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目瞪口呆的女子,他的眼神嘲諷地在她手上的圓盤上一掃而過,“你制作幻香的水平倒是又長進了。隻是麽,地坤七絕陣長什麽樣難道我還認不住來?你這玩意,也隻能哄哄别人。”
嘲諷的話,讓聖香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而男子身旁的小刺猬卻更加炸毛:“所以剛剛你根本沒有進入什麽危險的陣法裏面?而且你還是可以使用靈力的?”
君清璃忽覺不妙,立刻将腦袋抵上少女的額頭,試圖安撫她。
然而,尖利的虎牙已經在少女的唇邊閃閃發亮了,“特麽的你害老娘替你提心吊膽了一路!”
看着張口咬過來的某人,男子一邊躲閃一邊輕笑,“我這不是想看看娘子到底關不關心爲夫嘛..”
拖長的撒嬌語調卻仿若火上澆油般,讓慕容清歡惱羞成怒地一拳頭狠狠朝着他的鼻子打去。
這一次,男子沒等她打上來就直接把她往懷中狠狠按去。
幽深漆黑的眼瞳仿佛又晦暗了幾分,毫不猶豫地将腦袋湊了下去。
“唔.唔.混蛋!”
慕容清歡的嘴被堵住,模糊不清地發出怒吼,卻被某人輕笑地全部吞了下去。
聖香手腳發冷,看着旁若無人将她完全忽視掉的擁吻男女,隻覺視線一片模糊。
“啊!”
一聲尖叫從她的喉管裏面發出,猩紅的眼瞳閃爍出扭曲的光芒,幾乎是不管不顧地再度舉起了手中的月華銀光燈。
然後,不等她的攻擊發出,就驟然響起一聲“铿然”琴音,讓她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一襲白衣在她身後出現,一擡手将她抓住。
空洞的琉璃眼眸若有所察地定定看向似乎已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那對璧人。
蓦地,清澈的眼瞳飛快劃過一絲隐忍的痛色。
“啧啧,這小子要色不要命了!老子快給這邊的大動靜吓得魂飛魄散了,緊趕慢趕地趕過來,居然當着老子的面就親上了!簡直沒把我這個長輩放在眼裏!”
形容不羁又邋遢的青年滿口抱怨着。
覺察到身旁投射過來的目光,他狠狠一指頭點上那張溫潤的臉。
“還有你!行啊!爲了兄弟兩肋插刀是吧?拿自己的命來逗老子玩是吧?看我回去不讓你師傅把你關上個百八十年!”
梵清弦輕輕一笑,似乎知道紫穆隻是嘴上兇狠。
“小師叔,她怎麽辦?”白衣男子看着懷中暈倒過去的女子,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
“是誰讓她偷偷跟上來的?你問老子怎麽辦?這就是一個大麻煩!又不能殺又不能帶着。等會把她塞進域門不管了!”紫穆一臉嫌棄地氣哼哼道。
梵清弦欲言又止。
而那邊,慕容清歡迷迷糊糊中聽見了熟悉的聲音,驟然一下子清醒過來。
費力将纏在自己身上的某條美女蛇給扒開,一回頭,她就看見了一雙帶着趣味笑意的紫色眼瞳,還有那個面色平靜的溫潤男子。
一下子,少女風中淩亂了。
特麽的她剛剛就在這麽多人面前上演了一出免費的好戲?
啊啊啊!丢臉丢到家了!
她悲憤地扭過頭,狠狠一腦袋撞進了某人的懷中。
沒臉見人了!
君清璃好笑地安撫着懷中暴走的小刺猬,滿不在乎地看向小師叔和梵清弦,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看見這幅神色,紫穆就氣打不過一處來,想拎着他像小時候一樣狠狠教訓一頓。
忍了又忍,他才平複了下心情,似笑非笑道:“能耐了啊!你要不想讓老子現在就把你直接一腳踹進域門,就跟我老老實實地走!”
君清璃還沒張口,懷裏的刺猬就驟然擡頭,惡狠狠地看着他,“不給我交待清楚你不許走!”
男子微笑看着她,柔聲道:“娘子想讓我交待什麽?”
紫穆打了個寒蟬,用見鬼的眼神看看他,又看看梵清弦,一副被天雷劈了的表情。
這種谄媚的語調居然是從這小子口中發出的?
簡直毀三觀!
“你懂得,敢裝傻老娘就..”慕容清歡的狠話還未說完,唇上就又被人一啄。
“好好好,我都交待。”君清璃一副老老實實的模樣,笑吟吟将她抱得更緊了幾分,“回去跟你慢慢交待。”
看着男子就這麽準備将人給抱走的模樣,紫穆終于反應過來,氣急敗壞地怒吼道:“回來!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小師叔!”
“小師叔莫要急,等我先去将娘子安撫了。你也不希望你的侄媳婦跑了吧?”男子眨了眨眼睛,一臉的狡黠。
“你..”紫穆被氣笑,閃爍着紫芒的眼瞳慢慢沉了下去,不知在想些什麽。
“小師叔,我先将她送走。”梵清弦輕聲道。
紫穆掃了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突然又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師傅,小臨兒什麽性格,你我都知道。隻怕這一次,我是管不了他了。”
他笑了笑,搖搖晃晃地朝着北鬥城的方向走去,“嘿,給你當保姆當得累死了,就算管不了你,也得讓你蛻一層皮教訓教訓你!”
而現在,某個心滿意足抱着自家娘子的人正在被“教訓”。
看着那雙亮晶晶的眼瞳,男子讨好地笑了笑,揉了揉她的頭發,“她不是我的未婚妻。”
慕容清歡怔了怔,突然沒好氣将他的手拍開,“你說他是清弦的未婚妻,你敢說不是胡說?”
“是胡說。”君清璃苦着臉,有些心虛。
原本是害怕小慕容子誤會,所以胡扯了一句,現在他覺得完全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看着咄咄逼人的眼神,他咽了口唾沫,決定還是老實交代。
“不過,她的姐姐,曾經是我的未婚妻。”
慕容清歡正在喝某人孝敬上來的茶水,聞言一口水噴了出去,将杯子一甩就準備撸起袖子揍人。
然後看着某人委屈又小心翼翼的眼神,最後隻顫巍巍指着他,近乎悲憤地吐出兩個字。“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