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蛇血,蛇麟,回到了蘇奕言的身邊。
“她的毒,這是藥引。”蕭笑笑将東西遞到了蘇奕言的面前,此刻,蘇奕言沒有在紮針,隻是在觀察着紮下的根的情況。
對于蕭笑笑遞過來的東西,他自然是接下了。
蕭笑笑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害蘇陌淺,他如果真的想蘇陌淺死,不必做這些。“她從娘胎帶出來的毒,是聖谷的心毒。她的母親,應該是在懷她的時候,就被人下了心毒。”心毒,是聖谷老谷主煉制的毒,因爲這個毒太過霸道而且狠辣,雖然煉制出來了,卻一直都沒有離開過聖谷的
。
但,如果一直沒有離開過,蘇陌淺的母親又怎麽會中毒?又怎麽會連帶着蘇陌淺都帶着這個毒出生?
這些問題,蕭笑笑暫時想不通。
更重要的是,蕭笑笑知道,曲清心在懸崖上撒在蘇陌淺身上的毒也是心毒。
曲清心撒出的心毒,蕭笑笑不用想都知道她是偷的。
新毒加上舊毒,蘇陌淺就是不死,都會被折磨得半生死。
蕭笑笑說的這些,全中。
蘇奕言看向他,眼神多了幾分探究。不是不信任,而是想知道,蕭笑笑到底是誰。
“先救她吧。”蕭笑笑明白蘇奕言眼神裏的意思,隻是現在,他不想多說。
蘇奕言點頭,蕭笑笑不想說,蘇奕言也不勉強,從藥箱裏拿出了各種藥材,還有一個小小的煉藥爐子,那是寒玄鐵打造的,不是一般的小爐子。
從懸崖上往這裏趕的時候,他已經将能備上的藥材都拿了些備在他的藥箱裏,就是擔心現在這樣的情況。
将蛇血和蛇麟都放到了小爐子裏,蘇奕言以内力爲火,直接開始煉藥。
看着這一切,蕭笑笑的眼神,閃過了震驚。
難怪蘇奕言可以得來神醫之稱,就憑着這煉藥的本領,放眼四國,就無人能及。
也直到此刻,蕭笑笑才知道,蘇家,果然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蘇奕言的内力,甚至不比慕容冽弱,也在風墨塵和他之上。
能提着一個藥箱便走遍四國,毫發無損,蕭笑笑現在算是明白原因了。能醫能毒能武,誰還能傷他半分?
藥一出爐,蘇奕言便一邊拔針,一邊将藥喂到了蘇陌淺的嘴裏,再以着内力化了藥,讓她吞了下去。
再次下針,終于,蘇陌淺身體上的痛苦開始慢慢減輕。
直到最後,疼痛消失。
毒,就這樣算是解了,新毒舊毒,都一并解了。
但是,蘇陌淺沒有因此而醒來。
倒是慕容冽緊皺着眉頭,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睛一睜,便是急切地想要尋找蘇陌淺,也顧不得夜一正在包紮他的傷口,一扯動,他的眉頭皺得更緊。
“主子主子,王妃沒事兒!三少正在替王妃解毒。”夜一急忙說道。
聽到夜一的話的同時,慕容冽也已經看到了蘇陌淺,自然也看到了蘇奕言。
慕容冽那麽不顧一切跟着跳下了這萬丈深淵,雖然蘇陌淺此番劫難也算是慕容冽保護不當造成的,不過,看在他的深情上,蘇奕言也沒什麽好說的。看了慕容冽一眼,他便繼續替蘇陌淺紮針。
而慕容冽已經由夜一扶着,來到了蘇陌淺的身邊。
“毒已經解了,不過,人還沒有這麽快清醒。”蘇奕言說道。
“嗯。”慕容冽點頭,确定蘇陌淺還活着,他才發現,自己的手,竟然是抖的。他在害怕……害怕醒來,蘇陌淺卻不在了。
她爲他做的,他已經刻進了心底。
蘇奕言将針一一拔掉之後,将藥箱收拾好。随後,夜一和夜冷扶着慕容冽,蕭笑笑提了他的藥箱,而他,抱着蘇陌淺。
若是平時,慕容冽自然不願意,但此刻的自己還需要人扶,他家小王妃,也隻能是由蘇奕言抱着了。
原以爲,回去的路會更難走,畢竟他們飛身下來的時候,可不容易。
但,他們想錯了。
“從寒潭的水洞過去,有一條河,那裏有竹筏,順着河流而下,可以直接到達聖谷。”蕭笑笑說道。
不要問他爲什麽下來的時候,不直接走聖谷的路,從河到達這裏。
那是因爲,他隻知道有這樣的路,卻根本不知道,聖谷和河流之間的入口在哪裏。
況且,當時的情況,也容不得他們下山回到聖谷再找路進來這裏。那樣的話,等他們到達裏的時候,蘇陌淺都得死了。
蕭笑笑說完,已經走在前面帶路了。
但是,寒潭不好穿過,他們都扶着或抱着人,輕功可以到達洞口,但是,洞口沒有落腳的地方,全是水,潭水太冰,慕容冽和蘇陌淺現在都不宜再受寒。
而這時,潭水之上,蛇已經趴在那裏了,或者說,盤?
蘇奕言和慕容冽都是頭一次看到這麽大的蛇,先是楞了一下,然後,就看到蛇盤好了身子,露出水面一點點,瞬間,婉如一條搭在洞口與岸邊的路。
“它讓你們踩在它的後背通過。”蕭笑笑說道。
于是,蘇奕言也不客氣,抱着蘇陌淺,踩在了蛇背上,一直到洞口,進了洞内。夜一和夜冷扶着慕容冽,也是如此。
直到他們都通過,還來不及道聲謝,蛇又消失了。
蕭笑笑帶着他們,走過山洞,終于看到了小河。
河面看着很平靜,不過,他們都隐約看到了那平靜的河面下,那河水實則是喘急地流淌着的。
上了竹筏,蕭笑笑将鐵鏈劈斷,竹筏便馬上順流而下。
天黑下來的時候,蘇奕言懷裏抱着的蘇陌淺竟然沒有變身,這讓蘇奕言感覺很奇怪,反複不停地把脈,确定蘇陌淺是活的,才松了口氣。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他們才終于到了河的盡頭,也就是聖谷。
蕭笑笑看着眼前熟悉的風景,倒是沒想到,連接深淵的河流的入口,竟然會是這裏。
帶着他們,走下了竹筏,老谷主已經在那裏等着他們了。
“老夫,有罪!”老谷主一看到了慕容冽他們,就直接跪到了地上。曲清心所做的,他都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