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兩個菜,要了兩碗米飯,難得的,魏清風還讓店小二燙了一壺熱酒。
魚苗本不想讓他喝,但想起來晚上可能發生的事,她便對也那壺酒眼饞了。
小兩口舉杯對酌,一頓飯,很快便吃完。
吃飽後,兩人上了樓,上午還磅礴的大雨,此刻已經快停了。
雨後清新的空氣盈滿屋中,才剛一進門,魚苗就看到床榻上多了一隻長型的木盒子。
她眉峰先是一擰,随後,一雙眼睛整個亮晶晶的。
難不成,這便是她家相公說得禮物?
魚苗快速的跑了過去,仔細的打量了長木盒子,這才慢慢地将它打開了。
魏清風站在她身後,含笑看着她的背影。
隻見盒子裏,入目的先是一套金燦燦的新娘頭面,随後,是兩套紅豔豔的喜服。
“喜歡嗎?”魏清風在她身後問。
魚苗不知道怎麽的,眼眶就有點濕了,雖然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她便是在喜房中,可到底,對怎麽嫁給的魏清風,并沒有感同深受。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光滑的布料,一句“你哪來的錢”還沒問出來,她那好相公,便在她身後低低的囑咐道。
“娘子,租的,你小心一些。”
“……”
租的,她也喜歡。
魚苗小心的将金頭面拿出來放在床上,随後撿出女裝在身上比了比,回身對着魏清風,嬌俏俏地問:“相公,好看嗎?”
此時,雨已經完全停了,陽光正好從窗子打進來,紅衣如霞,魚苗的小臉蛋由于喝了酒,也白裏透紅,再加上一雙慧黠的雙眸,竟望得魏清風喉結滑了下,有些癡了。
“娘子,我幫你換上。”癡後,魏清風上前一步,就要動手。
魚苗忙後退一下,伸出一隻手掌,做了個停的姿勢。
“你去換你自己的,我去換我的。”
魏清風莞爾,越過魚苗,去從床榻上拿喜服,當他的喜服也拿出來,木盒的最底層,還放着用紅紙包着的一對新的龍鳳燭。
魚苗又感動了,随後,又不舍地摸了摸手裏的衣服,低低的問:“相公,你在哪裏租的?可不可以……讓對方多留一些時日,暫且不要租給别人?”
畢竟是有紀念意義的,魚苗想買下來。
魏清風哪裏不知她的心思?如果說他從來沒有爲銀錢上愁過,那麽此時,他有了。
隻能悄悄下了決心,要早點解決生活上的窘狀才好。
見魏清風點了頭,魚苗緊緊地抱着衣服,笑着走到床榻邊,一把将旁邊的男人推遠點,将他的那套衣服,塞進了他的懷裏。
魚苗解開了床幔,在床上換起衣衫來。
魏清風搖頭歎氣,又寵溺的笑了下,聽着裏面的姑娘說了句很合身,他這才也傻兮兮的拿着喜服往身上比着。
堂,自然不是現在拜的。
小兩口又膩歪了很久,一會摟一摟,一會親一親,幾次,魏清風都顯些失控。
直到最後,他實在忍不住的抱起了她,将她輕輕地放在了床榻上。
“娘子,爲夫想先償些甜頭……”
之後,他便俯身下來,吻了她許久許久,魚苗身上那好不容易換好的喜服,便又被他解開了,她唇裏有薄薄的酒香,他的也有。
酒除了壯膽,還有讓人沉迷的作用……
這次,魚苗也險些失控,好在,魏清風忍了。
隻是,小魚苗的手,又麻了……
好不容易待到了晚間,兩人匆匆地用了膳,随後,趕忙回到了包房裏,各自重新換了喜服。
魏清風親自幫魚苗戴上了金燦燦的新娘冠冕。
之後,喜燭兩隻,新人一對,就在客棧的包房裏,拜天拜地,許下了一生一世的諾言。
魚苗感覺像做夢一樣。
隐隐跳動的燭火下,隔着冠冕的珠簾,她的相公,再一次緩緩地抱起了她……
他重新壓下來之後,自是那鴛鴦戲水,不足以對外人道知的美事。
隻是半夜的時候,不斷地聽到小娘子低低的嬌泣,那一聲聲“相公、好相公”,讓人越發沉迷……
天亮,雞啼之時。
躺在陌生床榻上的魚苗,突然像觸電一般睜開了眼睛。
槽了!
她心裏大喊,竟忘了跟舅舅交接的事情,起先以爲隻是住一宿,第二天早早的就能回到莊子裏,可誰知……
尼瑪!她那個腹黑貨的死相公,他哪裏有半分病人的樣子!
他雖然很瘦,起初相擁之時,她回摟着他,感覺他瘦得讓人心疼。
可後來才發現,人家瘦,但力氣并不小,可着勁兒的,對她狠狠地折騰。
魚苗欲哭無淚,想坐起來,但感覺自己身上軟軟的,好不容易坐起來,她光溜的手臂,被他的一隻手輕輕地抓了住,往後延伸,是他同樣光溜卻瘦長的臂膀。
“娘子,再睡一會。”魏清風沒睜眼,但唇角微揚,證明他此刻的心情,真的——
好極了!
