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邊,大長老已憤怒地吼了起來。
“甯禦!你這個亂臣賊子!”
“哈哈!亂成賊子?本來這皇位就是三家輪坐,如今本帝以帝級修爲接這皇位,有何不可?”
狂傲的話語,挾着妖帝的威壓,朝着所有人壓迫下來。
大長老吐出一口血,顯然一瞬的功夫,已被他暗算。
帝級修爲,實在是太恐怖了。
冰狐族千防萬防,都沒防到甯禦會成爲妖帝。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亂了兩族所有的布局。
一旁,玥容面色晦暗地看着華胤,仿佛在等着他的決定。
華胤吸了口氣,慢慢道,“父親,先放兒子過去救人。”
所有人都愣住。
劍拔弩張的局面下,誰也不記得,血池之中,還有兩個外來人。
連甯禦也被自家兒子這神展開的對話給弄得有些發懵。
白袍青年俊逸的臉上露出一絲近乎哀求的苦笑。
“父親,你的兒媳婦還在血池裏面啊!”
兒媳婦?
玥容的面色一瞬間變得有些慘白,湧起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仿佛在剛剛一瞬,她居然覺得,如果華胤真的跟随他的父親奪取了皇位也不錯。
那麽,她是不是就可以既不違背自己一直以來的信念,也不違背仿佛突然一下子清晰的心意。
可是,華胤說。。
“剛剛那個少年,是神女?”
聯想起出關以來聽見的傳聞,甯禦的面色微變。
他此次這麽大張旗鼓地反叛。
一來是仗着着自己帝級的修爲無所忌憚,二來,卻是自家兒子和神女的事情。
這個神女出現的時機太好了,讓他能理直氣壯地以神獸的意志來将冰狐族趕下台。
華胤默默地将注意力集中到小指上。
一抹金線順着他的手指刺入血池,卻驟然消失。
男子的面色微變,幾乎是毫不遲疑地沖了過去。
甯禦這一次沒攔自己的兒子,也同樣愕然起來。
沒人?
這一次血池裏面是真的沒人了!
那兩個人,難道被血池給融化了?
不可能啊!
他們交談的這時間,也不過五分鍾不到。
而那紫袍人可是有神王的修爲!
“難道,傳說是真的?”
大長老顫聲道。
“什麽傳說!”
“傳說,血池通往以前神獸居住的那片聖地。”大長老喃喃道,“神女大人是神獸的使者,會不會是神獸被激怒,将神女大人給接走了!”
話音落下,大長老驟然發出一身驚呼。
“陛下!”
渾渾噩噩醒過來的少年晦暗不明地盯着一片死寂的血海,然後毫無征兆地驟然墜下。
“撲通!”一聲,卻是華胤跟着跳了下去。
沒有人!
手指上的感應也突然一下子斷掉了。
那兩個人,真的就像憑空從這裏蒸發了一樣。
剛剛,在他們争執的時候,這裏發生了什麽?
。。
好疼!
記憶仿佛還停留在身體近乎被蝕穿的痛苦中。
意識卻緩慢地一點點回歸身體。
慕容清歡眨了眨眼睛,朦胧的白光中,是一張放大的妖孽臉龐。
熟悉的眉眼,仿佛跨越了幾個世紀,觸不及防地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眨了眨眼睛,以爲的幻覺卻依舊沒有消失。
視線,滿滿的都是那張沒有一絲瑕疵的精緻面容。
“你、是誰?”
沙啞的聲音,仿佛都不是從自己的嗓音傳出。
一瞬間,她看見那雙潋滟的眼瞳暗了下去。
竟然真的不記得了?
君清璃不知道自己這一刻是什麽感覺。
提在半空的心,驟然墜地,砸得他有些疼。
看着那雙茫然等着他回答的眼睛,他還是艱澀卻不容置喙地開口了。
“你夫君!”
不記得了也沒關系,我是你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我是你的夫君,我會讓你從現在開始接受這個事實,會讓你和我重新認識!
一瞬間,他的心中轉過無數念頭。
卻見那雙茫然的眼神,在聽見這句話以後慢慢清晰。
銳利的光芒,隐約讓他覺得有些不妙。
一聲略悲慘的低哼,驟然從男子漂亮的薄唇間逸出。
他捂住自己的肚子,不住地吸氣。
太狠了!
這才剛醒過來,怎麽就這麽彪悍!
也是因爲抱着的人是她,所以他沒有絲毫防備,甚至連護體靈力都撤去,才給偷襲得這麽慘。
“你到底是誰?爲什麽變成大妖孽的模樣!”
少女聲音冷厲,手中不知何時,居然已握上了那柄散發出不詳光芒的幽夜刃。
一瞬間,某個大妖孽不知道自己該慶幸自家娘子的警惕性高,還是該哀悼一下自己被揍得很慘。
等等!
男子驟然回過神來。
她的這個表現,難道是沒有失憶?
驟然湧入的狂喜将他淹沒。
“唔!”
少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某個驚喜過頭的人直接撲倒,緊緊地攬在了懷中。
“混蛋!放開!”
然而,那雙微涼的嘴唇已毫不客氣地準備開始攻城伐地。
少女傻了。
然而很快,她卻愈加憤怒地掙紮起來,眼眶微紅,帶上了幾分淚意。
哪裏來的混蛋,居然敢輕薄她!
長刃出手,擦着那人的身體彈出。
男子急忙松手,看着被自己欺負哭的娘子有些大腦短路。
他有些哭笑不得。
“小歡兒、小歡兒,我真的是你的夫君。”
輕柔的聲音仿佛帶着蠱惑,随着男子的手指微動,那柄幽夜刃認主般朝着他飛過去。
慕容清歡漸漸冷靜下來,手忙腳亂地從戒指裏面翻出來相知鏡。
君清璃輕笑了一聲。
這個丫頭,怎麽這麽多疑?
不過,他喜歡!
男子掏出另外一面鏡子。
靈光閃過,面前這人和鏡子裏面的容顔重合在一起,讓慕容清歡有些發懵,手一滑,那面珍視的鏡子就落到了地上。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真的不是夢?
不是幻覺?
不是什麽人變成了大妖孽的模樣來騙她?
思念了一年多的人,在最不可能出現的時刻驟然降落在她的身邊,砸得她有些發暈。
她忍不住翕了翕鼻子,覺得有些發酸。
“這個,等會再說。”面前那人勾起一抹極度妖孽的笑,貪婪地凝視着這張朝思暮想的容顔,修長的手指從她的發間穿過,猛地将她拉近自己,近乎纏綿和虔誠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