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苗緩步來到床邊,默默躺在了外側,拉上錦被,背對着男子,兩個人之間隔着一段距離,她始終處于防守謹慎的姿态。
魚苗背對着他,不和他說話,無視他,但是男子接連不斷的咳嗽聲,偶爾散發過來的男性氣息,摻雜着一些中藥的味道,在空氣中形成了一股特殊的味道,無時無刻的在提醒着她,身邊躺着一個陌生的男人,還是她現在的夫君,而且現在是洞房花燭夜,随時有圓房的可能。
一想到這裏,魚苗兒心中咯噔一下,腦中閃過一道驚雷,壓住心中的緊張和不安,匆匆下床,跑到了桌邊,抱着茶壺咕咚咕咚灌了幾口茶水,背對着魏清風掩飾她心中的擔憂。
真該死!她才不要和一個陌生男人圓房!
低低的罵了一句,于苗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驚喜的發現,自己手上那隻不起眼的,看上去材質劣等的玉镯子居然還在,沒有碎,而且一起穿了過來!
餘苗忍不住低頭多看了一眼手上的镯子,小心的拿着衣袖遮蓋了下,動作麻利,低頭端着茶杯,再次多灌了幾口茶水。
躺在床上的魏清風,盯着背對着他站了許久的魚苗兒,忍不住出聲。
“娘子……咳咳……在下身子不舒服,今夜這房……怕是圓不成了。”
魚苗兒心中暗喜,忙踱步到床榻邊,抱起了個枕頭。
“沒關系,夫君,既然身子不舒服,那魚苗兒就在地上睡。”
魚苗兒說完,直接就準備去床榻上斂一床棉被,當真準備在地上睡。
魏清風立刻掙紮着要起身阻止她。
“咳咳……這可使不得,女兒家身子柔弱,而且夏末涼寒,躺在地上很容易得風寒,娘子……你趕快起來。”
不等魚苗兒有所反應,魏清風掙紮着半殘的身子向門外喊:“奶娘!咳咳,咳。”
房門被打開,走進來一名衣衫幹淨的青衫中年婦人,來到魏清風面前:“少爺,您有何吩咐?”
“趙奶媽,去給夫人準備一間房,讓她休息。”
“是,少爺。”
趙奶媽看向魚苗:“夫人,您随老奴這邊請。”
“那就多謝夫君了!”
魚苗對着魏清風躬身一拜,一路小跑着,沖出了房門。
魏清風望着魚苗麻利的動作,眉心微鎖,似乎陷入沉思。
魚苗幾乎是在失态的狀态下跑出來的,她一直跑出了門口,胸膛依然咚咚的跳動着。
總算逃出來了!不用時時刻刻面對着那位病恹恹的男人了!
趙奶娘帶着魚苗直接向着一側的廂房走去,打開其中一間客房:“夫人,您今晚就在這裏休息吧,需要什麽,您随時叫我。”
魚苗乖巧點頭:“辛苦趙奶娘了,魚苗很喜歡,時間也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
趙奶娘對着魚苗微微一笑,很快離開了。
一直到四周重新恢複了安靜的時候,魚苗兒左右看了看,确定沒有人過來打擾她,這才跑進房間,插上房門點亮蠟燭,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下幹簡單幹淨的屋子。
魚苗心中歡喜,踢掉鞋子,直接躺在了床上,拉好棉被,就着房内的燭火平複自己緊張不安的心情。
她閉眼深呼吸,再緩緩吐出,如此幾回以後,這才伸出了右手腕,看着手腕上的玉镯,她用另一隻手細細的摩擦着玉镯。
不知道換了身子,這個镯子是否還認識她的基因,一想到這裏,魚苗心中大的好奇心越來越大,最終還是忍痛咬破了食指,擠出來食指上的一滴血珠,對着镯子的方向滴了下去。
血珠地落在了玉镯上,瞬間被玉镯吸收吞沒。
同一時間,魚苗兒立刻拉高了被子,将玉镯置于一片黑暗當中,等待着玉镯的反應。
等待了一段時間,四周一片黑暗,玉镯沒有任何變化,吞噬了血珠還是原來的樣子。
就在魚苗兒失望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的被子裏面,慢慢的有了一點青色的光亮,青色的光暈漸漸的擴大,形成一個青色的小漩渦,直接将魚苗給吸了進去。
眼前是一片荒蕪的空地,有些土壤已經由于長期缺水開裂,形成一道道的細紋,錯綜複雜,密密麻麻,踩在腳下硬邦邦的。
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望不到邊,十分安靜,沒有一絲聲音,沒有風,時空都是靜止的。
魚苗低頭掐了一把自己的臉頰,感覺到了明顯的疼痛以後,看着眼前的空間,她終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四周這個沉悶、缺乏生機,一切靜止的空間,确實是她父親說過的地方,這是他跟母親共同研發的心血。
後來,随着母親的去世,父親逐漸心灰意冷,意志消沉,對空間的事情也不再上心,生生的醉死在酒吧裏。
爲怕觸景傷情,她從來沒進過這個空間,隻是将玉镯當做一個飾品戴在手上,當做是對父母的一種紀念。
而今,這個玉镯跟随着她來到這裏,一定是父母在天保佑!
魚苗兒心中暗暗發誓,她不能讓這個空間荒廢掉!她更不能再次死掉!
否則,她怕再也沒有關于父母的回憶了!
一想到這裏,魚苗兒收起來傷感的情緒,走到了空間機器面前,仔細檢查整個空間機器的運行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