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在夫人去世的時候看見過老爺這樣,自此之後再也沒看見過老爺這副心裏悲痛欲絕的模樣了。
陸啓明再次歎了口氣,“你愛跟着便跟着吧。”
奇軒是擔心他會做什麽傻事,讓管家跟着他。
來到京郊,陸啓明策馬奔騰,管家跟在他的身後。
管家姓陸,早年跟着陸啓明一起上過戰場,身手不凡,有官職在身,是陸家的家生子,因爲忠心于陸家。所以即便有官職在身,也在陸家繼續當奴仆。
管家是陸啓明和陸奇軒父子最爲信任的人之一。
陸啓明策馬奔騰了約莫大半個時辰才讓馬兒的速度放慢下來,慢悠悠的走着,心裏稍微好了一點點。
管家一直緊緊的跟在陸啓明的身後。
“管家,我這心裏不太好受。”
“老爺能否和老奴說說,到底是出了什麽事。老奴隻在夫人去世的時候瞧見您這樣過,少爺也是一副又怒又恨的樣子。”
陸啓明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微微擡着頭望着天空,滿眼悲痛,“夫人還活着,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原來所有的事都是夫人一手策劃的,她是想當皇後,隻是利用我來刺激先帝。”
管家震驚不已,他自是知道老爺口中的夫人指的是誰。
本該早已去世二十多年的人卻活着,任誰聽到這個消息都會吓壞的。
難怪老爺和少爺會是這幅模樣
。
“老爺打算如何做?”
原來二十多年前京城的傳言是真的,夫人是真的想爲後,利用老爺來刺激先帝。
當時他們都以爲是誰嫉妒夫人傳出的謠言,何曾想是真的。
“即便是我的夫人,犯了法也要伏法。”
更何況夫人做的那些事天理不容。
管家忍不住歎了口氣,要老爺和少爺親手抓了夫人,這其中的痛苦外人是無法知曉的。
“老爺,您可千萬不能想不開,您還有少爺和少夫人,以後還會有孫子孫女的。”“瞧你說的,你跟着我大半輩子了,還不知道我的性子嗎。”陸啓明說道,“若是我還是二十幾歲的年輕小夥子,說不定我真的會因爲此事一蹶不振,做出傻事來。但我已經老了,人早已看開了很多。如今想
的隻是含饴弄孫,好好的過完剩下的日子。”
他已經不年輕了,活了大半輩子,看多了各種世态炎涼,早已沒有年輕時的那股沖動了。
管家是知曉陸啓明的性子的,聞言安心了不少,卻沒有真正的安心。雖說老爺說是這麽說,但誰也不敢保證老爺會不會因爲一時的憤怒而做出什麽傻事來。
突然,四個蒙面黑衣人拿着劍朝陸啓明襲來,很明顯是要置陸啓明于死地。
陸啓明和管家出來并未帶任何武器,也不曾想到會有刺殺。
兩人的身手極好,根本不懼。
陸啓明和管家分别一蹬,運起輕功躍起來,在半空中與四個刺客交手。
四個刺客的主要目的是殺了陸啓明,因此他們主要圍攻陸啓明。但有管家在,這四個刺客根本傷不了陸啓明分毫。
陸啓明和管家落在地上之後,兩人背靠背,赤手空拳與四個刺客交手。
四個刺客的身手算不得太好,主要是仗着手裏有武器,陸啓明和管家手裏沒有武器,才能堪堪與陸啓明和管家打平。
約莫一盞茶功夫後,四個刺客不同程度的受傷,陸啓明與管家受了一點輕傷。
四個刺客不敵陸啓明與管家,往後退了數步,不敢再圍攻兩人。
“回去告訴你們主子,自己來投案自首,否則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陸啓明面沉如水,心如刀絞。
敢在京城對他出手的人是沒有的。
即便是滄瀾國的人,也不敢這般明目張膽的對他動手,也隻敢在暗地裏使一些小手段。
敢在京城這般明目張膽的對他動手的,也隻有夫人了。
想來是夫人怕他破壞了她的謀算,派人殺了他。
四個刺客相互看了看,知曉自己不是陸啓明和管家的對手,爲了不丢了性命,四人選擇了離開。
“老爺,莫不是……”
夫人派的刺客?
陸啓明自是聽懂了,嗯了一聲,“除了夫人派的刺客以外,我想不到其他的人。敢在京城動手殺我的,除了滄瀾國的人便隻有她了。”
管家的心裏直歎氣,夫人可真是夠狠毒的。
夫人對老爺再是沒有夫妻感情,好歹和老爺成親多年,竟會下這種狠手。
老爺的心裏不知道多痛。
少爺知道了,定會更恨夫人的。
“這件事你回去之後别告訴奇軒,免得他傷心。”陸啓明說道。
“老爺,這件事即便是我們不說,少爺也會知道的,少爺的能耐您是清楚的。”
陸啓明連連歎着氣,心情越發的糟糕,隻怕他不死,夫人是會不斷派刺客來的。
若是夫人是因爲其他的男子而離開他,他是斷不會做什麽的。
但夫人如今要做的事已經危害到了天谕朝的安甯,他是絕不會允許有人危害到天谕朝的安甯的,即便這個人是夫人也不行。
管家也知道陸啓明心裏難受,安靜的陪着他,這種事不管外人如何安慰也是沒用的。
一個本該去死二十多歲的人,不僅活着,甚至派人來刺殺老爺。
換作是誰,心裏也會悲痛欲絕的。
陸奇軒這邊。
他與齊芷淩坐馬車回鎮國将軍府,兩人說着一些閑話。
走到半路的時候,突然五個刺客襲來,直奔馬車。
陸奇軒掀開馬車窗簾看了一眼,眸中聚集着狂風暴雨。
齊芷淩也看了一眼,心裏想了千萬種要如何折磨肖清音的方法。
肖清音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敢派人在京城當街行刺,她這是拿京城當她的地盤了嗎!
隻怕陸老将軍那邊也遭遇了刺殺。
她應該再給肖清音一個教訓。看來是之前的教訓還不夠深刻,肖清音真的敢對陸老将軍和陸奇軒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