睡你大爺啊睡!
魚苗心底嚎叫了一聲,使勁地拂開魏清風的手掌,可緊接着,她嘶叫了一聲,感覺自己身上疼極了,低頭看去,青青紫紫,無一處完好。
想起自己昨夜的狀态,魚苗又氣,臉頰又像火燒一樣,也不知道哪裏生出一股力氣,抓起床頭矮凳上他與自己本來的衣服,“啪”的一聲,将他的衣衫甩在了他的臉上。
被砸的魏清風,險些就笑出了聲,忍着笑意,将衣服從臉上拿下來,見他的小娘子正在背對着自己穿衣衫,他兩隻手臂悠閑地交疊,枕在了自己的腦後。
“娘子,今日的善,索性就不行了吧,爲夫才是更需要你行善的人。”
“别廢話,你趕的,我不行善,你能有那力氣嗎?”
“那……娘子,爲夫行不行?”
得!這事還記着呢!
魚苗無語地掃了眼房頂,咬着牙,紅着臉,回了一句,“行!很行!”
魏清風這才像被打了雞血,立刻坐了起來,手腳麻利地穿起了衣服。
魚苗心想,以後的空間水,索性就不要給他喝了,反正除了瘦點,感覺他還挺精神的。
兩人各自穿了衣服,在魚苗的催促下,連早膳都沒用,就租了輛馬車。
臨上馬車前,魏清風将裝着喜服與新娘頭面的盒子交給了店小二,細細的囑托了幾句,然後,又給了他一點散碎銀子。
魚苗望着那銀子,感覺心都在泣血。
不行!這麽花下去,日子還是過得緊巴巴的!魚苗決定,要想辦法再“弄”筆銀子。
在魚苗的催促下,她與魏清風租的馬車,以着風馳電擎般的速度,向着莊子的方向跑去。
路過鎮頭與青山村之間的大宅子時,魚苗聽着前方的車夫啐了一口,狠狠地罵道。
“這家人,忒不是個東西,老子前陣子送他家的大爺回宅子,吐了我一車廂的穢物不說,還少給了我十幾文錢。”
魚苗沒搭話,魏清風也沒有,仿佛聽到的隻是不相幹的人和事,小兩口,更對馬車外那座大宅子,沒有絲毫的留戀之心,而魏清風,甚至于眉間浮起了不明顯的厭惡之色。
馬車穿過了青山村,路過與之相接的杏花村,魚苗忍不住掀開了車廂的布簾子,隻揭開一角,便能看清外面的風景。
由于剛下過雨,道路不算好走,尤其杏花村比青山村窮一些,這裏的地面更不平整,有些地方,盡是泥濘。
魚苗眼尖地看到了李雲舟夫婦二人,他們所推的平闆車,正陷在一處泥坑裏。
她心道一聲“好”,故意裝得看不見,正想放下布簾子,坐在她旁邊的魏清風,卻又伸過來了一隻手,将布簾子又挑了開。
“咦?那不是舅舅同舅母麽?”
魚苗成心裝蒜,歪着小腦袋,擋住了魏清風的視線,低低道:“好像不是吧?都這會兒了,他們應該早出門了。”
魏清風笑笑,不語,放下了窗口的布簾子。
待馬車駛進樹林中時,魚苗忍不住又将布簾子撩了開,探着腦袋往窗外望去,看着馬車離破廟越來越近,她急忙喊了一聲。
“車夫,停一停。”
“籲——”前方的車夫,趕忙喝停了馬車。
魚苗急忙回眸,笑容可掬地面對魏清風,“相公,我今日起得太晚了,應該要找個菩薩拜一拜,祈求她不要怪罪我們。”
魏清風沉默了一下,随後,歎息着揉了下她的頭頂,“去吧,那破廟在林間,剛下了雨,許是不好走,你小心些。”
“嗯嗯。”魚苗急忙點頭,鑽出了馬車,對着車夫道了一句“辛苦”後,這才腳步匆促地向林間的破廟走去。
車夫望着魚苗的背影,有點郁悶了,便忍不住對着車廂裏的魏清風問了一句,“這位少爺,您夫人……我們要等多久?”
魏清風好脾氣地回着,“許是不久。”
車夫忍了忍,最終還是沒忍住,吐槽道:“這都快到莊子了,小夫人就不能略忍一忍嗎?在菩薩面前放水,可是大不敬的。”
魏清風俊臉上的笑容,微微凝了,知道車夫誤解,他也懶得解釋,隻是青黑着臉,護妻地回了一句。
“菩薩若是真有靈,本少爺就要挖了他的眼珠子了。”
“……”車夫。 你特麽的在菩薩面前撒尿,你還有理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