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羽的眼中也劃過一絲驚詫，似乎沒想到柏源靈尊會這樣幹脆利落地拒絕。
“柏源，你想清楚了！她的魂力之高世間罕見！”
柏源靈尊連看都懶得看慕容清歡一眼，淡淡站在一旁，“院長又不是不知道，我柏源挑選分院學生，天賦從來隻是其中一項标準。若品性不好，無論多卓越的天賦，我也不會收。”
“是因爲慕容以珊？”慕容清歡突然開口。
柏源靈尊是慕容以珊的師傅，若是爲了袒護弟子而刁難她，那也說得過去。
柏源的眼皮擡了擡，卻依舊沒有和她說話。
慕容清歡冷笑一聲，“你想袒護你的弟子，我無話可說。但，事關我的名譽，品性不佳一詞還是不要亂用！”
終于，柏源靈尊緩緩回頭，厭惡地瞥了她一眼。
“若要人不說，除非己莫爲。”
慕容君澤忍不住了，冷冰冰開口道：“尊者，是否有什麽誤會？你不能隻信一面之詞！”
“整個元澤城都知道的事情，還要讓我重述一遍？”柏源尊者厭惡地道：“慕容清歡，你小時候我本來很看好你。沒想到長大後，居然越來越不知廉恥。”
“雖然你是學院分院長，但也不能如此無故辱罵我！還請尊者說清楚，清歡做了什麽事情，讓你如此污蔑？”
慕容清歡揚起頭，死死攫住衣服，抑制自己心頭的怒火。
白色火焰仿佛覺察到她的憤怒，在丹田不住跳躍着，叫嚣着要沖出去把敢惹主人生氣的人全燒得幹幹淨淨。
“恬不知恥勾引自己姐夫，害得自己大姐自殺。此爲其一。”柏源聲音刻闆地開口，每說多一個字，他眼中的厭惡就更多一分。
“師傅，這是誤會。是我。。”赢無憂急忙解釋。
“住口！等會我還要找你算賬！你的心思全花在女人身上了！難怪這麽多年修爲也沒有長進多少！”
冷冰冰的呵斥，讓赢無憂頹然地低下了頭。片刻後，又擡頭似乎想要解釋什麽，卻被夏皇後示意護衛将他帶走。
這個東胤皇朝最高貴的女人笑盈盈開口道：“尊者教訓的是，無憂也是太不成器了。回頭可得麻煩尊者好好替本宮教導教導。”
柏源靈尊臉上的神色稍緩，顯然還是要賣皇室幾分面子的。
他轉向慕容清歡，繼續道：“偷盜家族信物販賣，此爲其二。長輩拜訪，卻晾曬門外避而不見，此爲本尊親眼看見。如此品性之人。其實連東宸院都無資格入！”
他的話說完，不可置信的竊竊私語如潮水般蔓延開來。
從學院靈尊強者，尤其還是對品性十分看中的柏源靈尊口中說出的譴責，可信度非常高。
真看不出，慕容清歡原來是這種人啊。
一時間，許多人看她的目光都帶上了幾分不屑。
還有人記起三年前的事情，竊竊私語地議論着。
慕容君澤憤怒得讓一貫平靜的聲音都出現了幾分波動，“尊者！我阿姊有哪裏得罪了尊者！讓你如此污蔑她！”
柏源冷冷道：“這是事實，不是污蔑。我知你們姐弟情深，但是慕容君澤，我雖不是你師傅，也要勸導你一句，切莫與她同流合污，辱了你師傅的名聲。”
“胡說八道！”慕容君澤憤怒地仰頭看着自己的學院院長，眼睛也因爲氣憤從清澈的湛藍變成了深邃的星空藍，猶如一座即将噴發的火山。
柏源尊者的那隻靈寵青眼烏焰獅，注視着少年的眼睛，突然不安地刨了刨地，竟似有些畏懼地後退了一步。
慕容清歡死死拉住弟弟，冷聲道：“還請柏源尊者拿出證據，或者讓慕容以珊來對持。否則我可要告你诽謗了！”
“以珊爲了一個月後的決鬥已經閉關了。”柏源尊者淡淡道：“雖然我平日對這個徒弟并無太多關心和好感，但她這次決心令人嘉賞。我不會讓任何人去打擾她。”
慕容清歡無語，有這樣直言對自己弟子沒好感的師傅嗎？
你都說了不關心，還這麽信她的話替她出頭幹嘛？
恐怕，慕容以珊能說動他，和外界傳了三年的流言以及偏偏給柏源尊者看到大長老二長老他們上門來拜訪脫離不了關系。
然而，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容許任何人站在自以爲是的制高點上譴責自己。
尤其，是根本不了解實情之人！
“柏源尊者難道不知道定國郡主尚太子的習俗？”慕容清歡淡淡道。
“說到勾引，不是你那好徒弟勾引本來應該成爲妹夫的太子嗎？何況，我若真的對太子有意，爲何要寫下退婚書？”
雖然求親那天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但是普通人津津樂道的是兩男求一女的好戲，對其中内情并不怎麽了解。
慕容清歡的話一說完，夏皇後的臉色都變了。
太子被退婚，這可是皇室奇恥大辱！她本來想瞞着的，結果被柏源尊者一鬧，逼着慕容清歡說出來。
一時間，她把罪魁禍首一詞牢牢訂在了慕容以珊的身上。
本來大家對慕容清歡居然敢退婚太子還有些不相信，看見皇後黑如鍋底的臉色，不由也信了幾分。
“那是因爲你勾。。”
柏源尊者的話還未說完，突然感覺到背後涼嗖嗖，仿佛有人在冰冷注視着他。
強烈的威壓讓那個名字在他口中打了個轉，居然吐不出來了。
“至于玉佩，是祖父親手所贈送，而我也爲了給祖父看病而抵押。他們自己不去贖回，難道讓我一個身無分文的弱女子去？玉佩怎麽有祖父性命重要！”
一句話，慕容清歡将他的第二個質疑堵得啞口無言。
“我親眼看見你們慕容家。。”
“第一，我并不在家，不知長老們拜訪。第二，眼見并不一定爲實，我們慕容家内情，尊者你又知道多少？”
冷銳鋒利的話語毫不客氣朝着柏源射去。
歐陽羽忍不住微笑，好個口齒伶俐的丫頭，在這樣的侮辱下還能迅速反擊，這種心理素質，注定會有不凡的成就。“哈哈，一來就聽見你們在辯論。柏源兄，既然這丫頭你不要，那我收去我那丹道院如何？”如春風拂面的聲音刮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