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月安當沒有聽到肖清音的話,他知道娘這話并非對他說的,而是對陸奇軒說的。
娘是借着這件事來表達自己的地位和權力,她在告訴陸奇軒,不管是過了多久,她依然主宰陸奇軒的命運。
肖清音像是這時才發現了陸奇軒和齊芷淩一樣,看向他們,微微蹙了下眉頭,一副很是驚訝的模樣。
“奇軒?你怎麽會來這裏?”
齊芷淩的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肖清音真會裝。也是,若是肖清音不會裝,怎能騙過京城那麽多的人。
“肖小姐莫與我裝什麽都不知道。”陸奇軒的聲調不自覺的提高了幾分,帶着隐忍的怒意,“我來百花谷,并非想與你算賬,隻是想找回我的妻子而已。”
“在知道你還活着的時候,我便已經對你失望透頂。你不配當我爹的妻子,也不配做我的母親。”
肖清音聞言有幾分不悅,斥責道,“像什麽樣子!你一個當哥哥的怎能這般對弟弟,那是你弟弟的妻子。”
“當年我爲何會離開,你不如問問你爹對我做了什麽。若不是你爹用了卑鄙無恥的手段,我怎會嫁給他。他一個莽夫罷了,怎配得上我。”
肖月安輕輕搖了搖頭,娘以爲陸奇軒什麽也不知道嗎,還以爲所有的事都在她的掌控中嗎,竟是當着陸奇軒說了這麽一番話诋毀陸老将軍。
陸奇軒對着肖清音怒目而視,雙眸猩紅,一副恨不得撕碎了她的模樣。
若不是唯一的一絲理智在提醒陸奇軒,肖清音是他的親生母親,這會兒他早已沖上去将肖清音弄死了。
陸奇軒和肖月安沒辦法對肖清音出手,可齊芷淩可以對肖清音出手。
齊芷淩松開陸奇軒的手,一個箭步來到了肖清音的面前,甩手便給了肖清音兩個極重的耳光。
而後素手一翻,一根銀針出現了在她的手上,她瞬間紮在了肖清音的穴道上,将肖清音釘在了椅子裏。
明月看的心裏歡喜不已,小姐真厲害。
肖清音太惡心了,居然說出這麽一番不要臉的話來。
肖清音被打一下子蒙了,沒想到會有人敢打,沒有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想要說話時,卻發現自己什麽聲音也發不出來,也動不了,頓時恨恨的盯着齊芷淩。
這個小賤人,竟敢打她!
她定要好好的折磨齊芷淩,讓齊芷淩生不如死。
陸奇軒瞧見齊芷淩的行爲,怒意一下子消了下去,神色恢複如常。
他這般生氣做什麽,早已知道了她的爲人,沒必要爲了這種人生氣。
不值得。
原以爲當自己再次見到她的時候,會恨,會憤怒,會質問她當年爲什麽要這麽做。
但實際等他真正見到她的時候才知道,他對她根本太多的情緒。
肖月安在肖清音看不見的地方朝齊芷淩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他家小姐,手段依舊是這般狠厲。
一舉多得。
既收拾了他娘,也幫陸奇軒報了仇,還控制了他娘,免了接下來的事。
“肖清音,你有本事繼續裝,我看你到了京城還如何裝。”齊芷淩眸光冷冽的看着肖清音,“陸老将軍強迫你?你真是夠不要臉的。”
“當年的事到底如何,京城無人不知。你爲了那後位設計了陸老将軍,意圖算計先帝失敗,便假死來到了這百花谷。”
肖清音的眸子瞪大,齊芷淩怎會知道這些事?
當年若不是玄月兒那個賤人,她會是天下第一美人,先帝定會娶她爲後的。
玄月兒遮蓋了她的光芒,導緻先帝隻肯納她爲妃。
她原以爲刺激一下先帝,先帝定會因爲慌亂而娶她爲後的。可誰知先帝不肯廢了柳氏那個老女人,她不得不嫁給陸啓明那個老匹夫。
隻有後位才配得上她的身份。
“肖清音,我到百花谷的目的便是抓你,如今你在我的手上,看你還如何能逃脫。”
“媳婦莫氣,爲這種人生氣不值得。”
陸奇軒走到齊芷淩的面前,伸手将她摟進懷裏,淡淡的看了眼肖清音。
那眼神,比看陌生人還要不如。
“我早已當她死了。”
肖清音一聽,氣得雙眸赤紅,胸膛劇烈的浮動,恨得臉都有點扭曲了。
這一個個的,都與她作對。
好得很!
等她的籌謀成功後,她會找這些人算賬的,她不會讓這些人好過。
齊芷淩如今抓到她又如何,等出了這百花谷便會有人來救她,單憑這些人是不可能困得住她的。
齊芷淩瞧見消息音那副模樣,便猜到了一兩分,當即警惕了起來。
肖清音的手下有哪些,又有多少,她至今沒有查清楚,必須得小心謹慎。
雖說她如今抓到了肖清音,但在肖清音沒有死之前都不能大意。
“陸奇軒,人手可都到了?”齊芷淩問道。
陸奇軒嗯了一聲,“人手全都到齊了,他們會押她回京城,百花谷這邊也會處理幹淨,我們兩個單獨走。”
齊芷淩一聽單獨走,頓時頭皮一麻,心裏發怵。陸奇軒說這話的意思,代表這一路回到京城,她又會過上黑白颠倒的日子。
不要啊。
求放過。
“肖月安作爲參與人員,要一并押回京城。”陸奇軒說道。
肖清音這時才知道,從一開始便是一個局,她傻傻的跳入了早已設好的局裏。
如今的百花谷,早已被團團圍住,目的是抓她。
沒關系,她會逃脫的。
等她逃脫了,她要立馬到京城,将事情的最後幾步處理好。
到那時,沒人再敢反抗她了。
齊芷淩和肖月安都聽懂了陸奇軒這話的意思,陸奇軒是擔心肖清音會在路上逃走,讓肖月安跟着肖清做内應,他們好行動。
“我們帶着肖清音出去。”
她不放心讓陸奇軒單獨和肖清音相處,依着肖清音的卑鄙無恥,不知會做出什麽事來刺激陸奇軒。現在又不能暴露了肖月安和明月,隻能他們帶着肖清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