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公子宅心仁厚,無論對誰都是這般的溫柔。
風墨安和蘇音怔怔地看着,一時間都不知道目前的情境會如何走下去。
“小徒頑劣,得罪了安王爺和二小姐,是在下管教無方。”輕飄飄的一句話卻猶如在湖水中投入了一塊巨石一般驚起了千層浪。
聽到慕容冽的話,蘇音瞪大了眼睛,怎麽都無法相信眼前這個髒不拉幾的少年居然是摘星公子的徒弟?從未聽過摘星公子有徒弟,這是何時的事情?
風墨安也是極爲震驚,目光掠過慕容冽落在蘇陌淺身上,他沒有從蘇陌淺身上看出什麽過人之處,不過脾氣倒是不賴,可是慕容冽不可能因爲這個就收徒弟?那麽這個孩子到底有什麽奇怪之處?其實最爲震驚的不是他們,而是蘇陌淺,她傻傻地看着慕容冽,一雙大大的眼睛裏充滿了亮光,原以爲被師傅那麽嫌棄的話肯定不會當衆承認她,但是師傅居然承認她了,似乎還對她很好,頓時覺得好感
動。
“師傅……”蘇陌淺有些内疚地叫了一聲,小手拉住蘇陌淺的袖子。“知道錯了吧,早上沒睡醒就出門,鬧出了這樣的事,識人不清,得罪了二小姐。”慕容冽瞪了蘇陌淺一眼,蘇陌淺立即閉嘴,抿着唇不敢說話,她以爲慕容冽生氣了,但是她突然又注意到了慕容冽眼中的
笑意,好像并不責怪她。
一時間她有些不理解了。
識人不清是何意呢?
“是是是,師傅,徒兒錯了,都是徒兒沒睡醒,看不清楚,才會得罪二小姐,還不是因爲天天看着師傅的天人之姿,導緻徒兒眼睛花了嘛!”
“這話爲師愛聽。”慕容冽嘴角微微勾起,揚起芙蓉綻放的弧度,美,卻不豔,清,卻不冷,令人看癡了去。旁人或許沒聽明白他們師徒兩人的對話,但是風墨安卻是明白了,這話裏的意思不就是在說這個小少年眼光也太差了,居然會調戲蘇音,若是旁人說這句話隻會覺得驕傲自大,讓人鄙夷,可是慕容冽說這
句話卻是令人不敢說什麽,畢竟慕容冽的容貌擺在那裏,蘇音放在慕容冽面前根本就已經是清湯挂面了。
蘇音是沒有聽出慕容冽和蘇陌淺的弦外之音,她還樂滋滋的意味是慕容冽在幫她說話。
今天出門是對的,不僅遇到了安王爺還遇到了摘星公子,回去定要和姐姐好生說說。
“今日難得遇見摘星公子和公子的徒弟,不知可有空前去安王府坐坐?”風墨安笑容親切,眼中誠意一片,看得出是極想要邀請慕容冽和蘇陌淺過去。
不過慕容冽拒絕了,“安王爺客氣了,小徒有傷,在下先帶小徒回去療傷,改日再去叨唠,到時候安王爺别趕我們出來便可。”
“怎會?公子說笑了。”慕容冽牽着蘇陌淺的小手轉身離開,走出幾步之後,蘇陌淺回頭看了一眼蘇音,蘇音本來是看着慕容冽的背影,突然注意到蘇陌淺的眼神,心中一驚,她從蘇陌淺的眼中看到了森冷的光芒,帶着仇恨和輕
蔑。
蘇音蹙眉,爲何覺得這眼神十分的熟悉,可是這才是她和這個少年第一次見面,怎麽會覺得熟悉?
但是那抹眼神她确實是見過,在哪裏見過呢?時隔多年,她已經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了,有些事情對蘇陌淺來說是刻苦銘心的,但是對她來說,卻隻是小插曲罷了。
一回到宅子裏,慕容冽便很嫌棄地放開了蘇陌淺的手,讓蘇陌淺很受傷,不過還好不是受傷的那一隻手,讓她覺得安慰一些。
“先去泡個澡。”慕容冽輕聲吩咐。
“是。”
蘇陌淺和慕容冽一起走向溫池,路上蘇陌淺忍不住開口問:“師傅,你是不是不嫌棄徒兒了?”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蘇陌淺覺得相當變扭,而且還覺得很不現實。
所以當慕容冽說出“嫌棄”兩個字的時候,蘇陌淺雖然沮喪,但還是默默地承受了,師傅不嫌棄她是不太可能的。
“那師傅爲何還在衆人面前護我?”圓溜溜的眼睛充滿了好奇。
“打狗還要看主人,是不是?”慕容冽不在意地回答。
蘇陌淺一噎,啞着嗓子喚道:“師傅……”
“嗯?”
“我不是……狗。”可憐兮兮的目光望着慕容冽,小嘴撅着,有些委屈。
慕容冽一怔,随即尴尬地笑笑,“那就改成打徒弟還得看師傅,這個可以了吧。”
“這個可以,嘿嘿。”蘇陌淺頓時開心地笑起來,一點都不難過了,剛才的沮喪之情瞬間就忘了。
其實有個師傅真的很好,以前被欺負被打得很慘的時候,哪裏有人會站出來幫她,都隻能靠自己,現在她覺得很溫暖。
到了溫池之後,蘇陌淺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給脫幹淨了,慕容冽還沒來得及走,一臉黑線地看着已經跳下溫池的蘇陌淺。
“怎可在男子面前随意脫衣?”而且還脫得這般幹淨。
“爲何不可?以往我都是這般脫的呀。”蘇陌淺不覺得有什麽,她很小的時候就被趕出來,對于男女之防沒有人教過,自然是不懂的,況且對她而言,慕容冽就是師傅,在師傅面前就更加沒有關系了。
慕容冽有些無奈,怎麽收了個如此蠢笨的徒弟呢。
“男女有别,不可在男子面前随意脫衣,明白嗎?”慕容冽決定還是和這個笨徒弟說說吧,省得到時候出事了來不及。
蘇陌淺歪着濕漉漉的腦袋不解地問:
“男女有别?區别再何處?”看着不是都差不多嗎?隻是師傅看起來好看一點,該有的地方她也有,就是難看了一點。
慕容冽頓時糾結了,這該如此解釋,解釋也解釋不清楚吧。
“等你長大了便知曉了,你隻要記住爲師說的話就行了。”問題還真是多。這下蘇陌淺不樂意了,哪裏能說一半吊胃口呢。男女有别到底在何處?爲何要等到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