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裏的棋子很多,失去陸啓明和陸奇軒父子倆也沒有太大的關系。
最重要的是,她的布局不能被陸啓明和陸奇軒父子倆破壞。
明月的眸色微微深了兩分,福了一禮,“夫人,若是陸老将軍和陸将軍出事,必定會在天谕朝引起軒然大波,對您的事也會有重大的影響的。”
“無礙,下去辦吧。”肖清音極爲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頗爲惱怒的說道,“再有下次,你便提頭來見我。”
整個天下,不管是誰,決不能對她說一個不字,任何人都得聽她的。
明月福了一禮,退下去辦事了。
夫人既然要找死,那她是不會反對的。
在夫人看來,她籌謀的事是極其簡單容易辦到的,她想要做任何事也是輕而易舉的,隻要她說一句,就可以辦到。
她真是不明白夫人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芙蘭鎮,肖家。
肖俊和肖才良在書房裏商量事情,沒有其他人在。
肖才良坐在首位,肖俊坐在下首。
兩人坐的位置十分的奇怪。
按理說,肖俊是肖家的家主,應該坐在首位,肖才良不過是肖家的管家,應該站着,能坐下是主子的恩賜,但他卻是坐在首位的。
“管家,我發現最近有不少的人在調查肖家,其中應該有陸奇軒的人。”肖俊的态度似乎看起來有幾分谄媚,“具體哪些人在哪,我還在調查。”
“我們的人行事萬分小心,斷不會有人發現的,再則,過去了二十幾,那些人想要查也不是這麽容易查清楚的。”
肖才良嗯了一聲,微微擡着頭,态度有些許傲慢,“隻要你乖乖聽話,少不了你的好處,要是壞了主子的事兒,你是知道後果的。”
“夫人和大少爺那邊,你對他們好一點,少因爲那個庶子,給我鬧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再因爲那個庶子鬧出什麽,我會将你那個妾室和庶子一并打殺了的。”
肖俊面露懼意,慌忙保證道,“管家放心,管家放心,我再也不敢了,我定會好好對夫人和大少爺的。”
她們母子倆可是他的命根子,斷不能出任何事。
管家向來是說得出做得到,一旦再鬧出什麽事,她們母子倆定會被管家打殺了的。
“陸奇軒這些人要查,由着他們查。”肖才良看肖俊的眸光中全是譏諷和鼻翼,要不是這人運氣好……“他們是什麽事也查不出的。你這邊給我安分一點,别再鬧出什麽事了。”
“是是是。”肖俊萬分讨好的說道,“全靠管家幫扶我,我才能有今日。”
肖才良嗯了一聲,又交代了肖俊一些事,離開了書房。
肖俊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打量了書房一圈,這裏可真是好地方啊。
在這裏二十幾年,他真是舍不得離開。
但不離開不行,不離開代表的是沒了性命,沒了性命可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這些年,我也從肖家拿到了不少的好處了,不在乎是否離開肖家,離開了肖家,我便能做自己,當個真正的富家老爺,不用再聽任何人的話了。”
他的妻子和兒子也能正大光明的出現在人前,不用再這般委曲求全了。
禦東郡,郡守府。
馬茂才及其狗腿子這些年在禦東郡爲非作歹,做了無數傷天害理的事,陸奇軒處理起這些事情來廢寝忘食,有時候幾天幾夜不睡覺,有時候隻休息一個多時辰。
他之所以這般忙碌,是爲了能盡快回到京城與齊芷淩團聚。
不過短短數日,陸奇軒整個人清瘦了不少,也憔悴了一些。
安福疾步走了進來,他的情況也不是很好,一直跟着陸奇軒忙碌。
“少爺。”他拱手行了一禮,“剛收到肖家的探子的傳信,說肖家主和肖管家相處得樣子很是奇怪。”
陸奇軒放下手裏的事情,端起一旁早已涼透了茶杯啜了口茶,随後擡手揉着眉心。
“具體說說。”
“少爺,具體的還沒有探查清楚,探子說,肖家主和肖管家兩人的主仆關系似乎有點對調了。”
陸奇軒眉頭一皺,什麽叫肖俊和肖才良兩人的主仆關系對調了?
這件事太過于古怪。
自從肖家搬到芙蘭鎮之後,便是一個疑團,行事也越發的古怪。
“肖家可有人知道點什麽?”
安福搖了搖頭,“奴才想,要不要問問肖夫人和表少爺?”
“肖夫人作爲肖家主的枕邊人,表少爺又是蕭家主的嫡子,他們兩個定是知道點什麽。”
陸奇軒沉思一會兒,說道,“你将我的信物傳給探子,讓探子拿着我的信物與肖夫人和表少爺接觸。”
舅媽和表弟應該是知道什麽内情。肖家的事情一團亂,他要尋找一個突破口,這個突破口可能從舅媽和表弟這裏尋找到。
舅媽和表弟不相信其他人,應該是相信他的。
他還記得小時候,舅媽對他可好了,特别是娘過世的時候,舅媽整日整日的陪着他。
雖說過去了二十幾年,他相信舅媽是沒有變的。
“是,少爺。您休息一會兒吧,您又是一天一夜沒有休息了,便是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少夫人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很心疼的。”
自從少爺開始着手處理馬茂才一案後,便極少休息,連吃飯也不定時,身體哪裏受得住。
少夫人要是知道少爺這幫玩命的處理事情,不知要如何心疼了。
陸奇軒嗯了一聲,低頭繼續處理事情。他要盡快将禦東郡的事情處理好,交手給其他人,這樣他才能回到京城陪媳婦。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媳婦了,久到他都快忘了時間。
安福忍不住歎了口氣,再次勸道,“少爺,您不想想您自己,您也要想想少夫人,若是少夫人知道您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定會惱怒您的。”
“您也不想少夫人生氣,對不對?”很多時候要對付少爺,隻能搬出少夫人。