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蘇陌淺這些天的表現,還不足以讓他信任,那麽,普天之下,他都不會再有可信之人。
“什麽時候發現的?”蘇陌淺楞了一下,随後就明白慕容冽的意思了。
“昨晚。”就在宮宴之前,所以,宮宴的一切,還有今天的一切,都是他故意的。
他故意讓自己受傷,就是想要知道,這些人,到底想做什麽。
“你這個表妹……”蘇陌淺的記憶裏找不到有關沐靜依的信息,所以,她隻能等着慕容冽說了。
“不确定。母妃平日比較疼愛她。”慕容冽說道。
“疼愛她,她還會跟這些事情扯上關系?”蘇陌淺在這個事情倒是一下子沒有轉過關來。
“她手無搏雞之力,一個姑娘家,卻能從邊疆到這裏來,難道,不可疑?”慕容冽說道。
“邊疆?”蘇陌淺聽到這裏,倒是反應過來了。
慕容冽的母妃,娘家在邊疆,沐靜依自然也就是從邊疆而來了。
“那個黑衣人是誰?”蘇陌淺問道。
黑衣人不可能是慕容冽自己安排的,如果是他安排的,又怎麽會抓了沐靜依呢?
“赤月國的人。”慕容冽說道。
“懂了。”蘇陌淺說的懂了,是指明白他爲什麽會懷疑沐靜依了。
但,僅僅隻是懷疑,沒有任何的用。
“天已經亮了,我出門一趟。戲,總要演足的。”蘇陌淺看了眼門外,現在的時辰,應該是天亮了。
爲了顯得着急,天一亮就出府,才能讓敵人更加深信不疑。
“有勞王妃了。”慕容冽點頭。越來越發現,跟蘇陌淺相處的感覺真好,他不需要多說什麽,哪怕連眼神都不用多一個,她便能知道需要去做什麽,也能知道他心中所想的是什麽。
“我隻是覺得,救活王爺的成本,比埋了王爺的成本,要低……不想做虧本的生意啊。”蘇陌淺輕歎一聲,然後,從衣袖裏拿出一個瓶子。
慕容冽就這樣看着她,從瓶子裏倒出來一滴水,往眼睛周圍抹了一下,然後,就看到她眼淚不停地往下流……
“……”慕容冽默默地躺好。
“王妃,慢走……”越發地覺得,這個死而複生的王妃,真的,太對自己的胃口了。但,他不能表現得太明顯,他是王爺,他要矜持。
蘇陌淺就這樣,拿着手帕,一邊輕擦着眼淚,一邊出門,帶着青蕪,帶着夜冷,故意讓管家把馬車安排在王府門口,她走出王府門口上的馬車。
然後,馬車匆匆忙忙往國公府而去。
蘇陌淺眼睛紅紅步伐焦急地走出王府的那一幕,早已經被人看到,所以,很快,那些暗處的探子,都各自開始回去複命。
而,蕭笑笑,一直就站在府門口,看着蘇陌淺出去,他也離開,去了倌倌樓。
“慕容冽傷重?怎麽可能!他是慕容冽!”倌倌樓的廂房内,風墨塵聽了蕭笑笑的話,一臉的震驚和懷疑。
“錯不了。赤月國的人出的手。”蕭笑笑說道。
“赤月國的人也來了。東陵國的也到了,相信,藍鏡國的人,也差不多該到了。”風墨塵聽到這裏,眉頭深深地皺起。
“你覺得,這一次,你能帶走她嗎?”蕭笑笑看着他,問道。
“爲什麽不能?她什麽都不記得了,爲什麽不能帶走她!”風墨塵聽到這裏,情緒明顯有些激動了。
蕭笑笑就這樣一直看着他,沒有說話。
“慕容冽拿命換了她輪回,她拿命護得慕容冽活下來。那又如何,那都已經是上一世的事情了!這一世,我爲什麽不能帶走她!”等了一個輪回了,他不會再看着她死了。
“但是!”蕭笑笑想說,就算是上一世的事兒了,蘇陌淺和慕容冽之間的牽絆都是生生世世的,不管經曆多少,經曆了什麽,他們依舊會在一起。
就好比現在!
蘇陌淺昨晚在城外的樹林裏,對付赤月國的人的那一幕,已經印在了蕭笑笑的腦海裏。慕容冽就是蘇陌淺的逆麟,隻要誰傷了慕容冽,蘇陌淺哪怕化身爲魔,她都會滅了那些人!
“沒有但是!既然慕容冽傷重了,那麽,我更要帶走她!”風墨塵已經拒絕再聽蕭笑笑說話,隻是一個人陷入了沉思。
“你覺得,在現在這種時候,你帶得走她嗎?”蕭笑笑看着他,問道。
“我自有辦法。”風墨塵卻是像下定了決心一般,不惜一切代價,他也要将蘇陌淺帶離。
蕭笑笑看了眼他,然後,神情複雜地離開了。
冽王府的馬車在國公府門前停了下來,蘇陌淺下了馬車,夜冷已經上前敲了國公府的門,國公府的侍衛已經跑去通知蘇佑了。
“陌兒!”蘇佑和侍衛一起大步走着出來的時候,看到蘇陌淺這樣,着實吃了一驚。
“可是冽王欺負你了!老夫去找他!”蘇佑脾氣急急地說道。
“外公,不是。”蘇陌淺又拿起帕子擦了一下眼睛,然後,示意自家外公進去再說。
進了客廳,蘇陌淺的眼淚又急急地往下掉:
“外公,三哥呢?”蘇陌淺直接問道。
“你三哥去采藥了,還沒有回來,陌兒,可是出了什麽事兒?”下人正在上茶,蘇陌淺現在可是冽王妃的身份,自然是怠慢不得。
“外公,王爺昨夜遇刺,武功盡失,雙腿也廢了,太醫說,隻有三哥才能救王爺。”蘇陌淺說得斷斷續續的,一邊哭,一邊說的。
“什麽!”蘇佑也是大吃一驚,宮宴的時候,他知道丞相這些人不安好心,在宮宴上妄想對冽王下藥,但是,他卻沒想到,會有人大膽到刺殺慕容冽,而慕容冽還受傷了!
“外公,隻有三哥能救!”蘇陌淺再次說道。
“好好好,陌兒别急,外公馬上派人快馬加鞭去通知你三哥回城!”蘇佑說完,馬上叫來了自己的心腹部下,命他速去通知三少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