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風心急地将魚苗架到了木桌上,緩緩地解開她的衣服。
情到濃時,魚苗又想起樓下的魏宏宇,想提醒魏清風不安全,可男人已經将她緊緊地擁抱住了。
兩人一直折騰到了淩晨,直到魚苗的眼皮實在撐不住了,他才将她抱回榻上,爲她拉好了棉被。
夢裏,魚苗好似睡得并不安穩,一會說“相公别跑”,一會又低叫“滾開,别碰我”。
魏清風靠坐在床榻的外側,聽着小娘子的呓語,眸底一片暗沉。
在他之前的記憶中,魏宏宇也是做過一位貴人的跟屁蟲的,那貴人是皇帝最小的公主,身爲德妃的義子,地位尴尬,隻能從天真不谙世事小姑娘身上下手了。
後來,一紙诏書,他成從義子正式成爲了……
“相公,趕緊睡吧。我們明天早點回家……”魚苗感覺屋内燭火還亮着,半夢半醒地睜開眼睛。
魏清風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起身下床,吹了燭火後,摟着她漸漸睡去。
次日天亮,魏清風跟魚苗早早地回了莊子上。
莊子上的人們望着他們兩個的打扮都很新奇。
回到家門口時,翠柳等人迎了上來。
待見到魚苗跟魏清風的模樣時,幾個人一臉想笑不敢笑的樣子。
魚苗氣得用手肘捅了捅魏清風的腰,對方神色淡淡地将臉上的胡子撕了下來,然後拉着她回了房。
片刻後,兩人換了衣衫,魚苗推說有點累,想在裏屋休息。
魏清風知道她心裏的小九九,也不點破,主動拿了賬本跟書冊等,到了外桌的桌前看書。
魏清風走後,魚苗就鑽進了空間裏。
空間裏空氣有些濕潤,顯然剛剛下過一場雨,各種植物的葉尖上還滴着晶瑩的水珠。
魚苗怕将自己的鞋子踩濕了,便将褲腿挽起來,提着鞋子,光着腳丫穿梭在空間各處。
先是去望了望栓在栅欄上的小馬駒,見它安安份份地卧坐在地上,一副被雨淋了不開心的樣子。
魚苗拍拍它的腦袋,抱歉道:“我的個頭實在太小了,給你搭不了大棚子,怎麽不去遮着馬車的油布下躲一躲呢?”
見小馬不理她,魚苗給它放了些菜葉子後,就去看各種植物的長勢,最後,她走到空間機器前,研究着新擴出來的土地種什麽。
托着下巴想了一會,魚苗最後決定全部種了藥材。忙完這些後,她才走回自己的小木屋裏,将賣藥材與水果的錢财,全部都倒在了小木桌上。
除了不少大錠的金子與銀子,還有銀票。
魚苗歡喜地拿着又親又數,用本子将數額一一記錄下來,僅是藥材的收獲,就有上萬兩之多。
錢很多,可她卻用不了。
魚苗将銀子收了起來,又有點上愁,突然也不知道哪根弦搭錯了,從一堆銀子裏撿出了兩千多兩的銀票。
她暗搓搓地出了空間,走到裏屋的門簾處,将門簾挑開一道縫隙,待确定了魏清風正老實地坐在桌前寫寫畫畫時,她将銀票塞進了他之前換下的衣服裏。
抱着兩人昨日穿的舊衣服出了門,故意揚聲說了一句,“相公,我睡好了,這會無事,我将這衣衫洗了吧。”
魏清風回頭望向小娘子,見她小腿白白嫩嫩,褲腿還挽着,他搖搖頭,走到她身邊,彎身幫她将褲腿放了下去。
“……”魚苗有點心虛,但男人不點破,她也懶得解釋,故意抖了抖衣服,隻能一聲輕響,有紙張輕飄飄地落了地。
“咦?這是什麽?”她彎身撿起折疊好的銀票,展開之後,成心瞪大了雙眼,瞬間戲精上身。
“相公啊,怎麽會有銀票,你什麽時候攢得私房錢?”
“……”魏清風不動聲色地站起來,低眸望着小娘子以及她手中的銀票,無奈道:“爲夫也不記得了,許是昨夜幫的那個白衣‘公子’塞給爲夫的罷。”
魚苗臉上的表情一僵,擡眸望他,“你什麽時候幫她了?老實說,我不在的時候,你們都做過什麽?” “……”魏清風,他不過是給小娘子借驢下坡一下,沒想到竟把自己給坑進去了。不過目前莊子上的财務狀況還好,小娘子往他衣服裏塞錢爲什麽?真是錢多的……裝不
下了?
