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墓出世時的強烈動靜讓這片地域發生了巨大的改變,高山崩塌,形成了不少縱橫交錯的溝壑。
原本慕容清歡想從這裏偷偷潛入。
隻是,在看見那些盜寇的下場後,她卻暫時沒有行動。
“砰”地一聲巨響,慕容清歡連連翻滾,躲開了馬車中驟然激出的攻擊。
強烈的力量直接将山丘一擊爲二,而出手之人不依不饒,持續轟擊着,竟是不把慕容清歡找出來就不罷休的節奏。
慕容清歡避無可避,猛然抽出紅蓮噬月,抵抗住沖擊而來的靈力,飛身掠起。
那名豔麗的女子冷淡地在她的身上掃過,目光停在她手上的武器上,突然目露詫異之色。
“原來是個小姑娘,樓銘長老,和個小丫頭計較,你不嫌掉價麽。”她捂住嘴巴,再度嬌笑起來。
“哼,我看她是早就躲在那裏想渾水摸魚了吧。”馬車裏面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既然她想進去,不若就當我的先鋒,先幫我去探探路。”那女子說着,猛然甩出一條粉色長練,朝着慕容清歡卷去。
慕容清歡眼眸一閃,靈力灌注腳心,如一陣輕煙般飄了起來。
她又驚又喜地發現,在被直接填鴨到靈士十重後,自己的速度快了簡直有十倍!
隻是因爲對靈士境界的不熟悉,讓她戰鬥起來不能完全發揮自己的力量。
但,這也足以讓她躲開那女子的纏繞。
就在她躲避之時,又有兩隊人馬到來,似乎并不都是十方聖域的人。
也許是覺得人來得差不多了,祁四公子終于失去耐心,朝着自己帶來的其他幾個人颔首示意。
隻見一片靈力光幕掃過,那些還在朝外奔逃的人眨眼間被他們幾乎屠完。
偶有幾個落網之魚,也被後面趕來的兩隊人馬毫不客氣地彈指碾殺。
慕容清歡的心底一片冰涼。
這些人的實力太強大了,碾死她就跟碾死一隻螞蟻般容易。
而因爲那名慕容姓女子直言要活捉她當自己的探路石,其他人才看戲般未出手。
祁四公子冷冷笑了幾聲,“慕容昕,連個小丫頭都要捉這麽久,你當真是來送死的。”
“呵,有這位玉鼎宗的尊上在,我對自己的安危一點也不擔憂。倒是你祁四,上月被我大姐打傷的地方好了沒有?逞強可不好哦。”
她的話音落下,其他人齊齊變色,駭然看着她身側的冷冽男子。
那名男子面無表情地直視着陰陽雙殿,連看他們的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黑色車簾驟然卷起,從中飛出一名面色清俊的長髯老者,和四名像是弟子的少年人。
樓銘長老毫不猶豫朝着那名男子彎腰行禮,恭聲道:“不知尊上是玉鼎宗的哪一位前輩?”
“話多。”不等老者話說完,那名男子就突兀地出聲打斷,然後不耐煩地瞥了一眼慕容昕,“快點。”
被男子訓斥後,慕容昕的攻擊速度驟然加快,咯咯笑道:“小妹妹,你還是乖乖就擒罷。運氣好,還能跟姐姐我去見識見識神墓威儀,若是再這麽鬧下去,姐姐我可要直接送你上路了!”
“噗。”慕容清歡踉跄後退,一抹嘴角鮮血。
慕容昕已經動了殺機,長绫舞起道道漩渦,将慕容清歡朝裏面吸去。
同時,漩渦中還不停地激射出熾熱若火的無形箭雨,噼裏啪啦澆築在慕容清歡身上。
慕容清歡奮力舞動紅蓮噬月,仿若有一枚血色彎月,環繞着她不停旋轉。
不知紅蓮噬月究竟是什麽材料鑄成,竟能在這麽密集的靈力攻擊下還完好無損。
然而,四溢出的那些力量,已将慕容清歡的虎口心脈全震得鮮血直流。
“真是頑抗呢。算了不和你玩了。”慕容昕笑着,眼中卻驟顯殺機。
長绫猛然繃直,化身熾紅長劍,朝着慕容清歡的天靈蓋直直打下。
聖靈強者的威壓完全放出,壓迫得她速度緩慢,竟完全無法從長劍之下避開。
慕容清歡咬牙死撐,戟刃發出道道靈力,和長劍相撞,卻絲毫不能減緩它下落的速度。
鮮血,從她的口鼻眼耳從緩緩流出。
“可惡!”
她憤然長嘯,不甘地想要掙脫威壓的束縛。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東西從她的懷中旋轉而出,驟然散開萬丈霞光,“铿”地一聲和赤練撞擊在了一起。
慕容清歡的瞳孔猛然瞪大了。
瘸腿鼎?
可這卻又不是瘸腿鼎。
殘破的鼎身上刺出七彩煙霞,仿若整個鼎身都由絢爛的晶石打造而成。
鼎身鼓動,猛然彈射出顆顆細小的東西,噼裏啪啦地朝着那條粉色綢帶打去。
“嗤”地一聲,一個小洞在飛舞的飄帶上出現。
慕容清歡揉了揉眼睛,被震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些被它彈出去的分明是自己煉制的丹藥!
雖然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心疼,但是,看這架勢,這家夥是把自己存在戒指裏面的丹藥全給偷出來當暗器了吧?
這些丹藥形暗器異常兇猛,不但瞬間在華麗變身的瘸腿鼎指揮下将那條飄帶武器給徹底擊成了破布,還将慕容昕給震得忘了再攻擊。
就在衆人目瞪口呆的時候,一聲優雅又無賴的輕笑從金芒的正下方傳來。
“陰陽雙殿一天隻會開啓一次,你們還想不想進了?”
慕容清歡猛然擡頭,看着那個熟悉的身影漂浮在宮殿的正下方,绛紫的長袍迎風鼓舞,銀色的面具折射出冷冽的輝光,勾起的唇角魅惑又冷漠。
那名高傲的黑袍男子猛然瞳孔緊縮,嘴唇翕動着,似乎想要說什麽,卻又硬生生忍住。
而君清璃的手上卻突然出現一柄長弓。
這是慕容清歡第一次看見他使用武器。
那是一柄渾身漆黑的長弓,唯有弓弦如血液一般赤紅,仿若暗夜中升起了一輪血月。
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搭在長弓之上,猛然輕彈。
一瞬間,空中似乎裂開了一條黑色的縫隙,猶如閃電朝前飛快竄去,直接竄入某條金橋之中,将它攔腰折斷。
折斷的金橋化爲點點金芒,瞬間消散在空中。
“住手!”祁四公子驚怒喊道。
君清璃仿若沒聽見他的話般,絲毫不停地繼續拉弓,彈指間,又是一道金橋碎開。“若是你們再不抓緊,今兒可就進不去神墓了。”男子優美的薄唇輕啓,吐出的話卻帶着絲絲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