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同伴都被呼摩羅迦強大的靈魂力量死死壓制在了海面上,那個唯一站着的身影就顯得格外明顯!
納蘭拓高仰着頭,渾身都被黑色的氣息包裹住。
而就在他的頭頂,那條咆哮盤旋的巨大黑蟒正一點點地遁入他的身體!
在慕容清歡看見的時候,幾乎大半條蟒蛇的虛影都已沒入了少年的體内!
呼摩羅迦,奪取了納蘭拓的身體?
這個認知,讓她一瞬間憤怒起來。
然而,她發現自己似乎被困在了一個金色的囚籠之中,隻能看見外面的場景,卻出不去了。
過了沒多久,連外界的情形也漸漸變得不清晰。
腦子裏面飛快地閃過了無數的畫面,似乎是什麽在傳送着自己的記憶?
一幕幕場景飛快地掠過。
她看見滄海化爲桑田,看見了星沉月落,看見了戰火炎炎,看見了從未見過的奇異種族,看見了天空傾覆、大地崩塌!
那是這株古木所見到的太虛大陸變遷?
生命古木之外,一群精疲力盡的人默默地圍着金光燦燦的古木排排坐。
君清璃時不時在樹幹上敲兩下,踢兩腳,然後又頹然無功地靠着樹坐了下來。
“别白費力氣了。”懶洋洋的邪佞聲音響了起來。
立刻,一群人齊刷刷地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
高大的少年被一層層的禁制鎖着,滿不在乎地挑着眉。
此時的“納蘭拓”已完全沒有一點蠢萌哈士奇的模樣,整個人透着一股子邪氣。
泛着赤芒的墨發散亂地遮在他的臉上,瞳孔倒還是人類的正常模樣,卻也染上了一層隐隐的紅芒,配着上揚的嘴角,整個表情犯賤得就讓人想打上一拳。
澹台明月已經不客氣地“轟”“轟”擊下了幾道閃電,“你把納蘭拓還回來!”
“老子就是不還,你拿我怎麽樣?”從納蘭拓口中傳出的嗓音,分明就是呼摩羅迦的。
澹台明月氣得差點又開始卷袖子,而呼摩羅迦卻一句話就将他回了原地。
“你現在打的可是你朋友的身體。”
“氣死我了!”無處發洩的澹台明月憤怒地吼了一聲。
“讓噬魂獸對付他。”澹台明鏡急忙開始給自家弟弟出損招。
“對啊!”澹台明月立刻去抱噬魂獸,卻有一個人先他一步将那個小家夥給拎了起來。
君清璃面無表情地看着呼摩羅迦,“說,她到哪裏去了。”
說話間,他的掌心似有紫色的細小閃電在穿梭。
呼摩羅迦咽了口唾沫。
他不怕澹台明月打在身上的閃電,因爲這具神侍族的身體強大得根本沒什麽感覺。
但面前這個身上帶有他畏懼那人氣息的男子,卻能将紫電直接送進他的魂海之中。
雖然傷不了他,但也有點刺痛的好不好。
他覺得自己有些倒黴。
誰知道在他努力對付那個少女的時候,這個叫納蘭拓的神侍族會突然發飙,使用出本族束縛魂力的秘術。
這種秘術,近乎是同歸于盡的法子,是爆發出自己所有靈魂力,将對方的神魂拉入自己魂海,然而己方的魂力會瞬間不受控制地爆開。
他一不留神,居然就着了道!
幸虧他的魂力強大,在進入這小子的身體後将他不受控制的魂力全部壓制住,否則這具身體肯定毀了。
而現在,納蘭拓的靈魂力因爲受創,正在魂海中沉睡。
當然這些,他是懶得告訴這些對他惡言惡語的人的,就讓他們以爲自己同伴已經魂飛魄散了吧!
但是,最令他郁悶的是,自己的實力似乎被也被這具異常彪悍的肉身給困住了,完全施展不出來!
否則怎麽會變成這些人的階下囚,還要被嚴刑拷打!
“說!”
面前的細小紫芒似乎又靠近了幾分。
呼摩羅迦忍無可忍地道,“我都說了無數遍了,我也不知道她怎麽就消失在生命古木裏面了!”
君清璃默默地看了他半晌,忽地轉身就走。
“清璃,你要做什麽?”
梵清弦覺察到自己好友身上的氣息越來越狂躁。
“既然小歡兒是消失在樹裏面了,那我就将這樹給砍了。”男子淡淡道。
“你敢!”呼摩羅迦忽地憤怒咆哮起來。
“你不老實交代,我就砍樹。”君清璃平靜地和他對視着,手中已出現那柄漆黑狹長的武器,隻是這時,在刀身上蔓延的是令人覺得發寒的陰寒氣息。
“變異暗系靈力?”呼摩羅迦的面色更加難看。
生命古木本身是沒有絲毫防禦力的,而陰暗屬性的能量對它的傷害,更是其他屬性的幾倍。
“我都說了,我真的不知道!”呼摩羅迦憤怒道,“以前從來沒人碰過這棵樹,誰知道碰了會這樣子!”
君清璃似乎耐心耗盡,一言不發地在呼摩羅迦的怒吼中将手中長刃甩了出去。
“咔嚓”一聲,金色的慕容片搖晃起來,黑色長刃輕而易舉地就卡在了古木之上。
“太狠了。”澹台明月咽了口唾沫。
“清璃,你别亂來!”梵清弦急忙阻止。
君清璃一言不發地将武器拔出來,看着那條滲出金色液體的裂縫,再度狠狠砍去。
“混蛋!”
呼摩羅迦憤怒地掙紮起來,身上的禁制“碰”地碎開一道。
“你砍了這棵樹,太虛大陸搞不好就完了!”
“與我何幹。”男子漠然地看着面前的古木。
如果她不在了,太虛大陸變成什麽樣子,管他什麽事情!
“清璃。。”
梵清弦無力張口,似乎感覺到在他體内沉寂的陰暗面突然一下子重新爆發了出來。
君清璃深吸一口氣,再度将暗系靈力灌注到手中刺刀之中,狠狠地舉了起來。
這個時候,忽地面前金光炸開,那株被君清璃砍了一半的樹自行從中分開。
黑色的長刃在半空急忙旋轉,生生偏離原本的軌道,朝着一側的樹幹打去。
“轟”地一聲,海水四濺,金慕容碎裂。
“誰這麽浪費!把這些慕容片都弄碎了!這些東西很值錢的知不知道!”一聲清脆地暴喝,從古木的殘骸中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