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拓聽出慕容清歡的聲音,立刻可憐巴巴地看向她,讓她莫名想起自己前世養的一隻蠢萌哈士奇。
“爲了救你,本少爺還得裝女人!精神撫慰費你得還回來!”澹台明月揪住他的衣襟,不住磨牙。
慕容君澤咳嗽了兩聲:“咳咳,你們兩個要打情罵俏等沒人的時候。”
澹台明月還是少女打扮,挂在納蘭拓身上,那場面極度香豔沖擊。
兩人如避蛇蠍般雙雙後退,避免第二天有什麽奇怪的八卦在東宸院裏面傳開。
“說吧,你跑賭場來做什麽?”慕容清歡抱着雙臂,顯然不打算讓納蘭拓蒙混過關。
納蘭拓卻低頭做了半天的思想準備,眼看不說清楚走不了了,才喃喃開口:“我是聽說醉金閣有一樣賭品是血鹿茸。”
慕容清歡愣了。
血鹿茸可是珍稀級别的藥材,隻是納蘭拓又不是煉丹師,要藥材做什麽。
梵清弦卻愕然擡頭,歎了口氣,“我未想到你此行如此危險,倒是我疏忽了。”
慕容清歡左右看看,無聲地詢問,你們倆之間有什麽秘密。
“他的天生石脈并不是沒法子化解。”梵清弦微微一笑,解釋起來。
“我知道一味丹方,使用後雖然無法讓他像常人一樣修行靈技,卻可以修煉一種煉體的特殊功法。大成之後可與靈師抗衡。”
“真的!”慕容清歡眼睛一亮,激動地看向納蘭拓。
她太明白不能修煉而又想要變強的心情了。這也是,她和納蘭拓能惺惺相惜的重要原因。
納蘭拓裂嘴一笑,用力點了點頭。
“那藥還在賭場?”慕容君澤突然開口。
納蘭拓沮喪地點了點頭,“他們賴賬!我明明赢了!”
“那就殺回去,幫你赢回來。”慕容清歡毫不猶豫道。
感覺到其他人的目光全彙聚在了自己身上,慕容清歡納罕地摸摸鼻子,茫然地望着他們。
納蘭拓上前一步,扯了扯她的臉蛋,“我說清歡,你這麽霸氣,讓我覺得我很沒用啊!那兩小子肯定也是一樣的感覺。”
“我唯清歡姐馬首是瞻。”澹台明月立馬站隊表衷心。
慕容清歡一把拍掉納蘭拓的手,“覺得沒用就給我雄赳赳氣仰仰地殺回去!”
梵清弦忍不住輕輕笑了出來。
那名小胡子聽說慕容清歡一行人又回來了,臉都快綠了。
“這位公子,您的朋友已經接到了,咱們的交易也完成了吧?”
“你這裏是賭場,我們想繼續來賭不行啊?”納蘭拓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勢洶洶地吼了句。
小胡子眯了眯眼睛,皮笑肉不笑地道:“幾位爺,那這邊請。”
說着,讓那兩名妖娆女子将他們帶去一樓的賭場。
“我們來賭血鹿茸。”慕容清歡直截了當道明來曆。
小胡子的眼皮跳了跳,“那株草藥已經。。”
梵清弦伸手,将火紅的十二級兇獸晶核又晃了晃。
小胡子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若是能将晶核赢回來,他差點輸掉天元丹的過失一定不會再被自己的老闆追究。
上一局他們一定是走了****運,這一次,他非要讓他們輸得連内褲都沒有!
“好!”
看着慕容清歡熟練搖骰子的模樣,納蘭拓附在慕容君澤耳邊悄聲道:“你們慕容家沒事都喜歡賭一把?”
慕容君澤沒回答,撲面而來的冷意卻讓納蘭拓意識到,自己似乎問錯話了?
慕容君澤若有所思地看着慕容清歡。
三年未見,慕容清歡變得他幾乎都快認不出來了。
這些都是她這幾年學會的嗎?
她這些年,到底過着怎樣的日子,受過怎樣的苦?
每次想到這裏,少年就覺得自己的心跟火焚燒過一般,深恨自己沒用。
“你輸了。”慕容清歡清脆的聲音響起,打斷他的思緒。
小胡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面前。
這一次是賭小。
然而,原本應該被搖碎的三個骰子居然存活了一隻。
再看着慕容清歡面前碎成渣的屍體,勝負一目了然。
小胡子陰沉着臉,二話不說,讓人将血鹿茸拿上來,嘿嘿笑道:“小公子的手氣不錯,要不繼續來一盤?”
“好。”慕容清歡頭也不擡地應下。
納蘭拓在這裏吃了大虧,怎能不讨點利息?
趁着澹台明月和對方讨論賭注,慕容清歡偏頭看向梵清弦。
感覺到慕容清歡的注視,梵清弦微微一笑。
氣定神閑的模樣,讓慕容清歡心念一動,更加确定他做了手腳。
她相信自己的聽覺,自己掌握的技術對方也掌握着,兩次原本應該出現的平局都被人爲破壞。
突然,她玩心大起,從椅子上跳起,笑眯眯道:“公子,你要不要下場玩兩把?”
梵清弦微愕,卻沒有猶豫地點了點頭,“好。”
骨結修長的白皙手指握住同樣潔白的骰盅。
溫雅沉靜的男子輕輕晃動手腕,畫面靜谧美好得沒有一絲殺氣,完全不似在激烈拼搏的賭桌上,倒好似樹下湖邊惬意飲茶。
他真的是随意搖動。
當骰盅打開,他的數字随意得令圍觀的四隻都有些無語。
三、四、二。
小胡子的臉上浮現一絲喜色,這次比得大,他赢定了!
然而,當蠱盅打開的瞬間,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三隻碎裂的骰子屍體死不瞑目地堆在一起。
“呀,你力氣太大,把骰子全搖碎了呢。”慕容清歡眨眨眼睛,笑嘻嘻道:“零比九,我家公子赢了。”
小胡子顫抖着手,悲憤地一咬牙,“再來!”
“再來!”
“再來!”
。。
整個下午,貴賓室中都回響着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
“再來!”小胡子眼睛赤紅,看起來已經有些走火入魔了。
他就不信,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玩花樣!
“本公子累了,就不奉陪了。”梵清弦随意地将骰盅一丢,潇灑地站了起來。
三個苦力抱着大包小包的戰利品,笑得眼不見齒。
“呵,拿了這麽多東西。你們以爲想走就能走了嗎!”
小胡子徹底爆發了,嘎嘎冷笑一聲,一揮手,一排黑衣護衛悄無聲息攔在了他們的面前。
“我就知道會這樣,所以得勞煩你陪我們一起出去了。”冰冷的寒意卻從他的脖子上傳來。
小胡子一驚,瞬間清醒過來。那個瘦弱的小厮是什麽時候悄無聲息跑到他身後偷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