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本王最近殺的人少了,大家睡得太好,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慕容冽的話,陰陰冷冷,聽在那些大臣的耳朵裏,直接就是一個哆嗦,全都跪在了地上。
他猜想到了林巧晴這些人會有所行動,也猜想到了她們可能會用的手段,他不是沒有防備,而是,一般的媚藥對他根本沒有作用。
但,很明顯,今晚的藥,就是沖着他身體上的毒來的。
這,也證明了慕容冽的想法:他中毒的事情,已經不是什麽秘密。
今晚若非有蘇陌淺在,他雖然未必會死,但,也必定要受一些罪。
“冽王饒命!”一群大臣跪了一片,剛才面對皇上的憤怒,都沒見他們這麽惶恐,現在慕容冽短短一句話,就吓得他們跪在地上都是顫抖的。
“城門口的風很涼快。”慕容冽丢下這句話,就牽着蘇陌淺的話,直接走出大殿,坐上馬車就離開了。
什麽躺着的國師,什麽跪了一地的大臣的,他統統都無視。
甚至,連皇上他都無視了。
皇帝也揮了下袖子,一臉的怒氣:
“既然冽兒都說了,你們,就去城門口涼快一下吧!”慕容弦說完這話,轉身就離開了。蘇佑緊跟着。
跪在那裏的大臣都看向慕容辰,希望這位太子可以幫他們求個情,但,慕容辰一副看不懂他們眼神的樣子,起身帶着自己的人,就離開了。
國不可一日無君,同樣的,也不可一日無臣,所以,即使憤怒,慕容弦也不可能一下子将這些大臣都斬了。
但,今晚這樣的情況,如果不給他們一些教訓,大概他們都忘了,在南陵國,到底誰才是君!
一群大臣隻好趁着月色,往城門而去。到了城門之後,他們就幾乎是一片哀嚎了:到底跪到什麽時候,冽王沒說,皇上也沒說啊。
上了馬車之後,蘇陌淺又替慕容冽把了一次脈,确定他現在已經沒事兒了,她就收回手,靜靜地坐在那裏,也不說話。
“沒有什麽要問本王的?”慕容冽看着她突然這麽安靜,有些不習慣。不過相處了幾天,他就已經習慣了她喋喋不休的樣子了。
“問了你也不見得會說,不過,慕容冽,玩火自焚,你可别把自己燒成灰了。”蘇陌淺不懂那些利益間的争奪,她本一心想要置身事外,但是,她又知道不可能。
“你在試探我的能力,試探我會不會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也在試探國師和丞相,是不是知道你中了毒的事情。”蘇陌淺又淡淡地說道。
“慕容冽,命就一次,惜着點兒吧。”休書還沒寫,她不想爲他守一輩子的寡啊。
慕容冽看着她,第一次,這麽認真地看一個女人。
“你怕守寡?”慕容冽說道。
“怕。我才十六,大好青春還沒開始,天下美男還沒看遍,要是就這麽栽在你手裏了,我不得虧死?”蘇陌淺一臉認真地說道。
“不過,你要是先把休書寫給我了,或者,我先寫休書給你,那麽,倒是無所謂了。你什麽時候想死,都行。”大不了到時候,就是看在好歹曾經夫妻一場,她到他墳前吼兩句,哭兩聲的。
“蘇陌淺。”慕容冽再一次确認,蘇陌淺是真的,瞧不上他。
“王爺,什麽欲擒故縱的把戲,我沒那個心思跟你玩。而且,你應該有心上人吧。”蘇陌淺突然說道。
慕容冽隻是看着她,沒有否認她的話,也沒有承認。
而蘇陌淺隻當他承認了。
“你父母,當年在洛城出現過。”慕容冽大概是看在她今晚這麽賣命救自己的份上,終于大發慈悲地說了句有意義的話了。
“洛城!”蘇陌淺看着他,不是懷疑他的話,而是她想不明白,爲什麽會在洛城出現。
要知道,南陵國離洛城一路快馬趕也得半個月才能到。
并且,洛城終年積雪,常年都是冬天。
“這塊玉佩,當年就是在洛城找到的。”慕容冽突然将玉佩放到了蘇陌淺的手中,算是,物歸原主?
“這算是還給我了?”蘇陌淺拿着玉佩,看着慕容冽問道。
“借你保管幾天。”慕容冽看着她一高興眼睛就特别閃亮的樣子,看得有些入神。
“好 。”蘇陌淺隻是這麽應着,都到了她手裏了,你還想拿回去?
不過,慕容冽很明顯也是嘴硬。
“丞相被你挂去了城門,國師被我打得起不來了,那兩個女人也沒得逞,慕容冽,你想揪出誰?”蘇陌淺的腦子轉得很快,這一點是讓慕容冽很欣賞的。
“揪出拿了令牌的人。”慕容冽倒是沒有再藏着捏着的,他知道,就算他不說,以蘇陌淺的聰明,她也會猜到的。
“你是想說,令牌既不在将軍府,也不在丞相府。木檀香是有人故意布下的迷幻陣?”蘇陌淺問道。
“也許隻是湊巧那個人都過去這兩個地方。”慕容冽目前也不能肯定,那個人是故意迷惑蘇陌淺的,還是隻是湊巧的。
“慕容冽,你的毒,我能解。”蘇陌淺看着他,說道。
“條件。”慕容冽也看着她,說道。
“我想去洛城。毒解了之後,把休書給我吧。”蘇陌淺不想頂着個冽王妃的頭銜出去,畢竟,他們之間又不相愛。
“你的身體,去不了那個地方。”慕容冽在聽到她說要休書的時候,心情瞬間就不爽了。他自己也沒有發現向來冷如冰山的自己,在蘇陌淺的面前,情緒卻那麽輕易就被帶動。
“我自有辦法。”她身上這個毒的确不好解,但是,不好解,不代表解不了。
洛城是唯一的線索,她自然不能放棄。
“找到令牌。”慕容冽說道。
“好!找到令牌,你放我自由!”雖然,現在她也挺自由的,但是,頂着冽王妃的身份,她看美男會有罪惡感。
慕容冽沒有說話,蘇陌淺卻自顧自地沉浸在很快就能自由的思緒裏,全然忘了,冽王啥也沒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