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死丫頭,快點派人把銀子拿給我們,否則,我随時都可以把你帶走,按照你大伯娘之前的意思,把你賣進花樓裏!你要是不想放棄現在的好日子,就趕快把這件事給家裏人辦了!”
魚苗望着面前突然變了臉的鄭氏,心裏卻在冷笑,她和魏清風連庚帖都換了,早已是合法的夫妻,魏清風不發話,哪裏是她們說把她帶走就帶走的?這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也不看看這裏是哪裏。
但是,一想到那個不靠譜的趙大, 魚苗一時心裏也有些不确定,趙大都沒有給魚家送銀子,也不知道她和魏清風的庚帖被換過了沒有。
魏清風安靜的坐在主位上,望着客廳内被鄭氏與王氏圍着的魚苗,鄭氏臉色有點難看,似乎在警告着什麽。
魏清風不由得皺了皺眉,再加上不遠處又有一個時刻盯着他發花癡的魚牡丹,讓他心中更加厭煩。
魏清風故意咳嗽了一聲,出聲幫魚苗解圍。。
“娘子,你還不趕快請奶奶和大伯娘坐下?”
“奶奶,大伯娘,你們快請坐。”
魚苗随意招呼了一句,擡腳便往主座方向走去,奈何王氏就像撕不掉的狗皮膏藥,依然緊跟在魚苗的身後,在她耳邊不停的嘀咕。 “小丫頭,如果你想讓我們不再糾纏你,就快點把應了的銀子交了,我們立刻走人,如你實在管不了銀錢上的事,不如就趁着你跟姑爺晚上做那事的時候,給姑爺吹吹耳邊風,讓他管管他那好管事,男
人啊,隻要你把他伺候舒服了,他什麽都肯答應你!”
魚苗根本不理理王氏,奈何王氏的聲音一直往她耳朵裏鑽,她仔細一尋思王氏的話,頓時感覺王氏沒腦子,還且越說越過分,什麽都敢往外蹦。
她冷冷掃了一眼王氏,随後,腳步不停,走到了魏清風身旁的椅子坐下。
可剛坐下,魚牡丹的眼神就又殺了過來。
魚苗本就厭煩王氏,再一瞅這魚牡丹,心中煩悶又添了一層,想到這人是她身邊的便宜相公招惹來的,心中頓時有些不爽,她狀似無意的,狠狠地踩了一腳魏清風的腳,看也沒看他一眼。
魏清風被魚苗這一踩,微微有些愣住,腳雖然有些疼,但心裏卻感覺十分好笑,看來,這魚家人是真的把他的娘子給氣着了,他的小娘子這是在發脾氣呢,而且這表情,真是前所未有的生動。
一時間,他竟對王氏對魚苗說了些什麽,有些好奇了。 王氏氣呼呼的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目光牢牢的盯着魚苗,想起她剛剛無視自己的态度,恨不得眼裏能飛出刀子,狠狠地紮向魚苗,奈何魏清風在場,她隻能強行忍住了怒火,和剛剛坐下的鄭氏互相
看了一眼。
鄭氏清了清喉嚨,準備随時向魏清風開口要銀子。
魚牡丹卻看着魚苗坐在了魏清風身邊,越來越不順眼,忍不住哼了一聲。
她眸子裏閃過一絲不屑,打心眼裏瞧不起這個侄女。
魚苗早就領教到了這位小姑的不善,将目光從鄭氏和王氏身上,移到了魚牡丹的身上,既然對方不給她好臉色看,不将她這個侄女放在眼裏,那她又何必對這個小姑姑和顔悅色?
一想到這裏,魚苗也就沒什麽顧忌了,瞧着魚牡丹,開口諷道。
“這大伯娘和奶奶是來要銀子的,難道小姑你也是過來催債的?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抛頭露面也就算了,但小姑總是盯着我的相公做什麽,難道,我的相公臉上有花麽?”
“你……”
魚牡丹當下臉色又紅又白,羞的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鑽進去,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魚苗,但礙于喜歡的男人在場,她不想露出自己跋扈的一面,隻能狠狠的攥着自己的衣衫,氣的直跺腳。
“你這個臭丫頭,胡說什麽呢!小心我撕爛你的嘴!趕緊的,剛教你的正事呢,快點讓姑爺把銀子交出來!”
鄭氏一聽魚苗在諷刺自已的寶貝閨女,當下就怒了,出口教訓魚苗,隻是罵完後,她就後悔了,偷偷擡眼看了一眼魏清風,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的嘴巴縫上,當剛剛的話沒有說過。
萬一這魏少爺爲了維護魚苗,把她們都趕出去,直接反悔不給銀子了,這可就不好辦了。
王氏也暗暗地看了一眼魏清風,手心都捏了一把汗,唯恐這魏家大少爺當場就翻臉變卦。
“銀子?什麽銀子?”
魏清風瞧着潑婦一般的鄭氏,面上沒有表情,淡淡的重複着。
一時之間,大廳裏安靜落針可聞。
鄭氏與王氏又是對看了一眼。
過了不知多久的時間,鄭氏這才壯着膽子上前,陪着笑臉對魏清風訴苦。 “是啊,姑爺,我們魚苗嫁給你這麽長的時間了,但是你們應承的沖喜銀子,趙管事可是一直都沒有給我們送來呢,這不是日子難過嗎,我們老魚家那麽多張嘴都等着,這才厚着臉皮,上門和您來要銀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