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蘇陌淺放到了床邊坐着,慕容冽坐到了她身後。
然後……
“脫。”慕容冽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冰冷一點,畢竟,他感覺自己的臉有點兒燙。
“疼……”蘇陌淺倒不想矯情,以慕容冽的身份,他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哪用得着對她耍流氓。她知道他的用意,她自己看不到肩膀後面是什麽情況,他隔着衣服也看不了,就隻能是脫了衣服看了。
隻是,現在她的手疼得厲害,别說脫衣服了,就是擡起來都困難,并且另一邊的肩膀也受到了牽連一并疼起來了。
慕容冽坐在她的身後,已經看到了她額頭滲着的冷汗,知道她必定是疼痛難忍了。
假意咳了一聲之後,他從背後伸過手,将她腰上的腰帶解開,然後,從後面将衣服半脫下來,直到整個肩膀都露出來。
南陵國入秋之後的夜已經很涼,衣服脫下肩膀一直露着,加上疼痛不止,蘇陌淺整個人都打起了寒顫。
而她背後的慕容冽不是沒有動作,他是在憤怒。
看到蘇陌淺肩膀後面的一片火辣辣的紅,肉眼就可見骨頭,他如何能不憤怒?
“慕容冽,你是不是睡着了?”蘇陌淺知道他不可能睡着,因爲,她已經明顯感覺到他的憤怒了,隻是,爲何憤怒?
“十年前,你大病過一場?”慕容冽運起内力,将手放到了她的腰上,順着腰椎,将内力導向肩膀。然後一邊問道。
“并不是。那年的大病我是裝的。我想找到爹娘。”想到這裏,蘇陌淺倒是挺心疼原主的,不過六歲,就承受了那麽多。
“你肩膀後的東西,是誰放進去的?”慕容冽聽着她的話,問道。語氣太冷,若不是他已經用内力幫她調息着,隻怕蘇陌淺都會感覺自己要凍死。
“東西?”蘇陌淺想要伸過手去摸一下肩膀後,不過,她的手還是不能動彈。
“肩骨與脊骨之間,被人放進了東西。但是,本王無法得知具體是什麽東西。”他相信不是蘇陌淺自己放進去的,因爲,蘇陌淺沒有這麽深厚的内力。
就連他,在現在身體中毒的情況下,都無法将東西引出來,可見當初做這個事情的人,内力有多可怕。
沒錯,慕容冽的身體也同樣有毒素存在,蘇陌淺适才在院子裏替他把脈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拿不出來?”蘇陌淺問道。
她記得,昨天之前,她都沒有感覺到肩膀後面有什麽不适的啊,這兩天也并沒有人靠近她,按着慕容冽剛才問的,這東西還不是最近被人放進去的,而是多年以前?
“暫時,不能。”慕容冽說道。
“我不記得我身邊認識的人裏,有誰的武功比你高了。”蘇陌淺倒是不急,反正這身體,比她這縷異世魂還詭異。
慕容冽沒有說話,直到看到那片火辣辣的紅消失之後,他才停止了輸送内力。
“還疼嗎?”收回了手之後,慕容冽問道。
十年前的他,武功也沒有到這樣的境界,可以将東西在不傷及性命的情況以内力崁進兩骨之間。
并且,如若疼痛不發作,肩膀處根本與正常人無異,沒有任何的傷口。
先是毒導緻心絞痛,再是肩膀的疼,蘇陌淺,你的身上到底有多少不爲人知的秘密?
蘇陌淺聽到他的話之後試着動了一下肩膀,發現疼痛已經消失了。
太概是剛才疼得太狠,現在不疼了,蘇陌淺就想上天了。全然忘了自己現在衣服還是半脫着的,直接那麽站起來還轉過身想要謝謝慕容冽……
“慕容冽,啊!”看到慕容冽在流鼻血,蘇陌淺也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衣服還沒穿好,于是,一手拉扯着自己的衣服穿好,一手抽了條手帕遞到慕容冽的面前。
她不是啊自己衣服沒弄好啊,反正裏面還有肚兜呢,不該露的一點兒都沒有露,她怕啥。她是驚訝慕容冽的鼻血怎麽流得這麽痛快。
慕容冽拿過手帕捂着鼻子,蘇陌淺已經将衣服整理好,看到他這樣子,直接一把過去,抓着他的兩個手就要舉起來,然後……腿短是硬傷。
爲什麽這個時代沒有高跟鞋?還不到慕容冽肩膀的她想要舉起他的手,還真的夠不着的感覺。
“把手舉起來,一會兒血就不會流了。”蘇陌淺看着他說道。
“沒事兒爲什麽要長那麽高……”蘇陌淺仰着頭,盯着慕容冽說道。
唉,這樣說話好累,還是坐下來吧。
揉着自己的脖子,蘇陌淺坐到了床邊,慕容冽手依舊舉着,直到感覺鼻子已經不流血了,他才放下來,倒是頭一次這麽聽話。
“你不要這樣看着我,我真的沒有印象到底是什麽人在我肩膀後面崁了東西。”蘇陌淺明白慕容冽的眼神是什麽意思,但是,她的确沒有印象。
“想要我死,直接掐死我挺幹脆的,費這麽大功夫弄這麽多事兒,到底想幹嘛……”蘇陌淺歎了口氣,原主眼睛一閉,潇灑去了。她眼睛一睜,受罪來了。
“以後出府,把夜冷帶上。”慕容冽說道。
之前那些過府的女人,皇爺爺的意思他明白,就是讓那些野心之人蹦哒幾天的。
如今的蘇陌淺,明顯是不一樣的,看來,他有必要進宮一趟,好好跟他家皇爺爺談談了。
“夜冷?”爲什麽要取這樣的名子?蘇陌淺很糾結。
“他的武功不在夜一之下,跟在你身邊,聽命于你。”慕容冽想了想,居然是怕蘇陌淺會有什麽誤會,解釋着。
“慕容冽,你其實挺好的。”蘇陌淺看着他,今晚看着王爺,順眼多了。
“用膳。”慕容冽的臉又紅了,今晚王爺的臉皮好像有些薄。
房門打開之後,夜一他們都守在那裏,青蕪看到自家小姐沒事兒之後急忙就下去準備膳食了。
“我還是想吃拍黃瓜。”蘇陌淺一邊說着,一邊往廚房去。
慕容冽隻是坐在院子裏,并沒有跟着她去。他不明白爲什麽這個女人今天非要跟一根黃瓜過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