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她明白,她這病秧子相公本就長得俊美,又掩着一絲病态,一颦一笑輕易就能牽動人的心緒。
可心虛……
她心虛個毛線啊,前天兩人膩歪了一天一宿,昨日又是一天一宿,今天早上還一起洗了衣服……
雖這麽想着,但魚苗還是踮起了小腳,對着魏清風好看的薄唇安撫性的親了下。
被親的人,從一早上就在惦記這個吻,當下便摟了她的腰,狠狠而熾熱地回吻了回去。
“唔……”魚苗的小手在他身後揮了揮,這大青天白日的,萬一有人進了屋,她就不要做人了。
正想推開他,她家相公的薄唇卻一路吻向她的小脖子,那熱熱的呼吸,燙得她将脖頸仰高,隻能碎語破字般提醒,“相……相公,别……别鬧……”
魏清風對着她細嫩的小脖子咬了咬,許久之後,才放開了懷裏的小娘子。
魚苗拍着自己的小臉蛋,直喘着粗氣,她家相公,也不知是不是食髓知味,竟越發孟浪了。
怕他又突然來一波熱吻,魚苗趕緊将桌上有畫有詩的紙張卷了,放進了袖子裏。
“相公,我稍遲再來陪你,我想起來上次買雞鴨時,還買了許多菜種,我先去給佃農們送過去,我……”
魏清風眉宇又擰了起來,突然厭極了,爲何他家院子裏會有那麽多人,擺擺手,不情不願的讓魚苗走了。
魚苗忙又回了趟裏屋,将空間裏早已準備出來的種子拿了出來,隻是臨出空間前,她忍不住空間裏的窩棚前發了呆,前夜那痛到極緻、又美到極緻的感覺,讓她心頭如同掠一道蕩漾的春風。
“要命了。”魚苗出了空間後,一手拿着一大包的種子,一手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待呼吸平穩後,她才出了裏屋。
外屋,魏清風又坐回了書案前,一隻手掌撐着下巴,閉眼假寐着。
魚苗對着魏清風完美的側顔吞吞口水,竟發覺,她家相公越發的俊美了。
出了屋,喚了餘盛,将分發種子的活計安排了下去,随後,魚苗又回了屋子。
挪着步子走到魏清風身邊,彎下腰,對着他的眉眼一番打量。
也不知什麽樣的爹娘,竟然能生出這樣好的俊美底子。
魚苗忍不住又對那将軍府的夫人好奇了。
她對着魏清風的俊臉湊近了一些,卻發現他突然勾了下唇角,睜開了眼睛,一隻大手抓住她的一隻小手,狠狠一拉,便将她拉坐在自己懷中。
“來,娘子,陪爲夫讀書。”魏清風拿過一本書,翻了開,滿篇的繁體古代字,隻看得魚苗頭暈眼花。
想着旁邊的窗外可能人來人往,魏清風騰出一隻手,将支窗的木棍給撤了。
屋裏頓時暗了許多,但向陽的方向,視線總歸是能看清書本上的字的。
魚苗怕他費眼睛,便掙開他的懷抱,紅着臉低語一句,“相公,你先看着,我去點根蠟燭。”
“嗯,順便把門拴上。”
“……”魚苗本就紅的臉,瞬間又滾了幾分,忍不住嘟哝道:“你整日裏都在想什麽,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不方便……”
魏清風好笑道:“娘子,是你亂想罷,爲夫隻是想摟着你讀會書,怕一會有人進來,你又臉紅而已。”
魚苗忍不住白他一眼,臉上的熱度緩緩退了,氣呼呼地又去支起了窗子,嘟哝道:“又合窗子又拴門的,那樣才更容易讓别人亂想。”
待屋内重新亮起來,魚苗坐在他對面,将紙筆全拿了過來,對着他揚高了小下巴。
“我想想要繡到四件套上的花樣子,你讀你的書,千萬别吵我。”
“嗯,也好,隻是娘子你的畫工……”
“閉嘴!”魚苗已經好好學生似的坐正提筆,腦海裏想着各式各樣的見過的用過的床品。
雖然,他們做的第一批四件套,應該很快就會投入市場,也來不及做精做美,可後面若真有仿做的,他們怕隻能用質量跟樣式來取勝了。
她家相公雖然說能賺的甜頭不多,但隻要一想到李三娘跟幾位農婦的熱情,她就忍不住要往長遠裏打算。
不止要做,還要做得風聲水起!
