桑。還是讓人一眼看出,他恐已年歲不小,經曆過諸多的事情,卻難得保持着從容不迫的氣質。
“你的鼎回來了,看來,它也追丢了。”男子輕歎着搖了搖頭。
瘸腿鼎耷拉着腦袋晃悠回來,在慕容清歡的腿上懊惱地撞了兩下,仿佛在發洩自己的郁悶。
這孩子氣的舉動,引來那男子的一陣朗笑。
雖然,他的笑聲中無絲毫敵意,慕容清歡卻不敢放松警惕。
這個人,她看不透。
修爲和魂力,定然遠遠超越她。
正想着,她突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波動由遠及近掠來,不由臉黑了。
古蕭然這貨,反應是不是也太迅速了點!
原本以爲,起碼可以讓他在冰霧中困一個時辰,而自己就足以脫身了。
這才過了多久?
看看那個似乎也不急着尋找神藥的男子,慕容清歡突然計上心頭,微笑道,“我把你的神藥吓跑了,心中有愧,不如幫你一起去找吧。”
男子含笑掃了她一眼,“我在這裏堵了一個月,才将它引誘過來。現在它一跑,這麽大的冰霧森林,随随便便就能藏起來。你要怎麽找?”
慕容清歡神秘地笑了笑,張口就忽悠,“其實吧,我是聞見這邊有奇異的味道才闖來的。我天生能聞見各種草藥的味道,帶着我,肯定可以嗅出來!”
抱着瘸腿鼎在戒指裏面打咳嗽的墨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悄聲對面前的藥鼎道,“娘親的臉皮又厚了。”
瘸腿鼎贊同地在小主人的懷裏滾了滾。
能嗅出草藥的明明是銀家!
可是主人還要把銀家捉進來關禁閉!
那名男子略微思索了下,就笑道,“好,那走吧。你帶路。”
“等等。”慕容清歡咽了口口水。
古蕭然的氣息已經越來越近了。
甚至,她都能感覺到這個被她三番五次所坑的寇主身上散發出的濃濃煞意。
可是,面前的男子卻依舊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仿佛完全沒感覺到有殺氣騰騰的人正在接近。
“我有一個仇人,追殺我而來。我先在後面躲躲。你幫我将他忽悠走了。我們就去!”
說着,她也不顧那男子答不答應,一個箭步朝着他身後那個小雪洞鑽去。
還未到跟前,就已嗅見了濃郁的藥香。
這個洞,莫非就是神藥剛剛鑽出的地方?
她來不及思索,正想跳下去,卻被那個一直表現得溫潤爾雅的男子用手中玉笛攔住。
“你也等等。”
看見慕容清歡急得要上火的表情,他還是不緊不慢地微笑道,“這是神藥鑽出的洞,可以通向别的地方。萬一,你跑了。我去哪兒找你去?”
“我不會跑的!”
“口說無憑。”那男子搖搖頭,“我連你姓名師門家族都不知曉,萬一你跑了,我可真找不着了。”
慕容清歡欲哭無淚。
難道還讓她現在拿身份令牌做抵押嗎?
若她的真實姓名給這人知道,隻怕她又要多一個可怖的敵人了吧!
急火攻心的刹那,她的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二話不說掏出一塊晶瑩剔透的令牌。
“諾!這就是我師門的令牌!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萬一我跑了,你就拿這令牌去找我啊!”
将那白色令牌一拍,慕容清歡就唰地鑽進了洞中,用雪将自己埋住,同時屏氣凝神不逸散一絲靈力。
經過這些天的追逐,慕容清歡發現,如果自己不行動,似乎古蕭然就無法确切地抓住自己的位置。隻能,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