“相公,我問你話呢!”魚苗有點不滿,雙眸含怒帶怨。
魏清風忍不住擰了下她的鼻頭,又氣又憐,“你呀!”到底是也不想瞞她,就将昨天與她失散之後的事說了一遍。
“那公子撞進了我懷裏,爲夫本想将她推開,後來見有人鬼鬼祟祟地跟着她,便幫着她将那些人打發了。”
魚苗小嘴抿緊,雖說助人爲樂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可她家相公助了别的女子,她心底總是不開心的。 見魚苗吃味,魏清風反而開心,低下頭,吻了她的唇角,“那公子能與魏宏宇在一起,便不是個簡單的身份。咱們遲早要進京的,賣她個人情,也許在日後,能幫上咱
們一回。”
魚苗心裏有種感覺,那女扮男裝的白衫公子是個什麽身份,她家相公心裏怕是清楚的。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她若再揪着不放,那也顯得太小氣了。
但一想到昨夜的花燈會,那白衣“公子”靠進了魏清風的懷裏,她氣得伸出一隻小拳頭,去錘他的胸口。
魏清風順勢抓住她的手掌,正要将她拉入懷中,門闆卻被不長眼的餘盛給推開了。
“少爺,葉捕快說您想學武,讓我叫您用了午膳去魚塘邊集合呢。”
可緊接着,餘盛忙将臉垂了下去,覺得自己一進屋,就看到了不該看的。
魚苗慌忙将魏清風抓住的手掌收了回來,清了清嗓子,“現在天熱了,要去學武記得穿件薄衫子。晚點我讓林嬸子熬點涼茶,你們帶去跟學武的漢子們一起喝。”
餘盛忙應了一聲“是”,見魚苗抱着髒衣服出去了,這才有點不滿地看向魏清風,“少爺,您跟少夫人你侬我侬的,可千萬别忘了小的一直在受苦。”
魏清風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回道:“你家少夫人想多留翠柳一陣子,關本少爺什麽事?”
“……”餘盛撇撇嘴,然後才低聲問道:“少爺,您不是說現在正是多事之秋,應當少出門嗎?怎麽帶少夫人去花燈會了?”
魏清風又望了餘盛一眼,對方不等他開口,立刻苦着臉道:“少爺不必回了,小的懂了,您是冒着風險哄少夫人開心呢。”
魏清風拍了拍餘盛的肩頭,給了他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
餘盛越發覺得心裏難過了,可聽魏清風給了他的新吩咐,他立刻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京都裏,應該最近會出些事,你讓書坊的老闆多盯一下,一有消息,便立刻通知你。還有寶袖那邊,她若過膩了青樓的日子,你可以捎信過去,讓她學學琴藝跟棋藝
。”
“少爺,您打算……”
魏清風斂了一下眸子,再擡起來時,薄唇上勾了一個輕淺的弧度,“再過三個多月,我們就不用再坐以待斃了。”
餘盛聽了這話,臉上份外開心,他雖不知道魏清風與京都裏的恩怨情仇,但跟着他這麽久了,一步步地鋪陳謀劃,等的不就是揚眉吐氣的那一天嗎?
餘盛立刻高興地退了下去,臨走前,又接了魏清風一個吩咐。
見餘盛離開了,魏清風這才将眸光投向窗外,院裏,小娘子正打了一桶井水回來,挽了袖子,坐在木盆前準備洗衣服。
他不願放過如此獨處的良機,同樣挽了袖子,出門去找她。
魚苗的雙手才剛沾了水,見魏清風出來,忙催他回屋讀書。
魏清風蹲在她對面,修長的雙手同樣泡進水裏,“難得的夫妻同樂,爲夫不願錯過。”
魚苗白他一眼,兩人同去抓一件衣服,指尖碰到了一起。
難勉的,魚苗就想起她來大姨媽的時候,被褥衣褲弄上血了,這男人也是跟她一起洗的。
魏清風見魚苗白淨的臉蛋有些微紅,已經猜出她心中所想,低頭笑笑,并不點破。
“相公啊,”魚苗突然說:“萬一你哪天對我沒這麽好了,我會不适應的。”
魏清風正在洗衣服的動作一頓,随後望向魚苗,俊臉微沉。
魚苗見他表情不對,忙要解釋,“那個……那個我就是随便感慨一下而已。”
魏清風神色緩和了些,但話,卻帶了一絲警告的意味:“你我既然成了夫妻,便該一輩子相融以沫,除非娘子存了别樣的心思,否則爲夫不會變的。”
“我怎麽會有别的心思?”魚苗抿了抿唇,“我隻是覺得安全感有些低,士農工商,待相公金榜提名時,我仍舊隻是一個小小的農家女,我怕你到時會嫌棄……啊!”
魚苗話還沒說完,魏清風就氣得撩了一把水,對着她的小臉潑了過去。
魚苗氣急了,站起了身,魏清風卻眉目沉沉地蹲在地上,仰頭望她,“娘子若不會開玩笑,以後就不要開了。”
魚苗心頭一跳,感覺她家相公是真生氣了。
她想哄他,男人卻端着木盆站起身,進屋洗衣服去了。 魚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