魚苗抱着必勝的信心,又開始描描畫畫。
魏清風見她認真的小模樣,便也不再打擾,隻是捧了書卷,看似在讀書,實則在神遊。
他對科考的題目,已經了然于心,現下這副“苦讀”的模樣,不過是做做樣子。
忍不住又去看小娘子的筆下之作,隻見那大概的模樣是有的,可精小的部位,她畫得實在不忍直視。
魏清風又折身取了套紙筆,小娘子畫一處,他便仿一處,按着自己的理解與新的靈感,畫了幾張頗爲精美的花樣圖。
窗外,佃農們依然忙碌,有那出過一次莊子的漢子,将魚家的後續當笑話一樣講着。 “哈哈,你們可不知道,那魚家大房正在鬧着分家,聽說鄭氏将王氏的頭都打破了,還有那魚牡丹,被賴漢子堵在家門口一天一宿,活靈活現地跟周圍人講着他怎麽跟她春風一宿,隻臊的她連門都不敢
出……”
屋外,熱熱鬧鬧,說說笑笑,屋内,佳人成雙,歲月靜好。
又過了幾日,莊子裏的漢子們合夥将谷子都打了,可産出的那些糧食,還不夠支付魏家的租子。
魏清風便讓餘盛免了各家各戶的租子,佃農們感恩,便将這些谷糧盡皆運送給了翠柳,好讓她在雞鴨上省些吃食。 至于那被李三娘挑走的幾名婦人,這幾日做活做得上了瘾,再加上家裏漢子全力支持他們幫魚苗兩口子做活,便産出與時間成了正比,短短幾日,就将李三娘手上除了兩匹扣下的布料,全做成了四件
套。
這批四件套,大多顔色較深,料子按好次分了三批,共三十五套,全都如數疊放整齊,擺放在餘盛院子裏的桌子上。
魚苗走過去,認真的檢查了一遍,幾名婦人心跳如擂鼓,直到魚苗笑着點點頭,她們才放了心。
“大家做的都很好,就是布料素淨了些,稍後大家在邊邊角角再繡幾朵雅緻的花,應該能多賣一些。”
幾名婦人面面而笑,其中有一名婦人卻走了過去,翻開了料子最好的那一批,對着魚苗笑道:“少夫人,三娘在叫我們做這批的時候,已經打了幾朵花樣子,你看看,這樣可好?”
魚苗剛才隻是大緻的翻看了下,這下,她忍不住走到那批好料子的四件套旁邊,仔細看了眼婦人擡起的邊角地方,繡的是幾朵雅緻的臘梅。
李三娘見閨女高興,便也走了過去,翻開了下面幾套,細數着,“有的還繡了青竹、金菊、松柏與仙鶴之類。”
魚苗心裏歎着,這麽大的工作量,怕是幾位婦人每夜拿回家做的,同時,她心裏也有了計較,這匹好的,估計客戶群就是那些有錢的富家老夫人與老太爺了。
“真是辛苦大家了,我馬上就回家同相公商量,看看哪日去将這些成品銷了,待賣了銀錢,先給大家支付些工錢。”
一名婦人聞言,當下便緩緩收了笑臉,薄怒道:“少夫人,你這樣說就見外了,農婦們沒什麽本事,就這針線活計還能看,包括這裏的繡花成品,也都是三娘當的師傅。我們哪還能再要您的工錢?”
“對對,就是,少夫人,你們一來,又送糧食又送菜,我們做這點事是應該的。”
“是,我也不會要工錢。”
“對,我也贊成,不要錢……”有膽子小點的,弱弱插了一聲。
衆人七嘴八舌,直鬧得魚苗也不知如何接口,最後,到底是李三娘跟衆人更熟悉了一些,忙出來打圓場。
“那咱們就先不提工錢的事,衆家媳婦,也先别惱,我閨女也是希望大家的日子過好一些。”
魚苗這才歎口氣,随後小臉上重新揚起笑容,補充一句,“可不是?我跟相公雖然送了米菜,但可沒把自己送出去。大家放心吧,我若給大家開工錢,必是賺到了錢才開。”
幾位婦人仍有猶豫,最後細想了魚苗的話,這才略略寬心。
不悅的插曲隻是一時,随後,衆人就開始熱烈的讨論着該如何包裝收尾等工作。
魚苗望着大家高興,自然也是更欣喜了幾分,可緊接着,她心底犯了愁,這東西都快上市了,她的商标跟品牌還沒有定。
正思索間,李三娘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張紙,走到魚苗身邊,展開紙張,低低地問着,“閨女,你看看這圖案如何。”
魚苗順眼望去,兩隻小腳丫她看得真真切切,兩個龍飛鳳舞的字,她蒙了。
李三娘到底是讀書家的閨女,見自家女兒有點懵懵的表情,她指着上面的字,緩緩地讀着,“同心。”
魚苗想起自己收進空間窩棚裏的那首情詩,猜着眼前這字跟圖标,怕也是出自于自家相公的手筆。
不過,确實比她的“清風”強了許多。
難題迎刃而解,魚苗心底就松快了,接過紙,對着太陽的方向比了比,笑着揚聲道:“那我們就在被角上,繡上‘同心’二字,哦對,還有這商标。” 至于要怎麽包裝,怕是還要好好地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