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城,而是直接離開。
被點了穴的蘇陌淺狠狠地掃了眼風墨塵之後,便不再看他。再一次,她感覺到了内力不深厚的悲哀。
“陌兒。”風墨塵看着她連個眼神都不想給自己,心底的的悲痛,隻有他自己能懂。
“慕容冽給不了你幸福。留在他身邊,你隻會受傷害。”風墨塵試圖去說服蘇陌淺離開慕容冽,畢竟,她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了不是嗎?
“蝕骨之毒無解,聖靈花根本不存在。那些皇室之争,就留給那些有野心的人去争去奪,我帶你走,去過你想過的生活,好嗎?”風墨塵的眼神,帶着懇求,在蘇陌淺的面前,尊嚴這些,他從來都不要的。
蘇陌淺隻是靜靜地聽着,眼睛依舊閉着。
對慕容冽,她沒有所謂的一見鍾情,她甚至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對慕容冽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但是,她可以肯定,在聽到要她離開慕容冽身邊的瞬間,她是炸毛的。
感覺到了她的憤怒,風墨塵依舊沒有解開她的穴位,馬車往前走了半天,最後在一個小鎮上停了下來,也直到到了這裏,下了馬車之後,風墨塵才把蘇陌淺的啞穴解開了,
“風墨塵,慕容冽的蝕骨之痛如果無法擺脫,他痛一次,我陪一次。慕容冽要經受什麽,我都陪着,哪怕是死。”能說話之後,蘇陌淺的憤怒都已經隐忍起來了,她覺得,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風墨塵不是想傷害她,她知道。
但是,他卻不知道,他現在這樣做,對她就是最大的傷害。
且不說她現在對慕容冽有多深的感情,她的外公還在南陵國,她的幾個表哥想必也都被召回來了。那些愛她的人都在那裏,她卻被風墨塵帶走了。
她不知道風墨塵帶走了她,丞相和國師這些人會想出什麽樣的法子對付慕容冽,她隻知道,不管慕容冽現在發生什麽事情,她的外公,表哥都會拼了命去護着他。
如果最後是讓她看着那些愛她的人都死在她的面前,她就是活着也不過是一輩子都活在悲痛裏。
“陌兒。”風墨塵看着她,她眼底的決冽,看得他心碎,
“風墨塵,你跟雲東鶴合作。”很平淡的一句話,蘇陌淺此刻隻是在想,要怎麽防備風墨塵。
“我不會傷害你。”風墨塵沒有去辯解什麽,今天的事情,的确算是他和雲東鶴的合作。
“你現在所做的,對我就是最大的傷害。”蘇陌淺在心底暗下決心,如果這一次能脫險,她回到王府的第一件事兒就是要給自己弄一件天蠶絲做的馬甲去。
還有,必須要研究一下,什麽藥吃了可以不受這些内力深厚的人點穴的威脅的。
天蠶絲馬甲配上藥,這樣應該就能起到作用了。
“陌兒!”風墨塵沒想到她會這樣說,眼神裏透着無奈,也透着一股受了傷的悲感。
這時,蘇陌淺肩膀上的疼痛又開始發作,而這個時候,蘇陌淺沒有辦法動彈,自然也就沒有辦法把藥吃上。不過瞬間,她的臉色就蒼白了。“陌兒!”風墨塵雖然傷心,但不至于傷心得智商都不在了,看到蘇陌淺的樣子,他自然知道她在痛苦。但是,蘇陌淺明明能說話,卻一句都不吭,她是甯願什麽都自己忍着,也不願意跟他說,更不稀罕得
到他的幫助。
不得已,風墨塵隻好将她的穴位都解開了,隻是,即使如此,蘇陌淺也依舊沒一個眼神給他。
肩膀上火辣辣的在疼,當初第一次發作的時候,是慕容冽用内力幫她壓住了,那個腹黑又毒舌的戰王,雖然一開始懷疑她,但是信任之後,卻是拿命在信她。
隻是,蘇陌淺不知道現在的冽王府會是什麽樣的,半天的時間,足夠雲東鶴這些人安排太多的事情了。風墨塵想要扶着她,更想要替她把一下脈,看看她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可惜,蘇陌淺都閃開了。他能猜想到是她身體裏的毒發作了,隻是,她不讓自己靠近,甯願咬着牙痛苦,也不願意他靠近。如果是慕
容冽在,她就不會這樣了吧?
一路上,她已經知道風墨塵帶了多少人在身邊,所以,她沒有用毒,因爲她的毒不能一下子将這些人都毒倒。
爲了方便照顧蘇陌淺,風墨塵還帶了兩個婢女,此時婢女想上前,也照樣被蘇陌淺躲開了。
知道現在還逃不掉,蘇陌淺隻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向宅子,找了個地方就坐了下來。
然後,她才拿出藥,吃了一顆。
在吃藥的同時,她便想到了防備風墨塵再點她穴位的方法了。
她可以用藥,讓自己身體上的某些穴位暫時都麻痹了,隻要穴位先一步沒了知覺,那麽,風墨塵就是想要再次點她的穴都沒有作用了。
吃了藥,肩膀上的疼痛也緩和下來了,蘇陌淺擔心着慕容冽的情況,現在腦子裏隻不停地在轉動着,在想着辦法回去。
風墨塵坐到她的身邊,眼神有些複雜。
而此時,冽王府内。
慕容冽帶着夜一夜冷回來的時候,直接踏入了房間,手裏還拿着蘇陌淺讓夜冷送去給他的藥。
三國的人聚集這裏,還不足以成爲隐患,畢竟,他們隻是沖着蘇陌淺來的。
慕容冽昨晚之所以連夜出府,隻是想要安排好兵馬,以防雲東鶴趁機逼宮。
當然,他最希望的就是雲東鶴能逼宮,因爲隻有雲東鶴行動了,他才能将雲東鶴除掉。
然而,就在他前腳踏入房間,在看到房間内的蘇陌淺的同時,他動了,“蘇陌淺”也動了。
他一手掐上“蘇陌淺”的脖子的同時,“蘇陌淺”手裏的毒已經撒出,慕容冽雖然瞬間動用了内力屏住了呼息,卻也依舊吸入了不少。
“主子!”夜一和夜冷看到這個情形,先是一驚,然後迅速到了慕容冽的身邊。“說,你到底是誰!”慕容冽的這一句話,比起他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冰冷,可見,蘇陌淺在他心底的位置,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無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